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机场插曲任刚走出飞机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站在接驳舱口的舷梯平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空气潮湿而新鲜。2月份A国首都B市的气候稍有些热,但却不感到憋闷。他来到入境检查大厅填好一张入境卡便排在队伍里等候过关。恩戈马已经排在了前面,转头看到任刚,向他挥挥了手。在刚才要下飞机的那一刻,刚结识的这位黑人兄弟友好地递给任刚一张他的名片。说若有事可以来找他。不知不觉,任刚已经站到离入境检查窗口很近的黄线上。轮到他时,他走向前递上了夹着入境卡的护照。坐在里面的边检人员头也不抬地拿过护照,翻了两页,忽然抬头,脸上绽开笑容,拖长音说了一句:“腻好妈?(你好吗?)”。任刚立即听懂了这句发音不准的中国话,也用中文回了一句:“我很好。”又用中文回问他:“你也好吗?”那人听出了话的意思,回说:“我浩、我浩(我好,我好)。”他接着用法文说了一句:“Soyezlebienvenu!(欢迎你的到来!)”“Merci!(谢谢!)”任刚用法语回了一句。“你会说法文?!”他似乎很高兴,开始用法文同任刚对话。他说,自己的侄女正作为留学生在北京语言大学读书。“那你也可以去中国看看。”任刚说。“会的,会的。”他迅速抓过签章来往任刚的护照内页上一扣。就让任刚入境了。任刚取好行李,又通过海关查验处和卫生检疫站,最终走到了机场出口的门外。然而,他却没有看见来接他的人。一拨一拨从机场出来的人拖着行李走过他的身边,随着接机的亲属离去。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任刚也没有太在意。大约过了20分钟,一个理着平头,戴眼镜,身材瘦小的中国人跑了过来。“你是任刚吧。”来人问。“对呀。”任刚答。来人马上夺过任刚的手提箱,带着他往停车场走。边走边表示抱歉说,汽车在半路上发生了爆胎,只得进行更换所以来晚了。来人叫张诚,是中国驻A国医疗队队长助理,同时也是一名骨科医生。受舅舅的委托前来接机。张诚帮助任刚放好行李,并让他坐到开来的丰田霸道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张诚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忽然有几个黑人小孩子从远处跑来,对着任刚喊:“机场有两个中国人遇到了麻烦事,你们快去看看吧。”张诚不以为然,缓慢开动了汽车。任刚却有些不安,他曾在飞机上看到两个像是中国人的乘客。会不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让张诚停车,说毕竟是同胞有难,自己过去看看。有两个中国人栖栖遑遑地站在机场大楼下面只有一些立柱支撑的宽敞走廊里,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任刚被几个黑人小孩领着走过来,他们的面容露出几分喜色。经询问,其中一个人讲述了差点被“绑匪绑架”的经历:“我们一走出机场,就看见两个黑脸大汉。他们用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语言问我们话,又看了看我们手里拿的护照。然后,互相嘀咕了几句,不由分说,拎起我们的行李就走,我们问他们是马林木业公司的人不?他们也不答话。尤其看其中一个矮个的人,脸黑黑的,头发乱蓬蓬,一脸横肉,眼睛还有点往上吊。我们心说,糟糕,遇到劫匪了。我就和同伴老何商量找个机会逃跑。就在到了停车场,他们打开一个货车门,想让我们上车的当口,我们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跑。停车场里汽车很多,我们在里面绕来绕去的他们也追不上,后来我们从一处矮栅栏跑出了停车场。又回到机场门口。我们想报警,可我们不会说这里的话呀。遇到你们了,真是太好了。”任刚想起,刚才在机场出口等人时曾听到来自停车场方向的吵吵嚷嚷声音,似乎明白了一切,就说:“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公司。”原来,他们俩一个姓宋,一个姓何,是被马来西亚马林木业公司从国内福建省招聘来的木工,从前在武夷山区的一个小镇里做木匠活,连福州都没去过,这次是第一次出国。来前,听说非洲不太安全,没想到倒霉事就真让他们给碰上了。张诚在B市久了,自然知道这家公司,他先给华侨协会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问清了公司的地址。便发动汽车上路了。车子在市内拐来拐去,时上时下的行驶。B市是座美丽的城市,在起伏的丘陵间耸立着高楼、到处绿树婆娑,鲜花盛开。一条公路紧靠着大海,贯通南北,经过市内的繁华区,一直通往一个中型港口。海上不时地有轮船或是游船驶过。这里的平均气温是26度,炎热时则是三十一、二度。但即便是到了炎热的季节,由于这里面向大西洋的几内亚湾,海风会从西面习习吹来,把暑气吹散。这里分旱季和雨季。雨季湿热而旱季凉爽。任刚到达的时候正是旱季快要结束,而雨季行将来临的时候。穿着夹克的任刚多少感觉有点燥热。汽车最终在一处栅栏门前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了狗吠之声。张诚摁了门铃。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看看车内,就打开了大门。汽车驶入,绕过花坛,开到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人都下了车。这时,公司的林经理从门里面走出来。任刚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同林经理说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胖胖的林经理哈哈大笑起来:“什么绑匪啊,这分明是我派去接人的职工嘛——。”任刚被笑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林经理朝着远处正在洗车的人招了招手,那人走了过来。经理指着那人对老宋、老何说:“刚才是不是他接的你们?”老宋略微辨认了一下,点点头说:“是他。”任刚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果然,那个敦实的矮个人的脸部被风吹日晒的特别黑,像是当地人,头发有些卷曲,右脸颊上还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带有几分匪气。那人站定后,嘴里咕噜了几句,双手一摊,显出几分尴尬和无奈。接着又走回原处继续洗车。闹了半天竟是一场误会啊!张诚问:“他不会说中国话吗?”林经理说:“他们是马来人,几乎不会说中国话。不像我,是马来西亚的华裔,从小在华人办的学校读书,所以会说汉语。”他接着又解释说:“平常是公司的翻译小曹去机场接人,可昨晚他生病了,浑身忽冷忽热的打摆子,就临时派这位司机和另一个搬运工去接机。我呢,这几天一直在林区呆着,也是刚刚才乘火车从林区回来。回来后,就听说要接的人跑了,正在考虑再派一拨人去寻找,没想到你们就把人送来了,真是太感谢了。也太让你们辛苦了。来来,你们都里面坐。喝点饮料,休息一下。”短暂休息了一下,任刚和张诚就起身告辞了。因为医疗队的厨师刚打来电话,问张诚他们何时返回医疗队吃早餐。因为他早已擀好了面条,正等着他们回去下锅呢。任刚当天下塌在医疗队的客房。他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告诉已安抵A国的首都,打算住两天,在市里玩玩,再乘火车去舅舅单位所在的贝勒维尔市。医疗队的院子里有很多芒果树,果实成熟后就会落到地上。它们个头不太大,成熟后颜色黄黄的,味道十分诱人。他捡起两个来剥掉皮尝尝,感到味道十分香甜可口。午睡后,任刚跟着张诚到中国医疗队B市分队所在的B市第二医院参观。那里病人到了下午,不算太多。医疗设备也还比较齐全。医疗队的医生同当地医生一起工作。张诚说:“这里的病人主要是打摆子的比较多。在各种疾病中,这种病的治疗比率最高,是由一种白斑蚊传播。发起病来忽冷忽热,高烧了至四十一二度。若不及时治疗则有生命危险。在A国,它被称为是卫生领域的第一杀手。像你舅舅他们的药厂就从国内运来治疗这种病的、主要成分为青蒿素的药粉,在这里进行包装销售。这里患感冒的人反而很少,若有也属伤风感冒。任刚问了几个医院的A国医生和护士。他们都对中国医生的诊疗技术和服务态度感到满意。相处久了,相互配合起来也很默契。参观的过程中,任刚才知道张诚经常去自己的舅舅那里。因为那里有一支中国医疗队的贝勒维尔分队。张诚作为医疗队的队长助理经常去那边送信件、文件和国内发来的援助药品。因为这支医疗分队所在的贝勒维尔市立医院住房紧张,他每次去都是住在舅舅所在的药厂,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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