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溪醒时,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佑樘赶着车,小白兔在一旁跟着跑。
佑樘:“你可醒了。”
银溪浑身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佑樘:“寨老说你蛇毒未清,让我带你去找名医,你再得不到救治怕会性命不保,我已经跑了两天了,尽快到广州,那里一定有名医,你不要说话了,留着力气撑住。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银溪:“放心,我命硬得很,倒是你,体质虚弱,这样不眠不休,你的状况也不比我好多少,休息一下吧。”
佑樘:“不行,我怕我一停下,你的命也就停下了。”
银溪挡不住佑樘的坚持,又安安稳稳坐回车中。银溪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若是佑樘问起李姨,自己得怎么瞒呢?好在现在自己急着就医,不然佑樘不会轻易离开。
到达广州后,佑樘带着银溪遍访名医。大夫们都说,瑶寨中所用的药是治疗蛇毒最好的药,为何还有余毒不得详解,是银溪自己身体的问题。大夫们为银溪开了一些调理滋补的药,银溪渐渐恢复体力,佑樘陪银溪在客栈养伤。
这日清晨,佑樘还在看着煎药,银溪自己醒了,想下楼点些吃的。楼梯走到一半,银溪看到有两个人正在问掌柜话,那两人拿出一张画像。银溪想,他们不会是来找佑樘的吧?银溪赶忙回到房间,佑樘端着药站在屋里。
佑樘:“你怎么起来了?快把药喝了。”
银溪:“现在不是喝药的时候,楼下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人,好像在找你啊。”
佑樘:“找我的人有的是要带我回皇宫,有的,是不想让我回去。”
银溪:“那我们走是不走?”
佑樘:“走,轻易相信他们太危险了。”
佑樘和银溪拿上东西从后门逃走。两人骑着马走在街上准备离开广州,银溪本就虚弱,加上没喝药,状况不是很好。
佑樘:“你这个样子,我们逃不了多远的。”
银溪:“你先走吧,他们抓的是你,我留下来也没事。”
佑樘:“你身体这样,叫我怎么放下你。”
银溪:“我跟着你只会是你的累赘,无法保护你的。”
佑樘:“我不带着你就能逃过那些人的追杀吗?现在最好是你能恢复正常,我们就能上路了。但是现在投栈太危险了。”
银溪:“要是想找个地方住也容易。”
佑樘:“啊?哪里啊?”
银溪:“你往左看。”
佑樘向左一看,“莺华楼”,妓院?
佑樘:“开什么皇室玩笑?那是青楼!”
银溪:“对啊,你不嫖妓那就是客栈啊。”
佑樘:“这些都谁教你的?”
佑樘迫不得已带着银溪进去了。进去之后银溪就有点后悔了,这莺华楼有些古怪。白日里没有什么嫖客会进的,**们觉得很奇怪,银溪和佑樘又都是美男子,搞得**们怪兴奋的。
老鸨:“两位公子,我们莺华楼晚上才正式营业的。”
佑樘:“我和这位公子想稍作休息,等到晚上。”佑樘塞给老鸨一锭纹银。
老鸨见佑樘出手阔绰,眉开眼笑,“好好,这就给两位公子安排地方休息。明晚,我们莺华楼的两位花魁有表演,你们算是有眼福了。”
佑樘:“小生还有一事相求,我和我的兄弟都是背着家里人来的,要是有人找我们……”
老鸨:“明白明白,这是行规,我懂。”
佑樘和银溪进了一间厢房。
银溪:“你看起来轻车熟路啊。”
佑樘:“别乱说,我这就去找人给你煎药。还有,别乱开门,包括那些**。”
银溪:“你也发现她们不对劲?”
佑樘:“不对劲?我又不知道**什么样才是对劲的。她们啊,现在很吵。”
银溪:“吵?很安静啊。”
佑樘:“现在各房的**都在议论我们两个,你要是让她们进来,她们还不活吞了我们。”
银溪翻上床,打了几个滚,“长得帅就是累啊,快给我煎药吧,不然我就得让那些姑娘们失望了。”
佑樘拿起银溪包袱往银溪身上一丢,“你就是中个毒,怎么越发不正经,这么**啊?”
银溪:“这叫入乡随俗。”
老鸨见完佑樘和银溪就向另两位姑娘禀报。
柳倾城:“知道了,继续监视,有情况再报。”
老鸨:“那老奴退下了。”老鸨退出屋内。
苏倾国:“你觉得是吗?”
柳倾城:“从上面给的画像上看,确实很像。”
苏倾国:“有没有觉得那个佩剑的男子很像女人?”
柳倾城:“姐姐也看出来了?”
苏倾国:“她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我只是好奇罢了。”苏倾国露出一个鬼魅而奸邪的笑。
柳倾城:“我倒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她。那,我们动手吗?”
苏倾国:“先等等,困住他们,万无一失再下手。”
柳倾城:“是,姐姐。”
银溪喝完药,吃了东西,从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身体恢复八九成。醒来发现佑樘在床边,盯着自己呢。
银溪:“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佑樘:“嗯。”
银溪:“去休息一会儿吧。”
佑樘:“你认真听我说,”佑樘俯下身来,就差贴银溪脸上了,“我们……”
银溪推开佑樘,“这么近干什么?”
佑樘捂住银溪的嘴,银溪更紧张了,佑樘:“嘘。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能把你怎么样?”
银溪想想也是,是自己太敏感了,小声说:“怎么了?”
佑樘:“我们给人监视了。”
银溪猛地起身,自己的头撞上佑樘的头。
佑樘:“啊!疼!”
银溪:“她们会对我们不利?”
佑樘:“我听到她们说,我们的动向都要向倾国小姐汇报。”
银溪:“倾国……”
佑樘:“周围大致五六个人。”
银溪:“那凭我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冲出去,准备一下。”
佑樘:“监视我们的人这么多,想拦我们的不一定有多少。今晚不是有表演吗,我们那时趁着人多再走吧。”
银溪点了点头。
晚上,屋外奏起了音乐,佑樘和银溪带上东西鬼鬼祟祟出了屋。一到大厅傻了眼,不是说有表演吗?怎么没有观众?台上立着两位美女,红衣美女浓妆艳抹,眼妆妖娆,粉衣美女清新淡雅,气质出众。
倾国身着红衣:“莺华楼花魁苏倾国。”
倾城身着粉衣:“莺华楼花魁柳倾城。”
倾国、倾城:“见过两位公子。”
佑樘紧紧抓住银溪的手,银溪轻轻在佑樘耳边说:“应该是高手,能逃则逃,别管我。”佑樘眉头紧锁,送了一个妖孽的眼神。
倾国:“两位公子怎么带着包袱,我姐妹俩的表演可是难得一遇呢。”
佑樘:“我与柳公子已在路途上耽误多时,急于返乡,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倾城:“我们可是故意驱散了其他客人,要为两位单独表演。”
佑樘:“这怎么好?”
倾国长袖甩出,直奔佑樘,佑樘从腰间取出一颗碎银子,用指头弹出,挫了长袖的力量。
银溪没想到佑樘可以先于自己出手,第一次看到佑樘还有这种本事,“哇,怎么做到的?”
倾国紧接着用力更猛,既快又狠,缠住银溪左手,要把银溪拉到台中央。佑樘的左手还扯着银溪右手呢,佑樘不想撒手,银溪故意推开佑樘,使眼色让佑樘逃。
倾城出袖缠住银溪右手,姐妹一同用力将银溪拉至大厅中央。倾国和倾城借力飞上二楼,上下能有四五米,二楼两侧待命的女子在倾国和倾城的带动下,同时向银溪使出丝带,死死缠住银溪四肢,银溪拿着剑却没法拔出来。银溪左手握剑翻过手腕,剑自己从鞘里滑出来斩断左手的几根丝带,最后还有一根落网,银溪左手抓住这一根用力一挣,二楼翻下一个人来。银溪捡起地上的剑,又释放了右手。倾国和倾城从二楼飞下,这正是银溪想看到的,自己的轻功敌不过她们,自己上不去,就得她们下来。两人出袖击中银溪的肚子,二楼的人还控制着银溪的脚,一起向前用力,银溪狠狠摔在地上,腰间掉下一块东西。柳倾城看见掉下的东西就愣住了,忘了支援苏倾国,使得银溪有机会放开双脚,站了起来。佑樘端起旁边一盘核桃,一个一个弹出,二楼的人被打得乱作一团,无法下楼。
柳倾城还是恍惚之中。
倾国:“你愣着干嘛?想要功亏一篑吗?”
倾城:“不能继续了,她是,她是……”
银溪掉在地上的东西正是当年王皇后送给崇龄的那面银镜,小时候银溪把它挂在脖子上,长大之后,每面临危险,银溪就将这面银镜系在腰间。
倾城:“别闹了,都住手。”倾城突变,满脸笑容。
倾国不解,气得直喘,“倾城!”
倾国:“两位公子,这只是我们表演的一部分,没想到两位公子反应这么强烈,不好意思,惊着两位了。”
准备好还击的银溪被这一出搞乱了,刚才打得那么激烈,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佑樘和银溪对望一下,佑樘示意银溪住手。
倾城:“柳公子没伤着吧?”
银溪周身都疼,可是为了尽早离开,“没有,我想即刻启程了。”
倾城:“那我们就不强留了。”
佑樘和银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倾国上去就给了倾城一个耳光,“你干什么?这是上头的任务!”
倾城:“你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吗?王爷的义妹,她不动手自会有她的用意,我们动了她不会有好下场。”
倾国:“你怎么知道的?”
倾城:“我知道她的长相,也认识她的银镜。”
佑樘和银溪骑上马刚想跑。
银溪一摸腰间,“我的银镜,掉在那里了。”
佑樘:“你说什么呢?”
银溪:“你等在这里,我必须回去一趟。”
银溪冲进莺华楼,倾国和倾城还杵在大厅,此时两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银溪:“别看了,我来捡回我的东西而已。”
倾城:“是,小姐慢走。”
小姐?为什么叫我小姐?银溪心里念叨着,管你呢,先逃再说。
佑樘和银溪一路逃出广州。
银溪:“你说她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佑樘:“不好说,分明可以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她们却住手了。”
银溪:“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妓院会安全,没想到……”
佑樘:“这我不怪你,刚才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你再入虎穴?”
银溪拎起银镜,“这个啊,这东西说不定能让我找到亲人。”
佑樘一看那银镜几乎癫狂,死抓住银溪手腕,“崇龄,你是崇龄!”
银溪:“什么啊?李姨说她……”李姨是不能跟佑樘提起的,银溪收住了嘴。
佑樘明白银溪不会告诉自己纪淑妃的事,总是故意规避不去问,这次也一样。“你是张崇龄,这面银镜是当今皇后送给张崇龄的,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