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没有猜错,发话的人正是袁绍。
原来袁绍在一旁已经观战许久,刚开始本想一挥手,让士兵们直接冲上去把陆渊解决掉算了,但是看到陆渊竟能与自己帐下名将颜良对攻而一时无战败的迹象,不仅大为惊叹。
袁绍十分清楚颜良的实力,一般的武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今天竟然被一个普通士兵装扮的陆渊打个不相上下,所以袁绍已对陆渊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此时有意将陆渊收归己下,再到后来看到陆渊体力不支,如果继续耗下去早晚会被颜良斩杀,袁绍实在是不忍这样的人才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杀掉,因此及时喊话制止。
看来陆渊这个宝是押对了。
只见袁绍冲着陆渊问道:“这位兄弟好身手,不知尊姓大名,目前为谁效力?身居何职?”
“您是……………..”陆渊故作不知的问道。
“不得无礼,此乃讨董联盟盟主、渤海太守本初公也。”旁边一军士抢着答道。
“竟然是袁将军到此,在下实在莽撞了。”陆渊故作惊讶道。
“不知者不怪。”袁绍挥了挥手。
陆渊忙向袁绍一作揖,客气地答道:“刚蒙将军夸奖,在下姓陆,名渊,字博远,世居洛阳,目前为孙坚所属一普通兵士。目前白身。”
袁绍一愣,脸色有些不悦,心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戏弄我?普通士兵?孙坚旗下一个普通小兵竟然能与我帐下首席猛将颜良拼个不相上下,那岂不是说我不如孙坚吗?但袁绍并没真正动怒,他一心要把陆渊收归己下,所以并没计较,而是接着问道:“博远世居洛阳,身手又这么好,怎会会甘心做孙坚手下的一名普通士兵?”。
袁绍这么问,正中陆渊心意,陆渊连忙把他如何被董卓害的家破人亡,如何被黄盖所救进而从军,如何遭遇颜良的事情简要的向袁绍叙述了一便,只字不提他是穿越而来的环节。
袁绍听陆渊这么一说,大喜:“博远岂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以博远的能力甘心如此?”
陆渊心中暗喜,却做出一副苦逼表情,叹道:“在下虽心有不甘,但只恨无门路。”。
“这不难,只要博远这一句话,今博远若归于我,定不亏待与你。”。
“将军如此见爱,让在下何以报之?”。
“只要博远归于我,何谈报之。这样吧,我就先任命你为我部都尉,今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事”。袁绍这么说,就等于是做了正式任命。
陆渊故作万分感激的表情,连忙拜道:“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绍大喜,忙下马扶起陆渊,喊来随行军医先替陆渊做了简单包扎,然后叫随从牵过自己的银白汗血马,道:“此马与我征战良久,今赠与博远,望厚待之。”。陆渊此时简直是受宠若惊了,就连站立一旁的颜良也满是羡慕的表情,陆渊连忙拜谢过袁绍。
陆渊投靠袁绍本是迫不得已,因为陆渊学历史出身,对史书上记载的袁绍性格还是略有了解,袁绍优柔寡断的性格是他称霸之大敌。如让他选择效力的人物,他更中意的应是曹操或刘备。
但此时已别无选择,曹操所率部队早在荥阳一带时就被董卓手下大将徐荣击溃,自己也差点丧命,目前估计早已撤回了陈留;而刘备此时还投靠在公孙瓒的帐下,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知还要熬多久。
陆渊此时是生死攸关,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又见袁绍竟将自己的随身坐骑赠与自己,并提拔自己做了都尉,心中也不禁为之一热,心道:在此乱世,能靠上袁绍这一大军阀也实属不易,自己既然被袁绍如此赏识,那就先踏踏实实的在他帐下效力吧,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况且凭着自己的专业所长,没准还能助袁绍扭转以后与曹操争霸的不利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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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既投靠了袁绍,此次洛阳一战也基本就告一段落了,因为孙坚的主力部队根本未做过多的抵抗就主动撤出了洛阳,这样,洛阳城也就落到了袁绍手中。
此时陆渊并没有随袁绍一起回到驻地营中,而是找了几个士兵直奔刚才自己在城中交战的巷口而去。
他并没有忘记那件事。
在巷子中经过一番搜寻,他终于找到了刘老三的尸体。
看着前几日还与自己嬉笑玩乐的刘老三此时却静静的躺在这冰冷的泥土地上,陆渊心里一紧,犹如万箭钻心般的痛疼随之袭来,一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就是在这个年代的宿命,而我还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步兄弟你的后尘啊!”陆渊心里是感慨万分。
旁边的几个兵士都傻傻的看着陆渊,他们当然不知道此刻陆渊怪异行为的缘由。
陆渊简单整理了下刘老三的衣服,叫兵士们从旁边废墟中检出几块门板做了个简易的棺材把刘老三放了进去,陆渊把刘老三扔在地上那把短刀也放进了棺木:“兄弟一个人在底下难免寂寞,这把刀与你也好做个伴吧!”
在城外葬了刘老三后,众人便折返回了城中。
陆渊望着洛阳城上空那还没有散尽的硝烟,城内的断壁残垣,不禁叹道:“唉,这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这本是元代著名散曲作家张养浩的名作《山坡羊·潼关怀古》的一句,陆渊看到洛阳如此残破的景象不禁有感而发,随口念了出来。
“好个忧国忧民的陆都尉啊,我高某人实在佩服!”身后突然传来一洪亮的喊声把陆渊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几个兵士,一看装扮应该也属于袁绍军的。
为首的一个汉子一身布服,左手提着一个满是洞眼的破损皮甲,右手握着一把短刀,眼神里透着精悍。刚才那一喊声应该就是此人所发。
既然不是敌人,陆渊心里一宽,向那汉子作揖道:“不知阁下是…………?”
“陆都尉客气,我乃本初公帐下都尉,姓高名览。表字文德。”
高览?!莫非是后人所称河间四将的高览?陆渊心里稍稍一惊。但看样子就是此人了,自己这些天接连遇到了黄盖、颜良,甚至此刻已成为了袁绍的部属,所以见到高览时,情绪早已平稳了许多,并无太大起伏。
“我本奉主公之命在城内搜索是否还有残余的敌人,当看到陆都尉出现在此处时,还以为是敌军,便跟在身后准备偷袭,好在我手下兵士眼尖认出了陆都尉,这才没做出蠢事。”
“那可真是多谢高兄不杀之恩啊。呵呵”陆渊微笑作揖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高览也大笑道。
原来两人此时都有意结交对方,故话语间已开始谈笑风生。
“博远与颜良一战我虽未亲见,但听我手下观战的兵士所说,实是胆战心惊的一战,我没机会一睹你二人的精彩交锋,实在是可惜,可惜啊!”高览为表亲切,开始改称陆渊的字了。
“不敢,文德你实在是高抬我陆渊了,我只是侥幸与颜将军过了几手而已罢了,要不是主公及时喝止,恐怕我已命丧颜将军的刀下了。”陆渊与高览初次见面,也不敢太过于高调,连忙谦虚道。
“博远你实在是太谦虚了,以我高览的眼光,博远以后的前途实是不可限量啊!”高览说道,此话很是诚恳,看不出一点阿谀奉承之意。
高览这句话陆渊听了心里很是受用,不觉间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陆渊心道:我初来乍到,实是应该多结交些袁绍帐下的文臣武将,否则孤家寡人般在这乱世之中很难混下去。今天偶遇高览实在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借此结交他的契机。
想到这里,陆渊向高览说道:“今遇文德兄,很是投缘,希望今后能与文德兄多多沟通。”
“我也正有此意,博远能有如此想法,我实在是荣幸之至。”高览也很是高兴,他早有结交陆渊的意思,但还没等说出口,陆渊倒先提了出来。
两个人接着又聊了一会,但由于天色渐暗,两人便分别告辞,返回到了各自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