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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和顺偶遇

牛叔走后的两个月,李霖、廖林、邱文文都向八叔提出了辞职申请,李霖去了B市,廖林去了S市,邱文文出国留学,公司只剩下八叔和安子,邱文文临别前,把大家召集到一块回到小树林客栈吃饭。

廖林:“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呢,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去提高自己的能力,为的是以后可以更好的相聚。”

李霖:“师兄走之后,大家都很少聚了,再过几天,我也去B市了,廖姐,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廖林:“我也是这个月去S市”

邱文文:“也不知道牛叔那个家伙怎样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我给他发了很多邮件,都没看到有回复的,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徐菲菲:“八叔和安子也都没有他的消息吗?都2个月了,即使去体验生活,也应该报个平安。”

安子:“他这个预谋已久,怎么会轻易让我们知道。我估计现在他应该在炒菜,除了做回厨师,一分钱也没有,他还能干什么。”

八叔:“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公司的运营都严重受到影响,你们不要一下子同时走嘛”

廖林:“上个月不是招聘了好几个职业经理人吗?我财务这一块招的那个萍姐,我觉得可以,比我经验丰富。”

八叔:“这些职业经理人工作是比较规范化,总感觉公司少了什么东西,我也说不上来。我现在在公司里,感觉特别压抑,我感觉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职场,又变得这么不自然。真不愿意大家都走了,弄得我也想走了。可是牛叔又联系不上,我心里很烦。”

安子:“公司走向规范化,都得依靠职业经理人的管理。”

八叔:“那也是,不过就是太快了。”

邱文文:“哎呀,八叔,别愁眉苦脸的了,牛叔走之前不是定下了发展的方向,而且各项管理制度都已经成熟了,萧规曹随嘛,再者说了,我们虽然不在公司,不过大家都可以经常联系的嘛。”

徐菲菲:“我还是弄不懂,牛叔他为什么突然就离开。”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低着头不吭声。

另一边,牛叔决定去一直想去的地方,和顺古镇,于是跟老板提出辞职。拿着结算的工资,牛叔心里有些暗喜,2个月前,自己走下火车,身无分文,只有一张身份证,现在至少也有1000多块钱。

没有火车直达保山,牛叔只好搭乘大巴前往。到了保山,已经是傍晚时分。在车站门口买了张保山地图,牛叔马上找出今晚投宿的地方-高校周围,这是牛叔多年总结的经验,在学校周围,不仅吃住方便,而且很便宜,同时可以跟热情的学生了解更多的情况。

第二天,牛叔搭乘巴士前往和顺。走下车,牛叔被和顺的气息惊呆了,这里比网上的图片更美,牛叔走在古镇的街道上,有种回家的熟悉感。夜晚住进一家旅店,牛叔想起,是应该跟那个在火车上给他留电话的假小子了。公用电话亭内。

牛叔:“嘿,你猜我是谁。”

假小子:“你是那个火车上的厨师?”

牛叔:“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得出来了,我现在在和顺呢”

假小子:“你在和顺?我也在啊,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不一会儿,假小子骑着电动车出现在牛叔眼前。

假小子:“大头厨师,别来无恙啊”

牛叔:“怎么你也在这里?”

假小子:“我家就在这里,你说我该不该在这里?”

牛叔:“你是和顺人?早说嘛”

假小子:“你又没问我。”

牛叔:“你家跟这远吗?”

假小子:“不远,电动车3分钟就到了,来,上车,我带你看看和顺的夜景”

牛叔:“小桥流水,古道西风瘦马,落霞与孤鹜齐飞,曲桥小河,一切是如此安宁,古镇依山而居,熠熠星辉,这里就是天堂。”

假小子:“那是,我大学一毕业就回来了。”

牛叔:“那你有什么打算?”

假小子:“我打算开个客栈,即可以为旅客提供住宿,也可以享受美食,但是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也没什么思路。你呢,大块头?”

牛叔:“我有名字的,我叫韦山,俗名牛叔,请多多指教!”

假小子:“本姑娘方芳”

牛叔:“方芳,方圆之内,芳草萋萋鹦鹉洲,挺美的名字”

方芳:“我看你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厨师。”

牛叔:“欢迎检查考核”

方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有什么打算。”

牛叔:“我打算在这里定居,找工作”

方芳:“要不我们一起开客栈吧,你负责炒菜,我负责收账”

牛叔:“我身上只有不到1000块了,哪有资本跟你合伙。”

方芳:“反正我家有的是地方,现在就是个家庭旅馆,我们自己整理下,应该不用花多少钱的。”

牛叔:“这样吧,我给你打工,你赏口饭吃和给个床睡觉就可以了。”

方芳:“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吧”

牛叔每天的生活就是炒菜,开着电动车四处兜圈,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新鲜的空气,自由的空间,淳朴的人文,让牛叔更加思念上林,也更想念在惠州的战友,很渴望与他们分享这种心情。出走的三个月,每天都在忙碌,寄人篱下,根本没时间去想,可是一旦空闲下来,内心的挣扎就愈演愈恶劣。徐菲菲,陈然,两个女人的样子,不断的闪现,到底该怎样,旅途并不能让心灵得到安宁,而掺杂了更多的味道。毫无疑问,徐菲菲是理想的结婚人选,牛叔很渴望有一份尘埃落定的爱情,一个平淡恩爱的生活,但是陈然毕竟占据了心理很多年,牛叔感到很惶恐。

方芳:“我们附近,明天又一家酒吧开张哦。”

牛叔:“在这开酒吧,有生意吗?”

方芳:“没眼光,这家开的话,就是第三家酒吧了。现在和顺每天都要接待很多游客,已经把整个镇塞得满满的了。”

牛叔:“越珍稀越脆弱,跟大熊猫一样,和顺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破坏,超出承载量带啦的问题很严重。”

方芳:“我听说那个酒吧是个女老板娘,长得还挺漂亮的。”

牛叔:“那明天你带我去开开眼呗,改善下视野。”

方芳:“你拐着弯说我长得不好看是吧,姑奶奶还真不怕,明天带你去看个够。”

牛叔:“谢主隆恩!”

牛叔站在酒吧门口,仿古而简单的结构,没有太多的华丽与装饰,看起来很开放,却有股简约不简单的情调,想必老板应该是性情中人,随性而烂漫,牛叔惊讶于酒吧的名字“小树下酒吧”,怎么也是小树下。正在犯嘀咕,方芳停好车,走了上来。

方芳:“发什么愣啊,人都还没见到,就已经傻了啊。”

牛叔:“呵呵,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走吧,进去吧”

没有迎宾,也没有喧哗,一切都如同岁月的长河一样,静默而气势逼人。

这里是个静吧,顾客在里边安静的喝着酒聊天,没有喧哗,也没有纷杂的人,大堂布置简单,却很别致,墙壁上挂着油画,还有一排的书籍供客人查阅。方芳和牛叔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牛叔:“奇怪,怎么这么像。”

方芳:“怎么了?”

牛叔:“我以前曾经写过一个酒吧的规划书,我感觉这个酒吧就是按照我所描述的来布置和装修的,你看,墙壁的油画,一排的书籍,还有钢琴的位置,真的不敢相信。”

方芳:“这样的布局很平常啊,电影里很多外国人的书房,都是这种布置方式的。”

牛叔:“那倒也是。”

方芳:“今天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你看那张海报,今晚有流浪歌手现场演奏”

牛叔:“开业不都这样嘛,应该还会有个顾客参与的活动,还会有奖。”

方芳:“哎呀,你真神了,我刚才进来时,服务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有个顾客P歌比赛,唱得好的今晚消费免单。”

牛叔环顾这里的环境,隐隐约约感觉到某种熟悉的味道。这时,走出一个主持人。

主持人:“各位朋友,今天是我们小树下酒吧开业的日子,感谢各位的光临,为了答谢大家的热情支持,我们酒吧决定举行酒友P歌比赛,唱得好的朋友不仅今晚消费免单,同时还可赠送由我们老板从XZ带回来的礼物。大家的桌子上都有一张白纸,等会大家在上面写下你觉得唱的最好听的歌,会有工作人员下去收回。要P歌的朋友请主动到这里来报名。”

方芳:“你也报名吧,碰碰运气”

牛叔:“你想让我把这里的人都吓跑啊?”

方芳:“你在火车上唱的那首歌就很好听啊,去吧,扭扭捏捏的像什么大男人。”

牛叔:“要去你去,我可不丢这个人。”

方芳:“去就去,谁怕谁啊”

不一会,主持人出来。

主持人:“报名的人员已经确定,一共10名,现在开始P歌。首先请第5号桌的朋友上来,他演唱的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掌声欢迎!”

主持人:“现在有请第十一号桌的朋友上来,他演唱的歌曲是《独家记忆》,掌声欢迎!”

牛叔若无其事的看着周围,发现很多人一下看着自己,猛地一看桌台号‘11’,牛叔看着方芳正在偷笑,狠狠的瞪了一眼方芳,最后还是怏怏的上去。

很久没有站在舞台上唱歌,牛叔有些紧张,清了嗓音,回顾了四周,方芳正在用力的甩着手臂以示鼓励。这首歌,牛叔从惠州唱到拉萨,现在又在千里之外的边陲小城歌唱,不一样的地方同样的心境,却不一样的感情,牛叔还没开始唱,心情早已沉下来。

唱到动情处,牛叔忽然看到二楼有个人影走出来,陈然!

陈然也看到了牛叔,也是一脸吃惊,但更多的是逃避的眼神。牛叔走下舞台,连忙跑上2楼,陈然站在走廊,直直的看着牛叔,牛叔很想冲上去抱住陈然,可是他停住了脚步,跟陈然相望而沉默不语,陈然嘴角一扬,率先打破僵局。

陈然:“原来你也在这里。”

牛叔:“你还好吗?”

陈然:“挺好的。”

牛叔:“你不是在拉萨吗?”

陈然:“我在这里已经3个月了”

牛叔:“我挺想念你的。”

陈然:“谢谢你一直记得我,你过得好吗?”

牛叔:“不太好,甚至糟透了”

陈然:“怎么了?”

这时走上来一中年男子,穿着儒雅得体,金丝边眼镜。

中年男子:“小陈,这位是谁?”

陈然:“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小韦,我以前的一个朋友,这位是我老公”

牛叔:“你结婚了?”

中年男子:“您好,小韦,我叫曹刚,你可以叫我老曹”

牛叔盯着陈然的脸,不顾曹刚的询问与握手,曹刚略显尴尬,有些疑惑却似懂非懂的看着陈然。

陈然:“呵呵,我去年结的,你呢?老婆在哪里?”

曹刚:“别站着啊,快到里边去坐,慢慢聊。”

牛叔:“见你安好,我就放心了,下次吧,我先走了。”

这一次偶然邂逅,让牛叔心情低落到谷底,两个如此心有灵犀的人,却无法在一起,无法共同拥有一份简单的爱,这是什么世界?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这不就是此时自己的心情吗?准备多年,期待已久的邂逅,竟然是这般结果,牛叔狂奔在和顺的夜色中,后面是方芳追着喊。到了桥头,牛叔停下来,一抹圆月在天空悬着,夜如此静,连呼吸都这么仓促与悲凉。

方芳:“你跑什么呀,把我都吓一跳。”

牛叔:“没什么。”

方芳:“刚才的P歌,你得奖了你知道吗?真是的”

牛叔:“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坐一会。”

方芳:“你叫我回,我偏不。我就看不惯你故作深沉,一个年轻小伙,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至于这样吗?”

牛叔:“我的爱人,她结婚了。你说我该怎么个表情。”

方芳:“酒吧的老板娘是你的爱人?”

牛叔:“曾经的”

方芳:“这也太巧了吧,我说你怎么冲到楼上去,然后一个人下来了。真看不出啊,你一个大头鬼,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红粉知己。”

牛叔:“那又怎样。”

方芳:“如果我是你,我应该觉得很满足。感情,曾经拥有,更值得怀念。有缘无分,现在人家找到了幸福,你应该大方的祝福人家。既然人家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初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你信任她,她也信任你,如今你们分开了,也是因为这份信任。”

牛叔:“我做不到。”

方芳:“可能你会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才会幸福,是不是。但是你想过没有,幸不幸福,经历的人才知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如果跟你在一起,可以幸福,那她就不会选择现在的人。”

牛叔:“按你的意思,爱情就是随机的行为,不管你是否付出与努力,都无济于事,因为对方认为和你在一起没幸福感,仅此而已?”

方芳:“感情不都这样吗?合则聚,分则散。”

牛叔:“可能你说的对,我也就这个命了。”

方芳:“你所经历的,所承受的苦,所面临的压力,都还只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所以我觉得没必要顾影自怜、自怨自艾,要么奋起反抗,要么踏踏实实苦逼下去,牢骚只会导致你反抗没力气,苦逼不踏实,过着不伦不类的生活,自己不爽,连我都跟着不爽。现在她已经嫁人了,要么你去把人家拆散,可你有这个能力吗?要么你断了这份爱,重新开始寻找自己的幸福,仅此而已。如果你还是这样,非要质疑已经存在的事实,我建议你还是去寺庙了出家吧,至少还可以广大佛门事业。”

牛叔:“其实我也明白,让我安静一会吧。谢谢你方芳。”

“盼不到我爱的人

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

片刻柔情他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

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别再认真

忘了我的人

离不开我爱的人

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放不下爱我的人

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

碰不到最好的人

我不问我不能

拥在怀中

直到他变冷

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

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

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爱与被爱同样受罪

为什么不懂拒绝痴情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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