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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乡故旧

贰他乡古旧

书说到这儿,说书老人停了片刻,一拍惊堂木道:“今天就到这儿,咱下回再说。”说罢,说书老人慢慢坐下,叫道:“小二,来一壶烧酒,两碟小菜。”

客栈中的人都倍感诧异,往日说书老人书说完后通常马上就走,今天为何一反常态?诧异归诧异,小二赶紧给上了一壶上好的烧酒和两碟精致的小菜。老人自斟自饮,也不动筷子,静静地喝着那壶酒。只是不是朝门口那个蹲坐着的乞丐看看。乞丐见说书老人看他,也时不时挑衅似的看看说书老人。俩人大眼瞪小眼,倒是把客栈中的人看得晕晕乎乎的。都在想说书老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打客栈门口进来了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青姑娘,柳叶弯眉,面若皎花,步履轻捷,浅笑盈盈。刚进门四处望了一眼,便回头对另一个人说道:“表哥快来,好像还没有开讲。”只见她身后的那位公子眉清目秀,锦衣玉带,手持折扇,英气逼人。二人一进客栈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不知是因为姑娘的美貌,还是因为公子的英姿。虽然她一进门大多数人都已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路过乞丐时,那位姑娘顺手给了几个铜子,好像事先准备好了似的。还未落座,年青姑娘便转头问邻座道:“这位大哥,怎么还没有开始啊?”

“龙姑娘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已经结束了”邻座大哥道。

“啊?!”龙姑娘说着转头嗔怪那个公子哥道:“表哥,都怪你。跟你说了别······”

“嘘——”那位公子哥道:“表妹,你没有发现客栈气氛不太对吗?”

龙姑娘环顾一周,道:“没有什么不对啊”

公子哥笑道:“马上就有了。看!”

龙姑娘顺着她扇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江湖中人模样的人正往说书老人桌前走去。三人一样装束,只是看不出何门何派。一老两少,老者约莫五十来岁,少者均二十岁左右。老者走过去坐在说书老人对面,少者分立老者左右。说书老人视若不见,仍旧喝酒,时不时地吃两口菜。老者将长剑往桌子上一放道:“来建邺城时,一路听人说,‘建邺名声响江东,说书老人一半功’。今日亲耳所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有些事想向老先生请教一下,不知道先生能否屈驾到寒舍一趟?”

说书老人淡淡地道:“老朽卖艺不卖身。”

客栈中其他人都等着看说书老人的好戏的,听到这句话笑翻了天。说书老人正要倒酒,老者一把按住酒壶道:“那可就得委屈您老一下了。”说着暗运内力,只见酒壶中的酒在他内力的催动下成股流出,刚好斟满说书老人面前的酒杯。客栈中其他人见老者内力精进于斯,分寸也拿捏的恰到好处,本来有意助说书老人一把的,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书老人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看到这儿,那位公子哥“蓬”地一声打开折扇,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老者一出手点在说书老人的几处大穴上,跟着老者的那两个青年正要把说书老人抬走。

“慢!”突然有人道。说话的是从楼梯上走下的一个人,披头散发,白袍罩体,正是那日在地崖杀“方正剑”子远的大内四大护法之一的白虎。他边向下走边说:“要带他走,先过我这关。”说着寒刀出鞘,随手一挥,只见那两个青年的佩剑被齐腰削断。

龙姑娘看到白虎一脸诧异,转头问那位公子哥道:“这不是白虎哥哥吗?他怎么在这儿?”

公子哥道:“嘘——。”

龙姑娘眨眨眼,凑过来轻声问道:“是不是你派他来的?”

公子哥眉头一皱,龙姑娘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老者冷笑一声,道:“哼,在老夫面前卖弄,自讨苦吃。”说罢拔出长剑,刺向白虎。白虎抽刀相迎毫不含糊。

说书老人对此视而不见,留下些银两向门外走去。老者吃了一惊,自己明明点了说书老人几处大穴,难道他自己冲破了?来不及细想,一枚飞镖向说书老人掷去。眼见飞镖就要打到老人,一枚铜钱将飞镖打落。老者打眼一看,铜钱竟然是那个乞丐所发。

老者骂道:“臭乞丐,活腻歪了是吧?”说着又将三枚飞镖掷向乞丐。龙姑娘见状抄起一只酒杯便向飞镖掷去,乞丐见老者抬手也忙掷出一枚铜钱。可是酒杯和铜钱都只打向了中间的那枚飞镖,一阵响动,中间的那枚飞镖被打落。两枚飞镖仍然向乞丐飞去。乞丐已躲闪不及,这时只见说书老人一挥拐杖,自上而下几乎同时打落了两枚距离乞丐身体已不足三寸的飞镖。说书老人出杖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老者与说书老人斗得正紧,已无暇顾及说书老人了。老者看似从容,其实已心急如焚。他不料白虎功力竟比自己还要高。如果不是凭借巧妙的招式,自己早就一败涂地了。白虎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挥向老者,老者不敢迎头硬接,赶忙顺势退出五步开外,可还是受了内伤。

白虎虽未看到说书老人出手,但听风声就判断出说书老人非比寻常。白虎一拱手道:“得罪了”说罢便是一招泰山压顶,向老人直劈下来。说书老人拐杖一横,白虎一刀砍在拐杖中央,白虎暗运内力,向下猛压。说书老人突然一声大笑:“哈哈哈哈”接着猛一用力,瞬间撒手,在拐杖向自己砸来时,一拳打在拐杖上。拐杖如同炸开了一样四散开来,谁也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说书老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身上赫然写着“流云”二字。原来说书老人石制的拐杖中藏了一柄剑,而这柄剑竟然就是当年剑阁的信物流云剑。客栈中的人无不大惊,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的老者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白虎看到流云剑眼前一亮,道:“何之南,久违了”

说书老人拔剑而出,来战白虎。白虎一招“虎荡羊群”还未使开,说书老人剑鞘一下击中白虎的寒刀,同时右手流云剑使出一招“燕子取水”向白虎手腕削去。白虎虽已经猜到自己未必是说书老人的对手,但没想到他竟只用一招便逼得自己无计闪躲。白虎赶忙撒手,接着一掌朝老人打来。老人还剑入鞘,紧接着一掌打出,双掌相对,白虎顿感胸中气血翻腾,阵痛难当,忙就势退出七步开外。白虎站定后面色惨白,可见内伤不轻。

龙姑娘看到这儿,早就惊讶的目瞪口呆。那位女扮男装的公子哥却合上折扇,暗暗思量:白虎是一等一的高手,说书老人竟然几招之内就把白虎打得身受重伤,而且还持有流云剑,难不成他真是十年前纵横江湖的剑阁阁主“南柯剑”何之南?

说书老人走到门口那个乞丐身旁道:“孩子,走吧。”

年青的乞丐还未反应过来,说书老人就一把抓起他,展开轻功几个纵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客栈中的人朝着门口看了许久,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高人啊”引领了一场热闹非常的议论。

“表哥,你说说书老人会不会真是‘南柯剑’何之南?”公子哥摇了摇头道:“走吧。回去晚了爹爹又要怪罪我把你给带坏了”

走出客栈没有几步,龙姑娘又道:“你说那个乞丐和说书老人是什么关系呢?”

也许知道表哥打不上来,又接着道“也许龙哥哥知道,回去问问他。”

刚走几步,又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那个乞丐也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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