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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山旧事

朱文若出去后,龙飞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十年前的卷宗他终于明白,原来十年前所谓的武林浩劫均是锦衣卫所为。朝廷怕江湖中帮派一天天发展壮大,最终为人所用,威胁到朝廷的统治。于是未雨绸缪,将江湖中渐渐壮大的帮派扼杀在襁褓之中。十年后的今天,新的一轮平定已经开始,白虎杀害“方正剑”子远就是开头。

当他看到无刀谷那段“其妻纪杨氏携子纪龙飞,由密道出谷”心头一惊,“这么巧?也叫龙飞”接着看到“锦衣卫追至长江之边,只见其妻,而不见其子。后遍寻未果”更是困惑,拿出自己身上所佩戴的那块玉佩,上面“龙飞”二字刻得清清楚楚。心道:不会这么寸吧?难道是我?回想起那天何之南对他说的话:“你也是大人物”,“你像我的一个故人,无刀谷谷主——落虹刀——纪若殇”心中更是百般纠结。最终**道:算了,就当是巧合吧。我怎么可能是纪龙飞呢。

龙飞心想反正锦衣卫为了将剑阁的人一网打尽,一定会保护龙姑让她把流云剑顺利的交到“飘渺剑”子虚手中。子远被杀的原因已经查清,只要自己告诉自己的半个大师兄“飘渺剑”子虚就行了。至于阻止浩劫这样的大事,还是让“飘渺剑”子虚去做吧。江湖的水太深,自己又不太会游水,还是算了吧,不蹚为妙。

龙飞悄悄地退出书房,在阴影处正要找机会离开恭亲王府,不经意间发现前方围墙上跃进一个人。虽然此人黑衣蒙面,但从他的身形步法看出此人依稀就是那天在小二客栈向何之南寻事的老者。龙飞好奇心起,跟上前去,想看看此人到底要干什么。

老者飞檐走壁,跃上一座房顶,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管,掀开一片瓦块,将竹管中的迷香轻轻吹进房间中。接着老者纵身而下,一招“花开并蒂”同时点了门前两个守卫的穴道。龙飞很从远处看老者纵身而下的招式与何之南的轻功十分相似,心内更加不解。正思索着,见老者已经从房间里扛了一个人出来。龙飞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龙姑的表姐,文若郡主。

龙飞跟着老者,出恭亲王府,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一座山下。山脚下的一块石头上刻着“剑阁”二字。龙飞心想,老者带文若郡主来到已经废弃了十年的剑阁,老者到底是谁呢?难道是何之南的二弟子“妖异剑”子玄?不会。至少他没有子玄身上那副妖异的气度。

龙飞无暇多想,接着跟着老者沿山而上。到了半山腰剑阁的主楼,有人来接应老者。老者将文若郡主交给来人,径直走向剑阁主楼。龙飞料想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加害于文若郡主,于是丢下文若郡主,仍然不远不近的跟着老者。

老者走到正室前躬身道:“师傅,弟子回来了。”

“进来吧”房间里传出苍老的声音。

“怎么样?”师傅问道。

“师傅,弟子一路跟踪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到了恭亲王府。王府中人都称这个女子为郡主。想必她就是皇上亲口封赏的文若郡主”

“他们为什么要找南柯剑何之南?他们找到了没有?”被称为师傅的人打断道。

“恭亲王府守卫甚严。弟子不便逼问,因此趁人不备将文若郡主绑了回来,由师傅发落。”老者得意道。

“你把她绑了回来?”师傅心头一惊,“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鲁莽。可有人跟踪?”

“放心吧师傅,弟子这次小心谨慎。绝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文若郡主现在在偏房关着,估计也该醒了,师傅随时可去盘问”老者答道。

“那就去见见这位文若郡主。”

文若郡主心里渐渐感到恐慌,自己假装被迷药迷倒,一路留下线索,按说锦衣卫四大护法至少应该有一个随自己来到剑阁,可是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接到任何暗号。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眼见自己被点了穴道,关在一间偏房之中,心里越来越焦急。这时两人推门而进。文若郡主见来人心内明了了大半,原来是你们啊。

“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古栈漏阁也能见到闻名西北的‘天山残剑’萧断萧大侠,真是幸会幸会。”文若郡主先发制人。

“老朽一介草莽,没想到堂堂文若郡主竟然有所听闻,真是三生有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徒请郡主来就是想问两件事,第一,郡主为何派人追杀‘南柯剑’何之南?第二,‘南柯剑’何之南现在何处?”萧断问道。

“听闻天山残剑性格孤僻,今日一见,才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前辈既然如此坦诚,晚辈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晚辈心存疑虑,当年尊师‘天山一剑’潇湘雨尚且败在自己的徒弟何之南之手,即使现在前辈找到了南柯剑何之南,能保证一定打败他吗?”文若郡主反问道。

萧断冷冷一笑道:“那就不劳郡主费心了。郡主帮我们找到何之南,我们就替郡主报当日客栈中惜败之恨。”

“好,既然前辈如此仗义,那我就实话实说。晚辈之所以派人追杀何之南,是因为三十年前,何之南一剑刺穿家父手臂,家父伤痛至今。近日听闻何之南重现江湖,晚辈派人追杀,以尽孝道。至于何之南的下落,晚辈也正在查找,在前辈面前,不敢妄言”文若郡主对答如流。

“哈哈哈哈哈哈!”萧断大笑,“郡主不愧为郡主,假话都说的像真的似的。这儿不是朝廷,我也不是皇帝,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既然郡主不肯合作,那就别怪老朽不客气了。”说着拔剑向文若郡主面部削去。

文若郡主心急如焚,她没想到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来接应她。自己试了多次,可是天山一派远离中原,点穴手法也颇有不同,穴道始终是冲不开。此时见萧断拔剑削来,只好闭目听天由命。萧断这一剑还没有使出,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天山剑气渊,寒潭飞雪散”。萧断猛地停下,这两句话是说的是天山剑法的最高境界。剑气过处,寒潭中飘飞的雪花被斩为两半,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唯有天山派的长老级人物才知道,到底是谁在外面喊呢?

萧断箭一般冲出门外,站在院子中央喊道:“谁?”

龙飞趁此机会潜入房内,用何之南教的解穴方法,果然解开了文若郡主的穴道。这时萧断已经听到房内的动静,又折身回来。龙飞见状,一把把朱文若推出窗外,说道:“沿小路,一路走!”说完转身一把拔出刚刚被自己点晕在门旁的灰衣老者腰间的佩剑。

“你是何人?”萧断问道。

“我是江湖人”龙飞一笑之下,一招“春梦无痕”已经使出。萧断拔剑而出,果然是断剑。传闻当年“天山一剑”潇湘雨自败于自己的弟子何之南,佩剑被削断之后,三年闭门不出。三年后,寻遍天山。找到一位武学奇才,收为关门弟子,取名萧断。发誓要让自己的关门弟子为自己一雪前耻,于是数十年来,传授萧断断剑。萧断果然是一个武学奇才,进境之快,丝毫不亚于当年何之南。

萧断出山之后为完成师命,直奔中原,找何之南比试,可是还是败在了何之南的剑下。此后每十年,萧断便来找何之南挑战,十年前他又败了。这十年来他苦思冥想,想到自己败的主要原因是内力不足。十年来,苦练内力,大有所成。等他到了中原却发现何之南也以失踪十年。萧断大为懊恼,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唱了半晌的戏,最后发现台下空无一人。他发誓一定要把何之南找出来,一雪前耻。

“天山残剑”萧断果然名不虚传,一接招,龙飞就感到此人内力在自己之上。加之天山剑派开山立派之初以巧妙地剑招闻名于世,此时的萧断内外兼修,着实难以对付。龙飞的剑法虽得何之南的毕生精髓,但内力上毕竟稍逊一筹。未过十招,龙飞的剑招已全被萧断封住。幸运的是龙飞从老者手中拿来的那把剑是天山剑派的镇派之宝。“天山一剑”死后,萧断秉承师命,一生只用断剑。作为镇派之宝的天山“寒冰剑”就传给了萧断的大弟子“雪山豪客”江川。

龙飞仗着利剑的优势,勉强与萧断拆解,渐渐地难以支撑。危急时刻龙飞一招“冷月冰河”由下而上向萧断削去,“冷月冰河”是南柯剑中最凌厉的一招,萧断之前在与何之南对战时也曾遇见过此招。之前多次吃过此招的亏,回去后精心研究考虑对策,经过几年的练习,对这一招的破解之法早已了然于心。见龙飞使出此招,心内大喜。熟练之下,一招就封住了龙飞的退路,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在龙飞胸前。龙飞顿感气血翻涌,自知已受严重内伤。龙飞本想用“冷月冰河”逼退萧断,却不想弄巧成拙,眼见萧断的剑锋又想自己手腕削来,此时无处躲闪,情况十分严峻。

危急时刻,窗外“嗖”的一声飞来一枚梅花针,向萧断面部打去。萧断赶忙撤剑,一招“冰中取水”挑落了这一枚梅花针。这一枚暗器刚刚打落,迎面又打来数十枚细针,“细雨梨花针?”萧断暗惊。名扬江湖的“细雨梨花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来,即使是天下第一剑客也不能同时将它们全部打落。萧断只好一跃而起,退出十步开外。这时朱文若拉起龙飞越窗而出,又是一阵“细雨梨花针”阻住了萧断的去路。

朱文若和龙飞施展轻功,消失在黑沉沉的山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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