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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到土生土长的地方

半个月过去了,房东夫妇的态度慢慢软下来,在和子女的对抗中,年迈的父母总是更多地让步。敏巧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决定去一趟敏巧的老家,顺便拿户口本,开个证明,登记结婚。清雨知道了这件事,决定跟他们一起去一趟农村,她男朋友来自农村,她想亲自去一趟更远的农村,看看是怎么样的环境会养出男友那么一副不思上进的性格,也该重新考虑一下和男友的感情,该何去何从,她是否能一辈子忍受男友的性格。

买了三张卧铺票,端明上铺,清雨中间,敏巧下铺,端明就晚上熄灯后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天朦朦亮,就起来了,又呆在敏巧身边,水啊,水果啊,不断地候着,清雨拿着一本《读者》,余光看着他们,当端明削完一个苹果给敏巧吃后,就傻乎乎地坐在那儿看着敏巧不动,清雨开口了:“再削一个嘛!”端明看了一下清雨,笑笑,给她也削了一个,随后无论敏巧吃什么,清雨总要同样的讨一份,到了后来,端明再递来一桔子时,敏巧实在吃不下了,说:“给上面那只馋猫吧!”清雨大叫:“馋猫也就罢了,还用‘只’当量词,有点文化好不好,我是人,人是用‘个’当量词的好不好。”“好了,我错了,一个馋猫,一只人,行了吧。”端明看着她们两个在斗嘴觉得好玩,他的生活太循规蹈矩了。

下午三点半,他们在一个小火车站下了车,出了火车站,拐个弯,是个小镇,不宽的马路两旁摆满了摊位,也有些农民用小推车装满当地特产直接停在路边卖的,马路有点脏,路面的沥青破损严重,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在控诉着超载车辆的无情,应该有很久时间没修补过了,他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因为过了吃饭时间,店里的人不多,点了一盘上海青,一盘炸河鱼,一盘焖豆腐,一个苦瓜沙拉汤,在火车上水果零食吃多了,现在只想吃点清淡的。饭桌上,敏巧问:“我们要不要在镇上住一个晚上。”清雨环视了一下小镇,在这地方住,旅店干净吗,清雨:“都到镇里了,还住,吃完饭赶紧走啊,现在才四点。”端明没什么想法,只是有点紧张,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紧张也没用。“走吧。”三人出发了,走了不到10分钟,就出了小镇,拐入一条小道,小道不宽,可供一辆车行驶,路上,敏巧一直在观察路上行驶的车辆,希望能够搭上便车,来了一辆载货的卡车,返程的,敏巧用方言跟人家搭上话,对方同意载他们一程,端明要给人家一些油钱,司机不要,说:“乡里乡亲的,不要,不过,我不能载你们到家,你们下车后,还要再走一段路。”“没事,已经很好了。”三人上了车,清雨的感觉就像要去深山老林探险一样,有种壮士出战前的激动,豪情。

坐了半个小时,就和那辆卡车分道扬镳,开始步行了,就端明一个男士,理所当然行李都他提,路越来越小,风景倒是不错,小路旁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在小转弯处还会形成一个小漩涡,山脚有落差的地方还有小瀑布呢,清雨像出来踏青一样,玩得不亦乐乎,敏巧一直催着,“快点,快点。”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快六点了,冬天太阳下山得早,天色有点暗了,还好月亮升起来了,是个满月,清雨问敏巧还有多远,敏巧说,“快了,快了。”可就是到不了,6点半时,在河的对岸看到有一户人家,敏巧问他们:“要不,我们过去问问,在那户人家家里过夜。”清雨觉得奇怪,怎么可以随便过去借宿,也许是城里人比较孤僻,其实在农村,越是落后的地方,交通不便,经济不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是简单,陌生人之间互助是常有的事,因为只有互助才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就像前面他们搭的那辆小货车一样,这在农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些清雨不懂,城里的生活就是住对面十几年,不认识不打呼也很正常。清雨不同意:“你不是说快到了,我们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个小时,三人都不敢说话,快8点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怎么还没到,敏巧前天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他们今天要回来,家里人闲聊时告诉她,隔壁的老王死了,就葬在这个山头。所以,敏巧一走上这个山头,心理就特别怕,怕鬼,但她不敢告诉她们,担心他们等下也会怕,清雨不怕鬼,她怕人,怕坏人,路旁的草丛一片漆黑,要是从里面窜出一个人出来多可怕,端明心理在慌,怎么还没到,还有多远呢,但他也不敢问。精疲力竭,水也没了,渴得不行,虽然是冬天,走太长的路,额头也冒出汗了,清雨是拖着两条腿在走,快9点时,走到村头,那里有一个小庙,晕,连个蜡烛也不点,只有门口挂在半空中的伊拉罐里还有没烧尽的香,知道不久前应该有人来过,就是这么一点点火星,给了清雨很大的信心,她往门口一坐,不走了,敏巧告诉她:“到了,还有不到10分钟的路程。”清雨就是不走,后来,端明和敏巧先回去,打算带点吃的和水再过来接她。15分钟过后,端明和一位老人过来,带来了一些水和饼干,清雨只喝了点水,累得连饼干都懒得咬,那位老人说了:“妹子,辛苦了,我家偏僻。”清雨心理在想,我不是辛苦了,我是只剩下半条命了,这下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农村外还有农村。

到了他家之后,匆匆地吃了点饭,累过头了,饭吃得不香,汤倒喝了很多,洗了澡就到敏巧的床上躺着,过了会儿,敏巧也过来睡,就这样一觉睡到第二早上9点多,醒来时,发现双腿有点麻,有点酸,其他倒还行,精神又来了,真好。起来后,才开始观察敏巧的家,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平房,院子里还养着鸡呢,刷牙时,有一只头像公鸡,身子笨重像母鸡,羽毛也是介于公鸡和母鸡之间的鸡跑过来,清雨第一反应,杂交鸡,特好玩,动物园里也没见到过,敏巧他爸,也就是昨天和端明一起回头接清雨的老人,看到清雨一直盯着那头鸡看,知道她在好奇那只鸡,告诉清雨:“那是一只公鸡,被腌了,长得有点像母鸡。”

“啊,鸡也能腌啊,有听过腌猪,真没听过腌鸡。”

他们都在笑,后来到门外一看,发现有很多这种鸡,敏巧他爸又说了:“昨晚吃的那只鸡就是这种鸡。”

“还真吃不出来。”

“能吃出来才怪。”

“就是个土鸡味,比较香而已。”

敏巧有个弟弟在县城读书,还没放假,不在家,家里就两老人,他妈不爱说话,可能是不习惯说普通话吧,几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可以看出不仅是端明有点拘束,敏巧父母也很拘束,整个吃饭过程,一直叫清雨和端明多吃点多吃点,清雨先吃完,就出来了,留着他们一家自个儿别扭来别扭去吧。带着相机出门,对着那些家畜猛拍,特别是看到邻居家居然还有一只母鸡带着十几只小鸡在路上溜达,真好玩,随后她就围着那群小鸡一直拍,端明和敏巧出来后,把相机给他们,让他们给她和小鸡们合影,一天下来,清雨的收获就是和村里的大多家畜都有个亲密接触,都合影了,倒也充实快乐,虽然见不到几个人,但还是很兴奋的,有点爱上这种别样的生活。

晚上睡觉时,还是清雨和敏巧一个房间,端明睡敏巧弟弟的房间,临睡前,清雨给端明发短信:

“想不想睡敏巧的闺房,闺床?”

没回,再发。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这不好吧!”鱼儿上勾了。

“除非你不想娶敏巧,不然就没什么不好的。”

“我当然会娶她了。”这么激动啊!”

“24层,旋转餐厅,一顿披萨。”

“够黑!”

“要不要?”

“好。”敏巧被卖了。

他们在敏巧出去时,换了房间,等敏巧进来时,看到端明,一愣,端明还是有点怕敏巧,马上站起来,说:“我就在这椅子上坐。”有没有坐一个晚上,就没外人知道了。

第三天早上,清雨他们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三人决定去爬山,这边的山很漂亮,满山长满竹子,敏巧告诉他们,这里的山,石头少,都是泥土,山不高,容易长杉木,松树,竹子,灌木等,靠居民的一面还开垦种庄稼,形成梯田,很壮观,这个季节田里庄稼已经收起,都空着,只有一些农户养的牛在地里吃草,敏巧介绍,那些牛早上由主人赶上上山的路,牛自己就会上去吃草,晚上还会自己回来,如果没回来,主人才需出门去找,清雨喜欢大惊小怪,“哇,这么聪明的牛,我太爱你了。”清雨是很怕牛,还怕脏,不然真的会过去抱一下牛,和它合个影。继续往山上爬,一路的野花随便采,清雨一手捧着野花,一手拿着一根柳条,左右挥着,赶蚊子、赶小黑虫,大部分动物都会长一条尾巴赶苍蝇等,人这么一进化,把尾巴进化没了,多实用的东西啊!现在只能拿柳条代替,又想起电视剧里演的疯子,大都也会拿一根柳条,清雨看看手中的柳条,别人应该不会这么想的,想象力哪有她丰富。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听到水声,敏巧说前面有个瀑布,清雨:“啊,瀑布,怎么可能会有瀑布,不是只有景区里才有瀑布啊。”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到了瀑布点,很震撼,瀑布高50米,不宽,水流也不大,可能是冬季,水少,不过也很不错了,清雨跟敏巧讲:

“你们这边就缺一个名人,这要是某某名人故里,还不早开发成景区了。”

敏巧:“清雨,你努力点,以后成为名人,我们在这石缝刻上名人清雨到此一游,也一样的,徐霞客就是如此。”“哈哈、、、、、、”

“这想法好。”端明只是坐在一旁笑,把早上从家里带来的水和零食吃了一点,三人闲聊着,清雨:“这要是在武侠小说里,这里肯定是一对小情侣练剑偷情的好地方。”

敏巧:“继续编吧。”

“许仙在这里遇见了七仙女,、、、、、、”

“许仙是在杭州断桥边遇见白娘子好不好。”端明忍不住插话,清雨从小孩时就老是把许仙和董永混淆,这不奇怪,能把白娘子和七仙女分开就行了。

“端明,你喜欢白娘子,就白娘子吧,要不,你跟敏巧在这里演一段白娘子传,我当观众。”

“去死吧你。”清雨头被敏巧拍了一下,三人笑成一团。

清雨手上又有一只小黑虫在咬她,她一巴掌把它拍死:“你狠,我更狠。”

这边人来的不多,蚊子就多,农村人整天忙着,哪有时间到这边来看风景呢,也许真的只有小情侣才会偷偷过来。最后他们受不了蚊子,走了,把这一块风水宝地还给那些小黑虫。

回到家,已经下午1点了,简单地吃点饭,敏巧带着端明和清雨到村里的邻居家坐坐,串串门,走走亲戚,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只剩下还未上学的小孩和老人,那些老人家特别热情,拉着清雨的手讲个不停,“我们的祖先是在山东,当年历尽千惊万苦来到这个地方,当年这里鬼怪出没,先人是如何和大自然和野兽斗智斗勇才生存下来。”“冬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有人在山里发现,雪上有几个脚印,而周边一点足迹都没有。”越讲越可怕,反正听了一下午鬼故事。晚上睡觉前,清雨坐在床上,想起下午的鬼故事,越想越怕,往窗户看,老感觉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那边晃,吓都吓坏了,这不行,得想办法。清雨去敲了敏巧房间的门,他们开了门,让她进去,清雨对端明说:

“端明,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不是说好了。”端明气得脸有点红。

“我是说一晚。”

“哪有说一晚。”

“一顿披萨,就是一晚的意思。”

“这哪是。”

“差不多意思,就这样。”清雨把端明推出了门外。

敏巧问她:“又怎么啦?”

“听了一下午的鬼故事,吓都吓坏了,我哪敢一个人睡。”

敏巧又在笑。

第四天,在家里呆着,本来想去远芳家看看,一问,还要走两小时的山路,怕了,不敢去,最后把带给远芳父母的东西托人带去。

听说,明天,有一辆车要去镇里,赶紧跟着走,免得还要走那么长的山路。清雨说了:“要我再走那些山路,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当村姑了。”

敏巧笑她:“再找个小伙子到那个瀑布旁偷情去。”

“这主意不错,长得要有周润发级别,还要有点钱。”

“家有猪10头,羊百只,鸡成群,鸭成堆,山万亩,田万顷,够了吧!”

“这些东西谁养,田谁种?请保姆不?”

“当然是我们漂亮的清雨了,北大有个养猪名人,清雨,你可以尝试下,说不定也成为名人了。”

“找死吧!你。”清雨追打着敏巧,院子里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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