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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替换身份

2010年9月12日星期日晴气温:28-34℃

看着刚刚离开住所的张艳艳,别克商务里的一名侦查员小声汇报道:“一号一号,我是秃鹫,我是秃鹫,目标已经离开住所,准备参加活动,目标已经离开住所,准备参加活动,请指示,请指示。”

“有没有其他可疑车辆跟随,车上还有没有别人?”秦华急切地问道。

“车上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重复一遍,车上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秃鹫汇报道。

“好,跟紧她,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秦华冲着无线电通讯下达了跟踪命令。

“明白。”秃鹫悄悄跟着张艳艳的保时捷来到滨海大道。

“一号一号,我们马上抵达行动地点,我们马上抵达行动地点,请求下一步指示,请求下一步指示。”秃鹫紧盯着保时捷,重复道。

“收到。”秦华回答道。

“陆总,他们到了。”秦华报告了陆总。

“好,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行动!”陆总发出了行动指令。

张艳艳刚刚驶到一处拐弯,就发现前面不远处停着两辆警车,看着警官的手势,张艳艳无奈地熄了火。一名交警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张艳艳驾驶室的玻璃,张艳艳摇下了车窗。

“什么事?”张艳艳依旧那副傲气十足的架势、

“你好,例行检查,请出示您的驾照。”警员敬了个礼,礼貌地说道。

“我真……”张艳艳极不情愿地从身边拿出驾照,递了过去。

警员看了看驾照,然后又看了看张艳艳。

“我说哥哥,能不能快点,我赶时间。”张艳艳白了一眼警员。

“马上就好,请先下车。”警员依旧彬彬有礼。

“搞没搞错!什么意思啊!”说归说,张艳艳还是极不情愿地松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警员礼貌地微笑着,眼睛紧盯着张艳艳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放在档位旁边的手机。与此同时,后面紧随其后的秃鹫也停在了保时捷后面,挡住了保时捷的退路,后箱里的队员轻轻拉开了车门。见张艳艳拉开了车门,秃鹫低声说道:“行动!”

几名便衣悄悄摸了上去,来到张艳艳身后,几个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张艳艳。

“你们谁啊?干什么你们?”张艳艳有点蒙,但很快恢复了意识,她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手机,她大声吼道:“你们到底什么人,想干什么?”

“中华人民共和国沧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你是张艳艳吗?”秃鹫问道。

见张艳艳极不配合,秃鹫厉声说道:“回答问题!”

摄于秃鹫的威严,张艳艳极不情愿地回答道“是。”

“请你跟我们回公安局一趟,这是逮捕令,请你配合。”秃鹫表情严肃地展示完逮捕令,使了一个眼色,两名警员押起张艳艳朝后面的别克商务走去。

“干什么你们,我犯了什么罪,放开我!”此时的张艳艳再怎么扑腾都已经无济于事,她被押上了后面的车子。

“一号一号,张艳艳已经被控制,张艳艳已经被控制。”秃鹫汇报道。

“很好!”陆总很开心。

秦妍从警车里走了下来,她的穿着与张艳艳一模一样。的确,一个月的塑造,现在的秦妍与张艳艳别无二致。秦妍走到秃鹫面前,二人对视后点点头。

秃鹫说道:“东西都在车上,小心。”

秦妍点点头,上了张艳艳的车。她扫了一眼车里的陈设,虽说这段时间她已经适应了张艳艳的生活方式,但车上的香水味还是让她觉得太恶。她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摇下了窗子。刚要发动车子,后面一位女警官一边拍着车身,一边跑到车门外。

“给。”说着女警官伸过手将手心里的东西交到秦妍手里。秦妍摊开手掌,看到两枚迪奥钻饰耳钉。秦妍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警官也笑着摇摇头,说了句小心,然后离开了。

商务车上,看着自己的车子被开走,张艳艳瞪大了眼睛,刚刚被摘取了耳钉,现在又是车子,她再压抑不住此刻的心情厚道:“那是我的车,你们有什么权利……”

“张艳艳同志,你知道你的男友是什么人么?他是用什么钱给你买的这些东西!”面对正色的警官,张艳艳一时语塞,垂下脑袋。

陆总的计划非常完备,他不光安排了这一路人马,还包括张艳艳的父母等重要关系人的布控。陆总明白:张艳艳的社会背景很复杂,尤其是她那个男友。为了秦妍的安全,为了任务的达成,他们必须尽可能控制局势。要知道,贩毒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是区域内最大的毒枭。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陆总还是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负责张艳艳父亲的小队报告:他们只带回来张艳艳的父亲,张艳艳未婚生的孩子:陈娟并没有一并带回。就在抓捕小队抵达前五分钟,陈翔的手下带走了这个小女孩。听到这个消息,陆总眉头紧锁。他一方面在担心这个天真的小生命,害怕接下来的行动会伤害到她;另一方面,他也在为秦妍担心,秦妍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男友,忽然间要面对这么一个孩子,她能应付么?万一细节合不上拍,她会暴露么?她能渡过难关么?接下来的任务会受到影响么?……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没有头绪,陆总一边通知秦华联系张艳艳的手机,一边狠狠抽着烟,在指挥大厅里来回踱步。

此刻的秦妍已经快到摄影棚,今天张艳艳要为一个杂志拍摄平面广告。刚刚停下车,张艳艳的手机响了,秦妍扫了一眼手机,长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她上车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张艳艳,再也不是秦妍。

“哪位啊?”秦妍甩出一句嗲声嗲气地提问,话里塞满了魅惑和不羁。

“是我。”秦华谨慎地说道:“事情紧急,你说话方便么?”

听到是秦华,秦妍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我还在路上,现在很安全,怎么了?”

“长话短说,我们的抓捕出现了意外,张艳艳本有一个女儿:陈娟,这你知道,上午派去控制她父亲的同志汇报说:陈娟被陈翔的人带走了。”

“是么?”秦妍有些意外,但她迅速调整思路问道:“行动已经开始,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我马上要参加一个平面广告拍摄活动,估计要一个小时,你们尽可能从张艳艳嘴里获取孩子细节。”

“嗯,放心吧,交给我们。”秦华说完,收了线。

秦华刚刚使用的号码是个掩护电话,对外而言,它属于一家杂志社,是那家杂志的联络电话。但即便如此,陆总还是命令秦华:为了秦妍的安全,这部电话由秦华负责,一切都要有出处,至于话术,秦华早就心中有数。

放下电话,秦华跟着陆总来到审讯室。可无论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张艳艳就是不配合。是啊,这丫头确实是个问题女孩,这环境、这阵势,她早就经历过。面对眼下的形式,她心中就一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妍一边学着张艳艳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青春与火辣,一边焦急地等待秦华的消息。可电话始终静静地躺在一边的椅子上。没办法,为了任务,为了不暴露,秦妍只能沉下心,按部就班应付着眼前的一切。

就差两组镜头就要拍完时,令秦妍担心的事发生了。摄影棚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是陈轩,陈轩来了。

陈轩,陈翔的胞弟,绰号:黑子。贩毒集团二号人物,此人心狠手辣,思维极其缜密。集团大型行动都是由他们两兄弟一同前往。

秦妍心里不禁一颤,倒不是说她害怕陈轩,毕竟秦妍此刻正在执行潜伏任务,她诀不能暴露。秦妍明白:陈轩来这儿就一个目的:接自己回去,一旦和陈轩一起,她没法接电话。而且下一站,一定是去见陈翔,而在那儿极有可能会见到小陈娟。可自己对这个小陈娟知之甚少。张艳艳见到孩子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她对孩子是什么态度?她应该用什么表情?……细节,太多的细节,怎么办。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极有可能穿帮。

“OK,完美。”摄影师伸出了三个手指,这个动作表明:今天的拍摄全部结束。

“等等,拍了这么多,我得看看,你都把我拍成什么样?”秦妍走下舞台。

“哎呀,我们艳艳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肯定好啊……”摄影师刚想再恭维两句,一回头看到了陈轩,他赶紧捂住嘴,不再言语。

“嫂子。”陈轩走过来,站到秦妍身后。

“哎,你这张拍的是什么啊!”秦妍指着一张样片,提高了嗓门。

“怎么?挺好啊,你看多唯美啊。”摄影师赶紧解释。

“美个屁!你怎么回事,想不想干了!”秦妍虎着脸说道。

“没有没有,要不,要不……”摄影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陈轩。

“嫂子,大哥还在等你,不行明天再说。”陈轩上前一步说道。

“黑子,等我几分钟,我把这一张再拍一次,化这个妆费了我好几个小时呢。”说着,秦妍看了一眼陈轩。

陈轩无奈,走到摄影师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五分钟,够么?”说着,陈轩伸出了五个手指,盯着摄影师。

“够够够……”摄影师扫了一眼陈轩的手指头,额头满是渗出的汗水。

“很好。”陈轩一边盯着摄影师,一边用右手的食指点了点左手腕上的手表。

五分钟,只剩下五分钟了,秦妍故作镇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随着闪光灯的跃动,她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转动。

“张小姐,你看看,这回满意么?”摄影师明显规矩了许多,声音里再也寻不到挑逗。

“嗯,这还差不多。”秦妍扫了一眼屏幕,点了点头。

见陈轩没留意,秦妍先用擦汗的毛巾盖住了椅子上的手机,然后她扭头一边冲摄影师说了句:以后给我拍照都要达到这个水准,一边很自然地连毛巾带手机一起抓在手里。

交待完摄影师,秦妍又冲陈轩说道:“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说完,秦妍扭头进了更衣间。

今天的这组镜头主题叫魅惑,是以沙滩、比基尼为主。为了突出这一主题,影棚里一直在放蓝调音乐,地面上还堆了不少沙子。三十多度的室温,在沙地上或踩、或躺的,搞得秦妍身上净是沙子,再加上夸张的烟熏妆,秦妍必须得冲个澡。

关好门,秦妍拧开了淋浴,借助水声掩盖自己电话的声音。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就在秦妍准备放弃时,电话接通了。

“您好,东南文荟。”电话的另一头传出秦华的声音。

“是我。”秦华一边小声回答,一边警惕着四周,见没有异样,秦妍继续说道:“怎么样?有进展么?”

“没有。”秦华叹了口气,小声问道:“你那边呢?”

“也不太好,陈轩已经到了。”秦妍说道。

“什么!”秦华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可没待她追问,秦妍一句先这样吧,便匆匆收了线。

“怎么样?”陆总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了审讯室,他关心地问道。

“哎!黑子去了。”秦华说着,用拳头打着走廊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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