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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杀人

砰的一声,鲜血四溅!

这一砸,竹筒正好砸中五步蛇的整个头颅,只一下,五步蛇便已经脑瓜开裂,丑陋的头颅顶部鲜血飞溅了起来。而胖六却犹如不觉般,依旧挥舞着手中的竹筒,一次次的砸落下去,直到气力用尽才停手。

此时的五步蛇已经死透,蛇身整个地瘫软在地上,整个头颅被砸得稀巴烂。胖六正蹲在地上,双手握着竹筒,将竹筒撑在稀巴烂的蛇头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全身已经被汗水彻底湿透了。看着自己面前的蛇身,心中暗呼侥幸,幸亏刚刚的急中生智再加反应神速,才先一步摘下竹筒打死毒蛇,否则的话,若是被咬,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被咬,胖六脑中猛地闪出个念头,就是刚刚高杠子被毒蛇咬中手腕的那一画面。胖六赶紧松开手中的竹筒,从地上站了起来,望向自己面前数步外躺着的人,正是高杠子。

“高杠子!”

入目的情景,却是让胖六的心里一阵恐惧,只见此时的高杠子已经昏迷过去,自手臂向上直到脖颈处都已经乌黑一片。全身抖动个不停,脸部肌肉发生了很大的扭曲,即便昏迷过去,蛇毒所带来的疼痛,仍然极度地刺激着高杠子的神经。

胖六不敢去触碰高杠子的身体,甚至有些害怕的连连后退了几步,生怕这蛇毒传染到自己的身上。就这么一直望着高杠子痛苦的抖动着。盏茶的时间,直到蛇毒蔓延到整个脸部,高杠子才终于停下抖动,当然停下的还有呼吸和心跳。

望着已经死去的高杠子,刚刚还和自己聊着天的哥们就这么死去了,胖六心中一阵悲痛,在牛员外的府里当家丁,这高杠子可以说是胖六最要好的兄弟了,此时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心中那股难受劲实在难以言喻。

铁娃子!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为了抓他,高杠子会死吗?

胖六从悲痛中醒转过来,顿时将一切的罪责归咎在铁娃子身上,于是将眼光移开高杠子的尸身向前延伸而去,望向石头缝隙处。

在刚刚高杠子被毒蛇咬中,惊叫出声的时候,铁娃子就已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他,被惊叫声吵醒后,嘴里还嘟囔着,是哪个家伙将他吵醒,可当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后,整个人就被害怕和恐惧笼罩了。

他不是被五步蛇吓到的,而是被眼前这两人的衣服给吓到的,他太熟悉了,这两人身穿的就是牛员外府中家丁的服饰。

自己被抓住了!死定了!

这是第一个念头,紧接着,铁娃子想从地上站起来赶紧逃离此处,可他却发现双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吓坏了!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双手抱住自己的脚,将身子缩紧,恐惧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胖六看到铁娃子的时候,心中的怒气腾地一下子冒起来。跨过高杠子的尸身,来到铁娃子身前,一把抓起他胸前的衣襟,然后提了起来,啪啪地两个巴掌扇了过去。

疼的铁娃子直咧嘴,不过这这两巴掌扇下来,倒也将铁娃子的恐惧消去了不少,使得他清醒了些,身体下意识的反抗起来,双手掰住胖六提着他胸襟的手臂,想要挣脱出来。

然而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来的力气挣脱,只能徒劳地做着无用功。

“别白费功夫了!”胖六狞笑着,“不管怎么说,只要抓你回去,对于高杠子的死,员外必定不会迁怒于我,反而少不了一些奖赏!”

说完,胖六转而双手抓住铁娃子的腰,稍一用力,将铁娃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还轻松地掂了掂,调头往回走,准备直接将铁娃子抗回员外府。在高杠子身边稍停下,对着高杠子尸身说了句,“高杠子,兄弟我将铁娃子抓回员外府,等到员外将这娃子弄死了,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放开我!放开我!”

腰部压在胖六的肩上,双脚又被胖六握着,铁娃子头朝下只能看到地面,还有胖六的背部。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拿捏着小拳头不断地砸着胖六的背部。

不过这种小孩子的拳头,对胖六来说只能算是挠痒痒而已,任由着铁娃子在肩上闹腾,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铁娃子的力气就会用尽,到时候自然会安静下来。

随着铁娃子的挣扎,铁娃子藏在怀里的一件物事掉了出来,正是那把尖刀,不过铁娃子没注意到。

就在尖刀滑落的瞬间,碰到了铁娃子挂在胸前的佛像吊坠,而那佛像也正好卡在了刀柄和刀鞘的连接处,尖刀就这样悬挂在了空中。

挣扎中的铁娃子终于看到了这把悬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尖刀。一想到那刀刃上闪着锋利的寒光,铁娃子忽然有点明白秦老伯说的,将刀留在身上防身的意思了。

抓住刀鞘,握住刀柄,将尖刀拔了出来,然后双手握住刀柄,铁娃子拎高尖刀,使劲了力气,向胖六的背部扎去。

噗!

刀子入肉的声音想起,不过铁娃子的力气太小,刀尖只刺入寸许就再也进不得分毫,仅仅刺开了肌肉,没有伤到内脏,完全无法致命。

不过这所带来的疼痛,已经足够影响到胖六了,胖六惨吼了声,赶紧用力将铁娃子向后一推,松开手里的双脚,想将铁娃子向后面摔出去。

铁娃子被这么一推,自然从胖六的肩上向后滑落下去。可铁娃子握着刀柄的双手没有松开,人这往下滑落,刀子也跟着滑落。胖六的推力再加铁娃子本身的重力,入肉寸许的尖刀又往里刺入了几分,接着斜向下滑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顺带着将胖六背部的脊椎切成了两段。

这一下就足够致命了!胖六仆倒在地,扭曲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我杀人了?

摔在地上的铁娃子,怔怔地看着仆倒在地上的胖六,鲜血从他的背部直冒出来。杀了人的念头刚起,一股浓浓地血腥味便扑面而来。铁娃子来不及多想,一阵恶心难受,捂着肚子对着地面狂吐了起来,将之前吃的那点薯干全吐了出来,这还不够,最后吐得连苦胆水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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