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在远芳和逸剑忙得焦头烂额时,接到清雨的电话,她回国了,去了一年半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回来,文化差异,语言不通,外国的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美好,远芳希望清雨回到公司来帮她,清雨拒绝了,她想自己创业,开一家外语培训机构,她出去这么一年半,口语进步了很多,也知道在未来的世界里,国际联系会越来越多,需要外语培训的人会更多,她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她男朋友很支持她,那个朴实的,来自农村的男孩,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
清雨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做为培训机构的场所,装饰一下,把三个房间分别做为小语种的培训教室,日语、英语和韩语,大厅做为活动室,供一些带孩子过来培训的大人休息等待。周末主要服务学生的培训,星期一到星期五主要为大人培训提高。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开始招老师,英语她自己教,日语请一个老师,韩语请一个老师。应聘者很多,清雨倾向于女老师,女孩比较细心,更容易和孩子打交道,那一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文平的女友,清雨一看到这个女孩,就觉得特别熟悉,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小女孩叫:“清雨姐。”清雨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文平的女友,两人久别重逢,特别投缘,清雨决定,日语老师就是她了,她们这么有缘。
文平女友叫奕琴,清雨和奕琴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两人经历比较相似,都在大学混过,都曾在大学宿舍和舍友们卧夜长谈过,都不想回老家小县城去,都想在浦城立足,意见也比较统一,有点相见恨晚,清雨问奕琴;
“文平怎么样了?在上市公司混得还好吧。”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跟他在一起了。”
“哎,为什么呢?”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没意思。”
“文平脑袋瓜活,又很幽默,有什么不好。”
“那叫幽默吗?我没有安全感。”
清雨想起了和文平在同一办公室时的谈话,吹牛的成分多一点,如果是家人的话,整天这么讲话,确实会让人没有安全感,都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清雨也不敢多问,毕竟这是私人问题,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清雨的培训班办得还算顺利,这年头,经济再萧条,父母在孩子身上的投资从不吝啬,清雨聘请的老师采用底薪加抽成,奕琴和另一女孩干得特别卖劲,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培训班接触的人五花八门,有一个暴发户带孩子过来培训,问清雨:“你这么一个大学生,这么漂亮,办这么一个培训班,这么辛苦,每个月赚这么一点点钱,太可惜了,要不,你到我家当家教,我开的工资肯定比你这高。”清雨笑笑,说:“谢谢你的好意,人分三流九等,我正好混到最末等了,没办法。”清雨心想,自己做点事,钱是少赚了点,但感觉是不一样,给人打工,整天要看别人脸色,哪有自己当老板舒服。年龄越大,越相信命运,清雨已经不羡慕那些有钱人了,心情已经回归平和,人分三六九等,我们处在那个阶层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掌控,与能力无关,机遇有时更重要,既然上帝做了如此安排,要我从事辛苦工作,那我也认了,这次清雨是铁了心要做这个行业,绝不退缩。
有些家长过来报名,老想着物有所值,一直在做性价比,想着交这么一些费用,上这么一个培训班,孩子全部交给老师,自己就没责任了,孩子就该脱胎换骨,成绩马上上去,习惯马上变好,效果要立竿见影,想法很单纯,花一笔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一些老人带孩子过来,担心老师没尽心教他孙子,或是偏心,就跟防贼一样盯着老师;所以办个培训班也是有难处的,不过,清雨还能应付得过来,并且有信心越办越好,做哪一行不是这样的,都有难处。
清雨男友强还是在银行,旱涝保收,经济危机时,收入不降还增呢,国有企业就是不一样,他的性格就是干那么一份工作,一干到底,也不会有很大提升,也不会犯大错误,通俗地说,就是饿不死,也发不了财。人倒是朴实,也勤快,一有时间,就过来培训班帮清雨。清雨也想通了,富有能干的人有的是,但不属于她的,她也就不奢求了,跟一个平平淡淡的人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天下班时,客人差不多都走了,文平来了,过来找奕琴的,两人不知道在谈什么,吵了起来,本来清雨是想过来和文平好好打个招呼,看他们两人脸色都不好,文平:
“琴儿,你听我解释。”
“你走吧。”
“你不要这么固执,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跟事情没关系,我们真的不合适。”
“算我求你。”文平拉着奕琴,往门口走去,奕琴一直扭着,清雨走了过来,
“文平,有事好好说。”两人像斗鸡一样。
“要不,你明天再来,让奕琴消消气。”文平看看奕琴真的是不肯跟他出去,才软下来,“那我明天再来吧。”
“那,再见。”文平走了。
清雨拉着奕琴到一家咖啡店,清雨点了一杯咖啡,奕琴点了一杯奶茶,两人坐在窗边,偶尔抬头看看路边行色匆匆的路人。
清雨开口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啦?”
奕琴心情还未平静下来,顿了顿,对清雨说:
“他野心太大了,嘴巴又浮,真的不适合我。”
“他讲话是有点夸张,不着边际,但他没恶意。”
“是没恶意,可他用来哄其他女孩呢,就厉害到了我。”
“他又去哄谁了。”清雨想想,她和文平在一个办公室时,也时常开玩笑,是不是在奕琴看来,文平也曾哄过她,她觉得很好笑,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太小心眼了。
“他公司一个副总有个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小女孩天真浪漫的,刚刚进去他们那个公司,正好在文平那个部门实习,文平那张嘴又信口开河,把小女孩逗得很开心,小女孩就有点迷上他了,整天去找他。”
“这也不是多大问题,让文平告诉那个女孩他有女朋友了。”
“告诉了,可小女孩说,她未嫁,他未娶,什么都有可能。”
“还没长大的孩子。”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文平也居心不良,总想着能攀上一个高层领导,让对方拉他一把。”
“哦。”清雨心想,这倒有可能,文平的性格是抓住一切对他有利的机会,他在逗小姑娘时,可能就有点邪念。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女人是很敏感的,可能奕琴已经感觉到文平的变化和内心想法,让她受不了,情感方面的背叛,比其他矛盾更让人伤心。
“我也想通了,就成全他吧,也许这样对他更有利,就是不知道他能走多远。”
“真放弃了?”
“想了很久,真放弃了。”
“并且他那些你称为没恶意的慌言也让我受不了,我很难想象,我以后怎么和这种人相处,当对他有利时,没恶意的慌言会不会就变成有恶意的慌言。”
清雨不好说什么,奕琴是铁了心要和文平分开,她也说不出要让他们和好的理由,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也不喜欢文平,这种人当朋友还行,当老公确实让人没安全感。
第二天,文平来了,清雨不让他再去扯奕琴,把他拉到昨天她和奕琴坐的那家咖啡馆,两人坐下后,清雨告诉文平奕琴的想法,文平说:
“我只是想和所有人搞好关系,我压力那么大,没房没车,又没关系,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好,想以后我们能过得更好。”
清雨没说话,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都没错,都有充足的理由,只是少了换位思考。
“我怎么可能去娶那位大小姐呢,去了那种人家,一辈子要低头做人,看她父母脸色,受她大小姐脾气。”
“你跟奕琴再说说,我跟那个女孩真的没什么,只是我不能得罪她。”
“我试试吧,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谢谢你,现在琴儿是听不进我的一句话。”
两人出了咖啡店,清雨虽然答应了文平会找奕琴谈谈,但她感觉他们已经没希望了,价值观不一样,就是强行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想想自己出国前和男友强的感情,自己一直在怨恨男友不上进,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这种想法就像一根稻草一样长在她的心底,怎么拔都拔出来,所以看男友,怎么看都是缺点,跟敏巧去了边远的农村,也没用,知道他形成这种性格的大概原因,可先入为主的看法还在,偏见就在。只有自己想通了,同样的缺点可能就变成优点了。
在清雨的劝说下,奕琴答应和文平出去好好谈一次,按她的说法,好聚好散,这只是个告别,最终她们两个还是分手了,年轻什么都好,一切都可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