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即公元184年2月,黄巾起义爆发,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聚众十数万在冀州作乱,波才、彭脱聚众十数万控制了颍川、汝南、陈国一线,张曼城率南阳黄巾军聚兵宛城,欲对京师洛阳进行战略包围,仅南阳地区仍有官兵抵抗,京师震动,灵帝下令各州郡整顿武备,加固城防,派何进率左右羽林和五校尉营镇守洛阳,在洛阳附近增置八关都尉。3月,派遣皇甫嵩、朱儁、卢植等调集各地精兵,进剿黄巾军。并解除党锢,赦免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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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刘和正在后院练刀,因为刘和立志从军,所以王越并没有教他自己最擅长的剑术,而是把自己浸淫多年的剑意与昔年行走天下时所见识过的刀术去芜存菁后相互融合,以剑意御刀,也算是王越对自己多
年习武的阅历的融合与创新。军中杀敌讲究快与狠,因此刘和的刀法也是简洁明快,运刀时,腰、腿、手臂全身各处的肌肉群快速而连续的颤动着,出刀之际连带着长刀也以某种奇特的频率隐隐颤动,长刀挥动间
隐有风雷之声相合。练完一趟刀,刘和已经汗流浃背,王越已经把自己毕生所学的精华都传授给了刘和,所以自前年起刘和便回到家中自己勤练不辍,只偶尔去武馆找师父王越或师兄史阿喂招。
正当刘和收刀而立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不多时,父亲刘虞已急匆匆地走进来,吩咐母亲去准备衣物。想起前几日震动京师的黄巾之乱,刘和心中一动,也不与父亲见礼,径自往房间洗澡去了。
“哗”滚烫的热水淋下,顺着块垒分明的肌肉分流而下,腾起一阵烟雾,感受着紧握的双拳上传来的直欲生撕虎豹的力量感,刘和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莫名的兴奋。速度洗完澡,胡乱打包几件衣服,刘和急忙跑去前堂。
待刘和跑到前堂,果然看见母亲正偎在父亲怀里依依惜别,连忙转过身去,口中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话说刘虞正深情地与妻子话别,谁知儿子刘和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大煞风景,没好气地道:“躲在那里干嘛?还不出来说话。”刘夫人见儿子来了,忙矜持地侧到一旁。
刘和见父亲已经发现,迅速整理下心情上前道:“父亲可是受朝廷命令前去平叛,孩儿也要随行。”
“胡闹,我受皇命前往冀州甘陵安抚民众,凶险万分,岂是游山玩水!带你去为我添乱吗?”刘虞以为儿子使孩子心性想去外面图个新鲜,自然气得不轻。东汉时期实行郡国并行制,郡国同级,甘陵相秩俸两千石,掌一国大小事。
刘和深吸一口气,把脸色憋得通红,道:“父亲,孩儿在王师门下习武多年,如今武艺初成,此趟出门定能护得父亲安全。况且....”
“休要多言!来人,送公子回房!”刘虞虽欣慰于儿子的孝心却怎么也不愿让他小小年纪便去冒如此风险,又素知自己这个儿子巧言善辩,自然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转头又对妻子道:“夫人,伯彦尚年幼,此行断不能让他随我前去,你要看紧了他,三日之内不能叫他出房门半步!”
事关重大,刘夫人也知道这次不能再由着儿子的性子来,当下点头答应,心中却是为丈夫的安危万分担忧。看着妻子忧心忡忡的神情,刘虞心知刚才情急之下说出实情,惊吓到了妻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妻子后背温声道:“陛下派了三千虎贲随我前去,夫人尽可放心。”
抬眼看了看天色,尽管妻子仍是放不下心,刘虞也只得狠下心道:“天色已晚,我这便去了,劳夫人照顾好家里。”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就让昭姬陪陪伯彦。”说罢,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在家中,刘虞为使夫人宽心故意将随行的军士多说了一倍,其实如今黄巾四起京师危急,哪还有那么的人马拨给刘虞,有一千五百人已经是极限了。
刘虞离家之后就带着两千人马一路疾行,这一日,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刘虞便下令叫众人扎营,歇息一日。自己走到一旁树下,唤来行军司马,问道:“这里是何地界?”
军司马张诚答:“此地已近汜水,渡过汜水,不日便可至牧野。”
“嗯”两人正商讨间,忽听前方一阵喧闹,刘虞眉头一皱,张诚扬声问道:“前方何事喧哗?速速来报。”
不一会儿,一人快步奔至,插手道:“前方有一小将自称是刘大人公子,说要见大人。”
“什么?!”刘虞闻言大吃一惊,“与我前去看看”。
刘虞在张诚的陪同下来到近前,只见一白袍小将高七尺有余,武冠束发,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量修长而有力,正是一介翩翩美少年。
这边,刘虞刚带人赶到,定睛一看,不是儿子刘和是谁!心中一阵无名火起,正欲怒斥,一旁的刘和瞥见父亲来到,扑通一声,跪地就是一个响头,磕完也不起身,伏在地上道:“父亲大人远赴冀州平叛,母亲这几日夙夜难眠,茶饭不思,孩儿实不忍见母亲伤心,故此星夜赶来,以期助父亲一臂之力。”
刘虞见儿子这一番卖弄,心中虽然知道他必定是逃家而来,这一腔怒火却也如雪消冰融,口中道:“罢了,事已至此,今夜你就去近卫营住下。只是你既入军营,便应知军中无父子,要谨守军纪。”所谓近卫营其实就是刘虞的家将,是当年刘虞在北方时为保证自身安全而招募的人马,共送三百余人,各个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卒,算是刘虞此行的真正嫡系。
刘和见父亲终于答应,喜不自胜,起身拱手道:“喏!”
休息一日后,刘虞等人再度出发。
这一日,众人刚进入黎阳境内,刘虞就传令斥候四出,全军缓缓而行。
晌午时分,全军正埋锅做饭,突然,一个斥候直直闯入中军大营,此时刘虞正和属下田畴、魏攸等商议下一步的行军路线,只见那斥候掀帐而入,上前插手道:“报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黄巾军!”刘虞闻言心中一惊,面无表情地问道:“可探查清楚有多少人?”
“约有三万。”
刘虞皱了皱眉,命令道:“传令全军,整军备战!”。
“喏!”
待斥候躬身退下,刘虞环视一眼众人,道:“诸位,随我迎敌!”,帐内众人轰然应诺。
半个时辰的时间,全军已经整顿完毕。全军分作两个方阵,前排步兵左手持构镶(即附有铁钩的小型铁盾)挡在身前,右手握刀立在身侧。刀盾手身后的士兵手拄长戟肃然而立,再向后看则是弓箭手与弩手并排而
立,刘虞则被众骑军护卫着坐镇于中军绣着大大刘字的大旗下。放眼望去,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旗号的黄巾起义军,也漫无边际的出现在了视野中。
望着黄巾军那散漫而杂乱的队伍,别部司马尾敦不屑一顾道:“一群土鸡瓦狗,也敢称军,真是不知死活。”众人无不颔首,一旁的刘和也是暗自点头,与军容严整的朝廷中央军相比,这些黄巾军的出场是在太过搞笑,连那唯一能够给众人带来压力的人数优势,也在尾敦的一句话间灰飞烟灭。
双方人马各自就位,只见对面军中一人,手持一根狼牙棒,策马来到阵前站定,朗声道:“某大贤良师帐下,大将杨凤是也!何人前来受死!”东汉三国时期,斗将之风盛行,阵前斗将是提升己方士气与打击敌方士气的不二妙法。杨凤一出场,黄巾军一方一时间棍棒齐举,呼喝连天。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自中军飞驰而去,刘虞定睛一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对着尾敦怒形于色道:“士元为何不看住公子!!”士元是尾敦的表字,尾敦是跟随刘虞多年的心腹,现以别部司马一职统领近卫营。这次刘和擅自出战其实怪不得尾敦,然而此时刘虞心神大乱,对刘和的一腔怒气自然只能发泄在尾敦身上,而尾敦也是自责于没能看好公子,在一旁垂头不语,旁边魏攸、田畴等人正待相劝,阵前却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原来刘和飞马而去,错蹬间便斩杨凤于刀下,官军军心大振,由是欢呼不已。
这下,中军众人心有灵犀般朝场中望去,只见一少年,头戴战盔,身披银甲,手执一柄龙雀大刀,刀锋带血,勒马阵前,好不威风!
那黄巾军却如同一群公鸭在争鸣时被掐断了嗓子,那为首的黑脸大汉向身旁的络腮胡递了个眼色,络腮胡略一点头,策马离阵而去,挥舞着一根蛇矛,口中大喊:“竖子休要张狂,张超来取你性命!”
看着越来越近的络腮胡大汉,刘和的眼中似有火焰升腾,轻磕马腹,百米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一般,瞬间跨越。张超右手略撤,而后猛然掼出,蛇矛带着罡风袭向刘和。刘和抿唇,目光锁定了张超那短而粗壮的脖颈
,龙雀大刀似乎超越了空间的限制,倏忽而至,弧形的刀尖在矛锋一点,而后张超脸色大变,铁制的蛇矛脱手飞出,低头一看,右手已是血肉模糊,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下一刻,张超看到了他身后的黄巾军,惊恐的表情上又多了分疑惑,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渠帅卜己和自己那些手下的身体都是倒过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超好像听到了欢呼声,难道我赢了?这是张超最后的想法.....
张超既死,刘和举刀吼道:“明犯我强汉者~~”
“虽远必诛!”身后官军也齐声应和。
“杀~”战场上紧张的氛围再加上连杀两人的刺激,勾起了刘和心中累积两世的杀戮与破坏的欲望,当下红着双眼朝那黑脸大汉直奔而去。
亲眼见证自己两员大将被刘和不费吹灰之力斩于马下,卜己哪里还敢与他对战,丢下身边众人,打马向后退去。黄巾军众人也不是傻瓜,眼见这煞星杀过来,连渠帅的要跑,谁也不肯上去送命,便各自夺路狂奔。
于是,一场两千对三万的屠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