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跺开门,眼前的一幕把她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都吓坏了,房间里不只有尼尔斯,还有汉娜,而且两个人都衣衫褴褛,尼尔斯看着莫楠眼神惊恐,而汉娜更是掩面而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尼尔斯?!”莫楠被搞得有些茫然。
“莫楠姐……”尼尔斯也用同样的神情对着莫楠。
莫楠打了一个踉跄,尼尔斯的眼神惊慌恐惧、茫然无助,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这时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莫楠面对着的是那个不小心睡在温泉室里结果被发现的可怜男孩。
“怎么会是这样?”莫楠问。
“将军大人,求求你,证明我的清白!”汉娜扑上来,吓得莫楠退了一步,但还是被汉娜抱住了双腿。
“我……”莫楠摇着头,幅度越来越大。
莫楠还没把思绪理清就有别的人来了,有外国的使者,也有本国政客,总之,莫楠对于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尼尔斯出大事了,而她是第一目击证人!
经过汉娜诉说,大家大体知道了所谓的事实真相:有人传信给汉娜要她这一天上午去那家旅馆最大的房间,她就带着克伦威尔的两个侍女去了,一个人进入了房间,没想到碰到了烂醉的尼尔斯,尼尔斯好像把汉娜人成了玛丽安,就玷污了她。莫楠对这种话一个字都不信,只因为她和尼尔斯关系非同一般,别人不允许莫楠说任何向着尼尔斯的话。莫楠只能干憋着气闷在一旁,别人问她,她就嗯嗯啊啊的随便说两句,不表实态。
因为此时牵连到两国关系——尽管大家心里都明白平静下面的是些什么——这件事必须由有身份的人来处理,这个有身份的人就是艾伯特。艾伯特也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为了暗中策划的战争能够顺利进行,他们都要忍。
表决这件事处决方法的会议,莫楠也参加了,只是是以第一目击证人的身份参加的,她的供词非常重要,她是不想参加也不行。当然,就算他们不要莫楠参加,莫楠也是一定要去的,她到想看看是谁敢诬陷她的弟弟。在会议上,妮娜没参加,埃文没参加,霍默公爵因为身体不适也不在,艾伯特倒是在,他是主持会议的,离莫楠很远。
“我绝对不相信尼尔斯殿下能干出这种事,他的理智我们可都是非常清楚的。”莫楠辩解。
“楠木将军,你是第一目击证人,不要总是替犯人说话好不好?”有个伯爵说。
“犯人?你是怎么用词的?现在我们只是在查明真相,并没有下定论,你怎么就这么一口咬定他是犯人呢?”莫楠气不过,马上针锋相对。
“事实就在那里,你刚才不是刚说过你所看到的吗?王子就算再理智,喝醉了酒的情况下也是会做糊涂事的嘛!”那个伯爵看来是故意跟莫楠争到底了。
“王子?注意你的用词,尼尔斯可不止是王子,他是亲王,是内阁阁长,是你的上司!”莫楠火越来越大。
“对于被加封为亲王的事,那只是女王陛下的一句戏言,克伦威尔历史上只出过五位亲王,还都是由众贵族一致表决同意的,陛下的决定还不能作数吧!”
听到那人这么侮辱尼尔斯,莫楠再也忍不住,她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顾坐在最中间的艾伯特的面子,径直走到那个伯爵面前,问:“你刚才说陛下说话不作数,对吧!”
“是,是又怎样?”那伯爵也知道莫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不由的紧张。
“陛下可是主人,是你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竟然说她的话不作数,你这是在诬陷整个克伦威尔,你是想造反啊你!”莫楠有些胡搅蛮缠。
其实在克伦威尔,失语算不得大罪,要不莫楠早就被处以极刑了,可是莫楠提它出来,也没人能说个不字,毕竟她的身份是最高将军和神使,只要不过火,别人能忍就忍了。失语算不得大罪,况且伯爵也真的没有要造反的意思,本来不是多大点事,莫楠故意把它夸大,强加之罪不患无辞。莫楠抽出了剑。
“你想怎样?”伯爵看着剑上闪着寒光,全身发抖。
“懦夫!”莫楠轻蔑了一声,来不及等别人反应就把剑刺入伯爵的胸口。血溅到莫楠和身边其他人身上,全场都被莫楠的举动吓住了。
“你……”伯爵只留下最后一个字,就倒下了。
莫楠坦然地抽回剑,像是在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并没有任何不妥。全场都骚动起来,对莫楠议论纷纷,莫楠回过头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艾伯特,眼神中有挑衅的成分。艾伯特看着莫楠,眼神复杂,他知道现在莫楠心情不好,谁惹她都可能遭杀身之祸。
“好了好了,大家静下来,楠木将军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艾伯特喊着,他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莫楠知道自己在留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就缓缓地走出大厅,没有人敢拦住她。
莫楠走出大厅没多久,就碰见了玛丽安。玛丽安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了好久,她抱着珍妮,什么都不说。
“相信我,尼尔斯不是那种人,他是被诬陷的,有人要陷害他,我决不轻饶!”莫楠安慰着玛丽安。
“我相信,殿下一向正直,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他是我弟弟,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莫楠认真地看着玛丽安,“这是我对你们母女的承诺!”
“呀~~~”珍妮笑出来,好奇地看着莫楠。
莫楠笑着逗珍妮,尽管她现在难笑出来。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玛丽安用怜爱的语调说。
“她总有一天会懂得,这世间的苍凉,谁躲得开呢!”莫楠不禁悲伤。
令莫楠愤怒的所谓的审判结果还是出来了,尼尔斯因为轻薄诺曼公主被送到诺曼帝国做人质。诺曼帝国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
“就这样把尼尔斯交给他们?我的弟弟,你不关心我还关心呢!”莫楠质问艾伯特。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终于说了句:“这是权宜之计,他们欠你和尼尔斯的,会让他们加倍的还回来,很快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真要不顾尼尔斯的安全发动战争了,这次不同,莫楠这次对战争没那么讨厌了,只要能救回尼尔斯,莫楠不介意杀多少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