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贾忠义在宿舍门口喊许浩然他俩,说去厂里转一圈看看,小孙毛遂自荐给当向导。他们走的车棚西门,西门口南是锅炉房,里边有个员工休息室,这里冬天热闹,有来锅炉房下棋聊天的,洗衣服的,烤红薯的。往西走是小卖部,再往西是食堂,食堂对面是篮球场,食堂西边是宿舍,但宿舍门口朝南,人们要从西边宿舍区门口出入。食堂也能过,而且比较近,但食堂晚上锁门。继续向西走到顶头是仓库的大门。从这左转南行过门卫室,是公司宿舍区,南北两排平房是宿舍,中间有晾衣绳,西头有用水泥抹的乒乓球台,球台西边的角上是个简陋厕所,东头那两间房子是澡堂。他们把整个厂区转了一遍。厂区的布局:“南边是宿舍区,西边是仓库,北边是一栋三层楼,有东西两个门口,一楼东边的东门是公司办公区员工走的门,一楼的西门,是车间人员进出的门。办公区在一楼东边,一车间在一楼西边,一车间是裁剪车间,西边是轧胶房,办公室和一车间有一个通道连接,白天上班时才开门,一楼和仓库之间有扇门。二楼是男装车间,三楼是女装车间。厂区东边路北是信用社,路南是自己住的院。
转回宿舍时其他人依然没回来,他们仨坐在床上聊天。小孙也睡上铺,在贾忠义的对面,床头对着门口。小孙比贾忠义小,上到高三不上了。小孙的高中女同学刘欣中途退学跟小孙他姨学裁剪了,学完裁剪就来这上班了。刘欣两个月前把他介绍来三人服装公司上班了。小孙试用期还没满,在二车间五班干活。二车间是男装车间有三个班,一班二班五班,他在的五班是今年新成立的。许浩然来前宿舍有六个人,三个河北人三个山东人。小孙的下铺的叫高朝,也是五班的,和高小兵不对眼。小孙又告诉许浩然他俩高朝这人霸道爱沾便宜少理他,这阵忙着搞对象,住宿舍区那边住不回来;贾忠义下铺叫牛一群是河北最南部地区的。许浩然下铺就是高小兵,是宿舍长,今年二十一岁还没结婚,女朋友是他们县的叫许爱洁也在仓库上班;许浩然对面铺上是王剑,河北人和牛一群是邻地区的,他俩都在三车间熨烫班干活。王剑她姐叫王茹在制衣室里上班,嫁到公司附近的村子了。王剑的下铺叫曹志高在二车间二班。小孙说:“老曹正追他班里的一个女孩叫王丽,是你们县的。老曹和高小兵高朝他三个都是山东的一个县的,老曹和老高来北京前在同一个厂子干活了认识。”许浩然和贾忠义又打听今天见到的三个女孩,小孙说:“她们都是二车间的,下午和他一起回来的是田晓慧和田晓静,是叔伯姐妹在一班干活;今晚被人追的女孩叫田宇彤在二班干活,比较活泼和很多人认识,常在厂外玩的很晚才回来。
先是王剑回宿舍了,今下午追田宇彤的那个“大郎,”估计小时挨饿没膨胀开像个小精灵,使劲说身高也就一米五多,又黑又矮又瘦,长相就不描述了,进屋刚说两句话又窜出去了。小孙说:“肯定又去找田宇彤了,田宇彤看不上他,他还常请田宇彤吃饭送东西的真缺心眼。一去田宇彤宿舍的人就往外撵他。”一会牛一群回来了,非常瘦的小伙子,个子挺长伸直了至少一米八,可惜水蛇腰三道弯伸不直。长长的头发,把雪白的脸遮了大半,长的比较帅。回来后就捣鼓他的录音机和磁带,边听着苏芮的《牵手》边和哥几个聊天。之后高小兵乐呵呵的回来了,就在许浩然要睡着时,感觉眼前晃过一个黑影,许浩然忙睁大眼睛观看,不是做梦确实进来一个人,来人长的黑乎乎的像烧炭的,和贾忠义身高相仿略瘦,长相还不如王剑那,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曹志高。
第二天是周末,许浩然醒来时都十点了,宿舍里只剩下他和贾忠义了。他俩去街上转,后来走到本地“商业街”东头,这正好有个饭馆,贾忠义提议:“咱们去吃点饭吧”。许浩然说:“走吧,我早饿了。”饭馆里正放影碟,还没到吃饭点饭馆里人不多,俩人找个位置坐下点菜。
许浩然问:啤酒多少钱?
“一块五”
许浩然说:“先来两瓶。”
俩人边喝边看电视,北京生产的啤酒确实不错比家里卖的啤酒好喝,喝完后许浩然又过去拿两瓶啤酒。
贾忠义说:“还喝呀我不想喝了。”
“喝吧一人才两瓶,这可是首都人民才能喝到的美酒呀,挺好喝的来吧。”在许浩然的劝说下贾忠义又勉强喝了一瓶,说什么不喝了,许浩然也就没继续喝的兴趣了。他俩吃完炒饼回公司时下午一点多了,宿舍里没人,俩人就躺在床上聊天。
贾忠义说:“昨天姓焦的买西瓜,我以为要请咱们吃那,没想到都放后备箱了,TMD刺毛,让我空欢喜一场。”
许浩然说:“是呀我也以为请咱们吃西瓜那所以赶紧掏钱,心想别让焦总破费,哪知他这么抠,连让吃西瓜的话都没敢说,脚肿全身肿才好那。”
“这小子忒抠了,破西瓜舍不得,他吃了也拉稀。”贾忠义继续说。听小贾这么说,许浩然想贾忠义是因为昨天焦总训他借机发泄不满吧。
“恩就是,这么小气还经理那。”许浩然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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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着就睡着了,许浩然醒来时贾忠义还在熟睡。许浩然在厂里溜达看到篮球场上有人打球觉得手痒,过去跟着玩起来。离开学校这半年没打过球,由于长时间不运动今天打篮球感到很吃力,一直坚持到大家坐在场边休息。有个比较帅的小伙叫梅峥,个头有一米八瘦瘦的,球打的挺好,是二车间的,许浩然问他哪的人,梅峥说:“荷兰的。”许浩然说:“怎么看你也不像外国人,听口音倒像河南人。”梅峥急忙说:“对对我就是荷兰人。”许浩然听完无语了,又聊会天打球的人陆续走了。许浩然回到宿舍,贾忠义已起来了宿舍的人正在聊天,一会有人把小孙喊走了。
小孙走后贾忠义问大伙,“哎,小孙叫什么名呀?”
大家都说,“我不知道呀。”
许浩然说:“他不是来了两个月了吗,都一个宿舍的你们怎么会不知他叫什么?”
曹志高说:“是呀,可他来了两个月很少和我们说话,回屋就睡觉,他和女的说话多。”
“你们没来之前也就是跟我这宿舍长说句话,你们来了他才活跃起来。”老高说。
牛一群问:“你俩也没问他名字吗?”
“我们没好意思问他叫什么,”许浩然和贾忠义说。......
聊会天宿舍的人出去吃饭了,许浩然和贾忠义等小孙回来去吃饭。三人出门时,小孙喊:“徐姐”。从门卫屋里出来一个高个子女孩,小孙给大家做介绍。徐姐见到老乡挺高兴,许浩然和贾忠义约她一起去吃饭,徐姐说:“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住哪我一会去宿舍找你们。”
他们三个出去吃饭,路上小孙告诉两人,“徐姐名叫徐凤和刘欣一个班的,所以认识。她们在三车间打交道少。徐凤来得时间长,为人又豪爽大家叫她徐姐。她和李燕箫关系不错,李燕箫也是你们县的挺厉害的,她几个常在一起玩。
许浩然和朋友去吃饭,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哥仨边走边聊,来到最近的那个饭馆,满屋子人。等了会才找到空位坐下,等着上菜时,小孙冲窗外喊:“田宇彤,你还没吃饭呢?”“我刚才有事。”一个女的回答。许浩然扭头往饭馆外面看,正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女孩,见许浩然看她,冲许浩然挥挥手,说:你们在这吃饭那。”哥几个喊她,“美女过来一起吃吧。”她说:“不用了,饭馆人太多我买点饼就回去了。”
他们三人正吃饭,听有女孩喊:“小孙,”“吆你也出来吃饭呀,”又一个女孩的声音。许浩然扭头一看是刚走的田宇彤回来了,后边还有两个女孩。是昨天下午和小孙一起回来的那俩姑娘。许浩然他们招呼三个女孩过来一起吃饭。坐下后田宇彤说:“我往回走,正好碰到她俩非要外边吃,就一起回来了。”小孙给大家作了介绍,她们三人是去年11月份来的,是一个村子的,个子高的女孩叫田晓慧是姐姐,个矮的叫田晓静是妹妹,她俩是叔伯姐妹。姐姐比许浩然小一岁,妹妹小两岁,田宇彤和她俩家关系要远些。田宇彤和贾忠义同岁的。经过交谈六个人来自一个地区,田宇彤她们和小孙是邻县,和许浩然隔着一个县。知道是老乡后六个人关系立马拉近了,许浩然上学时喜欢的那个女孩和田宇彤三人是一个县的,爱屋及乌吧觉的更加亲切。
许浩然和贾忠义三人吃过饭回宿舍玩,一会听到徐姐说话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人问:“许浩然在这吗?”
“在在,进来吧,”许浩然应着往门口走,她们已走到门外了。
“徐姐吃饭了吗?”小孙问。
“吃了,”徐姐接着说:“我给你俩介绍几个咱们县的老乡认识”,说完回头拉过身后的小个子女孩来介绍:“这是寇红蕊,在三车间干活,”大家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
徐姐问寇红蕊:“李燕箫和侯娟不是跟着来了吗人那?”
小寇说:“刚才进大门时,李燕箫他男朋友冲她招手,她拉侯娟一起走了”。
大家聊了会,寇红蕊想要回宿舍。徐姐说:“那去我们宿舍坐会吧,正好管人事安排的王慧欣就住我们宿舍,和我关系还不错,让你们提前认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