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赵欣亮下班回来后,两个人吃过饭,坐在沙发上聊天。赵欣亮说:“明天晚上陪我参加一个聚会吧?”
王晓蕾说:“什么聚会?”
赵欣亮说:“一个同事过生日,在家里开舞会,要求都要带舞伴。”
王晓蕾笑着说:“我可要出场费的?”
赵欣亮说:“好说好说。”
王晓蕾说:“需要我好好打扮一下吗?”
赵欣亮说:“你随意,其实我主要是怕你一个人太闷了,带你出去散散心。”
王晓蕾说:“明天几点?”
赵欣亮说:“晚上八点。”
王晓蕾说:“那明天晚上我们不用在家里吃了?”
赵欣亮说:“舞会上吃的喝的都有。”
王晓蕾说:“好久没参加舞会了,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赵欣亮笑笑说:“明天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去。”
王晓蕾说:“好。”
第二天晚上,赵欣亮一进屋就惊呆了。王晓雅正在等他,她身穿一件湖蓝色长裙,黑黑的秀发松松的挽在脑后,露出细长优雅的脖颈,颈间带着一款细细的却亮闪闪的白金项链,缀着一个玉兰花形状的吊坠,玉兰花的花瓣边缘镶着一圈亮晶晶的钻石。和耳朵上带着的钻石耳钉相呼应。合体的长裙把王晓蕾纤细的腰肢衬托的更加风情万种,妩媚动人。淡妆素雅却衬得精致的五官更加优雅、高贵。脚上穿着一双蓝色高跟凉鞋。王晓蕾看着赵欣亮说:“还可以吗?”
赵欣亮连连点头,说:“不是一般的可以。”
王晓蕾笑了,这一笑更是迷人,惹得赵欣亮的心砰砰直跳,心猿意马。
王晓蕾说:“你换上衣服,我们走吧。”
赵欣亮逃也似的三步两步进到卧室里,换了一身西服。换好后有点羞涩地走出来,王晓蕾一看,品度着说:“不错不错,很精神。”
赵欣亮说:“能配得上你吗?”
王晓蕾笑了,说:“你说呢?”
赵欣亮憨憨地笑了。
同事的家在海边,是一幢小洋楼,德国式建筑。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女佣人,打开门,把他们领进去。院子里载着高大的法国梧桐,看上去已经是有不少年头了。踏上两级台阶,是门厅,推开门进去,是宽敞的客厅,也是舞会的现场,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正在三三两两的说笑着。不过王晓蕾的出场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震动,男士迷离的眼光和女士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王晓蕾落落大方,但却有点孤傲,基本不与任何搭讪的男士热聊。赵欣亮给她端了一杯红酒和一碟点心,王晓蕾坐在沙发上,慢慢享用着。这时舞会开始了,赵欣亮对王晓蕾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王晓蕾笑了,把手伸给赵欣亮,站起身,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舞池。赵欣亮搂着王晓蕾的腰说:“你今天可是惊艳了一把。”
王晓蕾笑了,说:“为了你,值得。”
赵欣亮说:“我觉得自己现在有生命危险,有好多人恨不得用他们凌厉的眼神把我杀死。”
王晓蕾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说:“那你怕不怕?”
赵欣亮说:“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王晓蕾说:“今天要是不来,我还真看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赵欣亮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无可厚非吧?”
王晓蕾说:“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很无聊,一屋子人根本都不认识,还要装作认识似的到处打招呼,点头微笑。”
赵欣亮说:“我也不喜欢。”
王晓蕾说:“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赵欣亮说:“如果你想走,这就走。”
王晓蕾说:“先吃饱了再说。”
赵欣亮笑了。
一曲完毕,众人落座,王晓蕾继续吃她的点心,赵欣亮又帮她拿了一碟蓝莓口味的,回来时看到自己的同事也是舞会的主人还有另外两个小青年坐在王晓蕾的身边,正和王晓蕾说话。看到赵欣亮回来,说:“亮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带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来了,也不给咱们介绍介绍,害得我们自己来搭讪,可是却被冰美人呛了一鼻子灰。”
赵欣亮笑了,说:“是我疏忽,我来介绍一下。”然后指着刚刚说话的男子对王晓蕾说:“这是我的同事,张剑,也是舞会的主人。”然后指着王晓蕾对张剑说:“这是我的朋友,王晓蕾。”
王晓蕾很有礼貌地伸出手来,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张剑伸手握住王晓蕾的手,说:“能被你这样的美女奚落,也是我的莫大荣幸。”
王晓蕾和赵欣亮都笑了。大家重新落座。张剑说:“怪不得亮哥对任何美女都毫不动心,原来早已心系佳人。
赵欣亮说:“别瞎说,我们只是朋友。你可别把她惹火了,她可是很有性格的。”
张剑一听,马上双眼放光,开始卖弄起来。他看见王晓蕾在端详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就说:“王小姐也爱好油画吗?”
王晓蕾点点头说:“也谈不上爱好,只是喜欢而已。”
张剑说:“这幅画是我在一次拍卖会上画了十二万拍来的。”
王晓蕾说:“哦,原来你是个艺术爱好者。”
张剑说:“要不是当初老爷子反对,非让我学工程设计,我现在也是绘画界的一匹黑马了。”
几个人哈哈笑着,对着张剑指手画脚地奚落他,张剑倒还真固执,说:“你们还别瞧不起人,我对绘画那是很有天赋的。”
王晓蕾说:“你父亲为什么反对你绘画?”
张剑说:“哎,老古董呗,说什么男人就应该有个实实在在的本事,才能在社会上安身立命,搞美术那是闲人的事,如果作为业余爱好,倒是能够修身养性,提升自身素养,如果作为生计,成不了大气候。”
王晓蕾说:“倒也不错,在绘画领域里真正能够成功的人寥寥无几,一万人中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不过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能够做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也算得上是无悔无憾了。”
张剑连连点头,说:“可不是嘛,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众人笑起来,说:“你别不知足了。”
张剑招手让佣人送来一些酒,给每个人斟了一杯,张剑举杯说:“来,为了我们今天的相识,干杯。”几个人举杯相碰。这时又有几个同事过来一起聊天喝酒。张剑对王晓蕾说:“你知道吗?在我们局里,亮哥是最有能力的,也是最勇敢的人。”
赵欣亮笑笑,其他几个同事也点头附和。
王晓蕾说:“为什么说是最勇敢的人?”
张剑说:“你看过那部电影叫什么。。。《勇敢的心》吗?”
王晓蕾点头说:“看过,有什么关联吗?”
张剑说:“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才是勇敢的心,可是参加完那次会议,我终于知道了,亮哥就是拥有一颗勇敢的心。”
王晓蕾的兴趣终于被他吸引了,说:“说来听听。”
张剑说:“我们局里去年接了一个工程项目,一个地产商要在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建一座标志式的大厦,我们局承接了这项工程,大厦的设计是请国内最有名的设计师来设计的。必须承认人家设计得那是真漂亮。无论是造型还是线条,那都堪称完美。但是在局里召开的最后定稿讨论会上,在表决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赞成的时候,有一个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个人就是亮哥。”
王晓蕾说:“为什么?”
张剑说:“亮哥认为大厦的设计存在危险,设计师为了突出设计的美感,使内部空间足够大,大大的减少了支撑点。亮哥通过计算,认为现有的支撑点不足以支撑整个高楼大厦。即使能够勉强建起来,也存在很大的危险。他说:“咱们做一个工程项目,第一要考虑的必须是安全问题,只有在符合安全指标的前提下,才能谈得上美感。光有美感而没有安全感的建筑只适合漫画,而不适合现实生活。”
王晓蕾认真听着,轻轻点头。
张剑说:“你当时是没看到那位知名设计师的表情,先是惊愕,然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我们都不敢出声。最后局长还是慎重地表示需要再研究一下才能定稿。”
王晓蕾说:“后来呢?”
张剑说:“后来那份设计图最终被否了。”
王晓蕾意味深长地看看赵欣亮,赵欣亮也在看着她。王晓蕾举起酒杯,说:“为了真理的胜利,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舞曲又响起,张剑站起身,向王晓蕾伸出手,说:“不知道美女是否可以赏脸共舞一曲,王晓蕾看了看赵欣亮,赵欣亮朝她笑笑,王晓蕾站起身,和张剑一起滑入舞池,张剑的舞领的非常好,每一个转身都恰到好处,让王晓蕾优美的身段和妖娆的舞姿尽显在众人眼前,吸引了无数赞赏的眼光。赵欣亮看得如醉如痴。
舞会结束后,赵欣亮和王晓蕾没有坐车,而是沿着海边慢慢往回走。海风吹起了王晓蕾美丽的长裙,王晓蕾打了一个冷战,赵欣亮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王晓蕾的身上。海边的木栈道曲折悠长,他们肩并肩地走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挂在中天,如水的月光漫洒,月光下的大海轻轻地翻涌着波浪,仿佛害怕打破月光的宁静。
王晓蕾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赵欣亮说:“什么?”
王晓蕾说:“就是那份设计图。”
赵欣亮说:“其实很简单,做建筑工程的,必须要保证安全。如果我明明觉得有问题而不说出来,万一真的出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即使这份错误不是由我造成,但它有可能因为我而被避免。”
王晓蕾点了点头,仰起头,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赵欣亮也仰起头,一起看月色散满天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