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忐忑的夜晚,第二天,日出依然。
余辉般的朝阳,捎着一点清晨的冷意,寂静着升起,虽有远处的一声鸡鸣,但不知怎么,也是看的不是那么雄壮,声也不高昂-------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吧。
就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纳兰正在院子里舞剑,倒是来了狠心,把剑柄狠狠的握着,重重的刺在稻草的扎捆上,一剑一剑,好似是在对着猛虎狠命的拼杀。
眼瞅着就要下朝了……
“冬朗!”一声樱儿的柔柔着酥软,像喜鹊冬日里的叫声一样,忽然传来。
纳兰忽然一惊,甩下剑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正是樱儿的身影!
“就是她!”纳兰呓语,接着,就是大声一喊,“樱儿……”
但又想了想现在的当下的形式,沉默着叹道:“樱儿,但愿别过来……”
想想樱儿也深知这时两家矛盾已是针尖对麦芒--------尖利的不可调和,到是真为这可怜的樱儿捏一把汗。
不知是怎么了的樱儿竟然向着家丁面前大摇大摆的走去,样子好是自然,只是穿的怪怪的,有些不像往常。
纳兰正是奇怪,但也想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樱儿父亲闯进纳兰家门的场景:“对啊!樱儿是在救我们……”
是时,鼻头一酸,正想赶紧支开家丁。真不知是怎么的,纳兰就是心里发毛,不敢开口。
待到纳兰清醒了来,樱儿已是家丁们手上的雏仔,在家丁的束缚下,不得动弹。
纳兰连忙跑过去,给家丁们摆出一副臭脸:“放了她!”
家丁们不听,倒是抓的更紧了,惹得樱儿淡淡的皱着眉,嘴了还发出让人不舒服的低呲声,能看出樱儿很痛苦。
纳兰当然看的心疼,就大声的吼道:“我让你们放了她!”
“贝勒爷,您也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这可是主们家的一大敌!若我们不抓,还是有人嚼我们舌根,这样,小的命就不保了!”一个家丁为难地说。
“但你们信不信,你们不放,我现在就剁了你们!”纳兰愤怒的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大吼道。
“谁放我让他生不如死!”这时,明珠老爷的声音出现了。
大家转头一看,果然是明珠老爷下朝回来了。
“阿玛!是我私闯,和她无关!”纳兰急了,倔强地说。
“这事也和你无关!”明珠老爷看到自己儿子好像真动了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加上本身就生气,更是火冒三丈,指着樱儿,骂道,“今天在朝上,她阿玛让你阿玛丢尽了脸!你还给她说话!真是忘了我是你阿玛!”
“阿玛,这……”纳兰无话可说,只好轻叹了一声,慢慢地转过身来走了,走着走着,眼泪就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之后的这几天,樱儿在纳兰家受尽了苦。纳兰也只好远远的看着,之后悄悄的走掉。
一次,纳兰想打点打点看着樱儿的人,说事时那些人到是好好的,过了后,却是更加严厉,连纳兰都被禁了足。
之后,纳兰或是不敢出声的掉着泪,或是担心的皱着眉,却是一声都不敢吭,怕是再来一回,自己遭罪都是小事,连累了樱儿,这就让纳兰更是心疼。
这几天,樱儿家的人到是也常来走动的,处处说好的,时时都让的,还陪着笑,一点不像从前的飞扬跋扈。
有一次,纳兰再也忍不住,去质问自己的阿玛。
但明珠老爷也是一个硬性子的人,就很惹火,就吐了一句“这就是皇家人的作风!”就把纳兰赶出了屋子,甚至有时还施以家法,想着樱儿都不好过!
纳兰也只好就此罢了。
但到了每个日出时分,黎明刚刚来到时,樱儿就总觉着有低声的笛声传来,她一猜就知道,这是纳兰,便默默的笑了,有一次甚至还喃喃道,“这傻瓜,又诗情画意了……”
这是第,就是狠心的“看门狗”都静静地侧着看着,连声都不出,好似是自己的女儿在遭罪。
活似这两天,纳兰的人儿整整瘦了一圈,就连觉罗氏也说了纳兰好几次:“自从那小闺女一进着明珠府邸,没见她收拾怎样,纳兰瘦了几斤几两,我倒是看出来了!我看啊!这小畜生就是个狐狸精!把你的魂啊!就这么活生生的给抽走了!”
后来,万岁爷过寿,明珠老爷怕惹是生非,才把樱儿给放了的。不然,还不只是猴年马月的事儿呢!
估计是政事大好,屡屡征战得胜,明珠老爷心底里高兴,也事事压着樱儿的阿玛,不得,还不知是怎的对待樱儿呐!
只是樱儿走时,给纳兰留了个纸封,纳兰这才没事,看的好好的了。
之后才知,这纸封里装着的,就是一张撕碎的,上面画着日出的宣白纸,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事后,倒是纳兰身边的仆人多了,说是仆人,倒不如说就是明珠老爷派来的“看门狗”。
但纳兰却爱上了看日出,尤其是在日出时吹笛子,只要日出,不管是刮风在下雨,还是艳阳高照,拦也拦不住。
不过是纳兰的笛艺越来越精湛,甚至都能赶上南飞的孤雁。
是时,纳兰的仆人也只得算了,偷偷的让着纳兰。纳兰看着冉冉的日出,有时还静静的落泪。
有时,纳兰还静静地写着诗,时而还要吟着:“分明见、临缄时,欲寄迟迟……”
好似要再结相思,盼着重来日,还要淡淡相乐似得。
想着樱儿,好似他相信,樱儿也在想着自己,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熬着。
这样的日子,都不知何时算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