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在书房工作了一晚上,等到她想休息一下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大人。”莫莉来到书房。“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
“算了,这种强度的工作我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帮我打点洗脸水,凉的,还有,给我准备一些早餐,不用太多,清淡就好,再给我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我去冲一下澡。”莫楠放下笔,觉得没有休息的必要。
等莫楠冲完澡换上衣服出来之后,莫莉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切了。
“这些不会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吧?”早就摸清莫莉脾气的莫楠当然知道莫莉都是能多做就多做,根本就没把自己当这里地位最高的侍女。
“不,他们也帮我了。”莫莉拉开椅子请莫楠坐下。
“你这是在让我离不开你,舍不得把你嫁出去。”
“是吗?谢谢大人!”莫莉更加开心。
莫楠吃早饭的时候,莫莉读这一天的日程安排给她听。
“有女王陛下、阿奇伯德公爵、尼尔斯殿下、哈罗德公爵和诺曼使者艾克曼伯爵邀请大人去做客,还有……”
“等等,怎么那么多应酬?”莫楠头皮发麻,这意味着又要喝一天的茶吗?
“要不要推掉一部分?”莫莉建议。
“要,妮娜和艾伯特找我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准备好谢礼送去说我没空;埃文最近每天都要忙学院里的事,还有兰斯这个**烦,我抽空去就是了;尼尔斯的约是一定要赴的,艾克曼伯爵也一定要见。莫莉,他们两个分别定在什么时间?”
“时间很相近,但艾克曼伯爵更提前一点。”
莫楠快速吃完饭,站起身说:“就这么决定了,你派人告诉尼尔斯,请他在约好的地点多等一会儿,我先去见诺曼使者。”
前一天艾克曼伯爵见过梅尔文的事莫楠还在介怀,这一天又不知会出什么事,莫楠做好准备,打算好好见识一下这个艾克曼伯爵。
艾克曼伯爵把见面的地点定在王城里的一家小饭馆里,莫楠很少进这家饭馆,主要是因为这里有些偏僻,太不起眼。莫楠进饭馆之前仔细观察了这里的地理环境,这里实在太过偏僻,很少有人来往,选择在这里谈事情的确不错,又转念一想,偏僻的地方也最容易引起怀疑。
“你真是对得起我对你的怀疑呀,艾克曼!”莫楠撇撇嘴。
莫楠走进饭馆,里面预料之中的空快,作为顾客只有艾克曼伯爵和莫楠自己,店老板和其他伙计也大都避开不见。艾克曼坐在那里等着莫楠,神情恭敬无比,其实莫楠的爵位也不过是男爵,比他还下一级。
“伯爵阁下,不知你找莫楠有什么事呢?”莫楠懒得绕圈子,直入正题。
“我想给楠木将军看样东西。”艾克曼脸上带着神秘的笑,他拍了拍手,有两个侍者抬着一个箱子出来。
莫楠在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需要两个人抬,看箱子的样子也不是特别大,揣测大概是金属之类的东西。艾克曼伯爵打开箱子,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出现在莫楠眼中,鞭子有着金属光泽,让莫楠不由得去想制作材料。
“我想大人可能对它感兴趣。”艾克曼颇有些得意。
莫楠也没经过允许就把鞭子拿起来,分量确实挺重的,莫楠观察这鞭子做工精细,材料得有十种以上,除了几种铸剑常用的金属,还有其他一些甚至连莫楠都没见过的材料。鞭子长有三米,直径最粗的地方达到五公分,表面有打磨锋利的金属像鱼鳞一样排列着,碰一下就会血流不止。
“真是惊人的制作,他们不知道要难为死多少铁匠才把这鞭子做出来。”莫楠轻声感叹,而这话被艾克曼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觉得这条鞭子怎样?”艾克曼忙问。
莫楠感叹过后把鞭子放回原处,顿了顿说:“要是在战场上,用这条鞭子的人可算是所向披靡了,但是……”
“但是?”
“但是,伯爵大人觉得这世界上有几个人用的了这条鞭子呢?对于一般士兵来说,光拿起它就已经很困难了,力气大的,拿起它没什么问题,可是鞭子是要挥动的,这又要花费几倍的力气,光这就排除了绝大多数人,这条鞭子这么长,就算能挥动起来,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而且蛮力是远远不够的,因为用鞭子本来就是一项技术,这条鞭子又这么特殊,一个用不好就被自己给杀了,那岂不是冤哉?”莫楠直言不讳。
“将军说的对,当时我们制作这条鞭子时也没考虑这么多,到后来才发现整个诺曼都没人可以用它,就只好把它放在一边了。”艾克曼点头称是。
莫楠要了一杯酒,她喝下酒才觉得原来酒的味道这么美,比茶好多了。
“伯爵,这件武器是你们的宝贝吧,你怎么拿给我看呢?”莫楠有些猜不透艾克曼的意思。
“是这样,我们觉得如果着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用这鞭子的话,那就非楠木将军莫属了。”艾克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来的时候,陛下的意思是把它带来给将军,既然将军对这件武器这么了解,我们总算没有给它找错主人。”
莫楠用奇怪的眼神对着艾克曼,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没什么用自己留作纪念也好,当做国宝也好,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送给她?
“你不会说真的吧?”
“当然不会,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也该离开了,我们呆太长时间容易引起怀疑,先告辞了。”艾克曼说完就像风一样的离开。
奇怪的人,莫楠有些糊涂,仔细想想刚发生的一切,就觉得一定有什么阴谋。本来莫楠对那条没什么用的鞭子兴趣不大——其实她清楚自己也很难用它,可是现在她有兴趣了,凭着常人所不能及的狂妄,莫楠对于阴谋之类的东西从不避讳,她甚至坚信自己应付得来一切。
“带着这么个玩意儿见尼尔斯恐怕不方便,还是先放回去好了。”
莫莉看着天也快到中午了,她想去看一下厨房里的饭菜准备的如何了,和其他贵族不一样,莫楠喜欢在饭菜里多加些蔬菜,肉类的做法也不太一样,厨房里有女王派人送来的牛肉,莫莉也要去问一下牛肉怎么做好吃。她走在院子里的时候,这里来客人了,刚开始她以为是已经等莫楠等得不耐烦的尼尔斯,直到去迎接才知道是埃文。
“我终于找到你了。”埃文盯着莫莉的眼睛。
“阁下,请跟我来。”莫莉躲闪着埃文的目光,把埃文往里面请。
在会客厅,埃文坐在椅子上,莫莉正把接待客人的茶和点心放到桌子上,埃文目不转睛地看着莫莉。莫莉把茶具和点心摆放好,准备离开,没料到埃文站起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大人!”莫莉打了一个寒噤。
埃文抱着莫莉,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有些不甘心地说:“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我真的配不上你吗?”
这话把莫莉吓了一跳,她用力挣脱,但埃文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挣脱不开。
“大人,我只是一个奴隶,而且被莫楠大人就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也是很清楚的,像我这种……”莫莉声音颤抖着。
“我不介意,他们建议我跟苏菲结婚,可我喜欢的是你,只要你说你愿意嫁给我,我就会立刻娶你,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介意,我很介意,公爵,求求你,放过我好吗?”莫莉浑身颤抖。
其他小侍女见此情景都不敢站出来,她们都远远地躲开,像躲避瘟疫似的离开会客厅,莫莉见没有人出来帮她一把,绝望地闭上了眼。
莫楠回到住所,刚进门就听小侍女说哈罗德公爵来过,莫楠一想就知道一定有事,马上问:“莫莉现在在哪儿?”
“还在会客厅。”
莫楠跑进会客厅,莫莉正跪在地板上,泪眼婆娑。
“莫莉,你怎么了?”莫楠蹲在莫莉面前,关切地问。
“大人,大人,我,我……”莫莉看着莫楠,眼泪哗的一下留下来,她再也压抑不住,趴在莫楠肩膀上痛哭不已。
莫楠见莫莉哭成这个样子,又心疼又恼火,只想把埃文好好打一顿。
“莫莉别怕,我马上就把埃文找来,随你处置。”莫楠安慰道。
“大人,不要这样,哈罗德公爵他什么也没做,是我的错,在大人把我救出来之后我就该以死明志,我不该苟且偷生,害得哈罗德公爵连未来和声誉都不要了,我是罪人!”莫莉只是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罪恶。
莫楠早就知道,莫莉之所以不死就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埃文对她的表白可不会使她幸福,而是使她更痛苦,几乎要让她把自己彻底否定。莫楠也知道,莫莉的心结其实一直未解开,只是她藏得很深罢了。
莫莉一直在哭,哭着哭着晕了过去,莫楠把她抱到自己的卧室床上。打理好了一切,莫楠才想起她和尼尔斯还有约会。
“你们,照顾好莫莉,不要让她出一丁点儿事,明白吗?”莫楠吩咐身边的小侍女。
“是,大人。”
莫楠匆匆地赶出去,已经晚了好多。莫楠来到和尼尔斯约好的地点,是一家旅馆的最大的房间,她敲门结果没人开,推又推不开,一丝不安笼罩着,莫楠朝着门踹了一脚,门被狠狠地跺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