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1离开方舟的该隐
念这书上所预言的,和那些听见又遵守其中所记载的,都是有福的,因为日期近了。——启示录1:3
繁华的东京夜。
紫褐色的漩涡状星云与恢弘灯火的尽头相接,高楼望断,突兀地在天边扯出一道明明灭灭的裂痕,风凉得沁的出水来,腾涌着浓稠的夜色,永不停歇。
熄灭的东京塔反而被这虹光沥染的天际勾出一个暗的轮廓,航空障碍灯轻闪,仿佛无声的告诫。
J…U…M…P,jump?于是游戏结束,一切的一切,一个完美的了结。
其实并不完美,落地的一瞬冲击力致使内脏破裂,骨骼粉碎,让你的脸部变形到难以辨认你是谁,更糟糕的是对于重心在中部的女性身形,你不能确保头先着地,好死得痛快些。
大约需要3.75秒落地,还是比氰|化物快得多,是,难道你指望推理剧的导演大篇幅拍摄受害者的死相。
然而对于一个近完美主义者来说,我更期望优雅的老去,合衣安寝在床上。当然,我不否认我也希望不死亡。
与爱情相反,生不过就是一蔬一饭,换而言之,是一种不死的**。
我是说,我是想说,你死过么?
我无数次设想过我将怎样死去,也许就像现在这样。
身后,追兵不舍,势不可挡;脚下,川流不息,高楼万丈。
是不是脸上应该有几分凝重而悲怆?
你别无选择,正如同你挣扎着睁开双眼,就已然来到这个世上。
你走投无路,很显然,上帝为了让你走向那扇门的时候,总会记得帮你关上这扇窗。
从俯视这一群缓缓移动的小黑点的立场,我还是可以嘲笑一下他们会震惊地看到一个惨死者从天而降,也许还有哪个倒霉的家伙从塌瘪的车顶看到了一张诡异的脸、发誓再也不要安天窗。
J…U…M…P…….J…U…M…P…….J…U…M…P,红灯反复闪烁着警告。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立在高楼边缘的女人收回了视线,猛然回首,大厦的另一端,巨大的放射状霓虹招牌背面,黑色的影子俨然笼罩着神明一般的光辉,而黑夜昭显不出恶魔的嘴脸,她辨认着那光怪陆离的一团,随即侧开面颊以躲避红外瞄准器的刺目。
顺从地双手举起十指交扣在脑后,风蓄意撩起她耳边的发,粘附在紧抿的唇角,如同某些月光下哀婉的雕塑。紧盯着那人迫近的脚步,下一个瞬间她倒退一步深深向后仰去,带着愚弄众生的快意,消融在夜色里,巨大的压力如海水倒灌耳蜗,钻入由远及近的轰鸣汽笛。
“欢迎回来,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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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努力调整着视线的焦距,从那一堆反光的类金属天花板腾出注意力来,眼前女人低垂的金发几乎要扫到自己的脸部,像某种艳丽的观赏植物,你简直想不出那样美好的模样除了观赏的愉悦还能带来什么,也许还有,迷惑猎物。
“我可不希望回来…”宫野无意地余光掠过四周,环形的监控室别无他人,显示屏拼凑出其他舱室的情景,空无一人,只有面板上一群指示灯或持续或间断的亮着,离奇的安静。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说罢宫野以极快的速度从女人腰间抽出她的枪,毫不犹豫地向这张上帝杰作之脸扣动扳机。“哦?你也学会这个了么?这还真不是个好习惯啊。”女人笑了起来,“亲爱的,这不是阿加莎的荒郊别墅案,即使是女配角,也不会在一出场就死去[3]。”
轻轻巧巧拨开抵在面前的枪,一手扼住宫野的腕部,说道:“很遗憾,对我没有用处呢,只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小玩意。”
“嘀嘀嘀…”轻微的一串讯号,女人的耳机里传来几声模糊的男音,她把宫野的小臂放在座椅的扶手上,立刻被张开的卡扣紧紧固定住,“对,这样坐着才像个淑女。”
环抱着双臂走到控制台前,“是,他们都出发了,最终审判的邀请,我想没有人愿意错过…”转而看向宫野,“她很好,只是有点…焦躁,焦躁得像一只换了笼子的阿比西尼亚猫…”
女人眼梢撩过宫野堪称肃穆的脸,接着说道,“怎么?你想念她了么?我会把她送去的。”
“话说,你找得到她吧。”女人征询似的确认,继而笑道,“那可不一定哦。”
放下宫野的头顶的面罩,女人的脸如同海洋隧道里招展的海葵,精致的红唇微微勾起,“晚安,亲爱的,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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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老师?”眼前的咖啡正是刚能入口的热度,白色骨瓷杯停在鼻翼前,宫野审视着杯沿细微的浅色唇印,不禁皱起眉,是自己的,难道刚才已经喝过一口了?
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完美的契合。
顺手拿过纸巾,在唇角轻轻沾了沾,折起印在上面的唇彩。这才想起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孩,抬起脸给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调整坐姿时注意了下四周,虽然这里不是年轻学生的惯常出没地,但是被认出单身大学女教师与学生约会,还是不太好吧。
男孩一张笑盈盈的脸横在面前,日光顺着窗边的绿萝蔓叶洒落,照着他的肌肤有着难得的与西方人不符的细腻,一双弯成新月的蓝眸上的睫毛长长密密。
如果这张脸是个女人也必定是个美人,宫野暗想,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难以拒绝到咖啡厅小坐的提议。
这家咖啡厅叫什么来着?对了,金色丛林,餐巾上也有印着呢。
“你是康斯坦斯?我记得你,上课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宫野缓过神来,脑海重放着上次见到他的场景。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靠窗有日光的位置,像个郁郁不得志的世纪末诗人,怀抱笑容但神色忧郁的静默。
“你可以叫我C。”男孩简单地说道,又补充一句,“他们都是这样叫的。”
宫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她也不会这样叫,问道:“你经常来这边么?”
“嗯,算是,一旦习惯了到某个还不错的地方,即使有更好的地方也懒得去了,或许是某种引力或者惯性。”
宫野把手伸向杯子,又想起那个来路不明的唇印,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喝过,于是反复搅动着咖啡匙。“你…”正欲开口时宫野顺着男孩的目光看向窗外,商业街对面二十楼的高层建筑,写着SolarFlare(太阳耀斑),而最上面竖着太阳一般放射的招牌。
白天不会亮的霓虹灯在真实的太阳下像一团瘫软的塑料,然而那个似曾相识的形状,和梦里的很像。
“你去过那个楼顶…不,那个楼上么?”宫野问道。康斯坦斯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挂着个夜总会一样的牌子,可那是个高级宾馆。”
人行道上的女孩子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康斯坦斯打量,后来索性将脸贴近了玻璃,宫野觉得有些窘迫,看了看康斯坦斯,意思是,你们认识?
女生却又走了,宫野想到这临街的玻璃应该是单面镜,女生必定是把这当做镜子来整理一下,只好又向康斯坦斯抱歉一笑。
对街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吸引了宫野的注意,车上下来一个金发的男人,他没有进入宾馆,似乎是想穿过马路。
“老师是来这新开的商场吧。”康斯坦斯说道。“是,”宫野转过脸来,十指交错放在桌上,说:“想来逛商场的,遇到了你。”日光渐移,从对面大厦的玻璃上反射得刺目,绿萝的叶片在右手投下一块黑色的印迹,宫野仿佛被日光灼伤一般,抽回了手。
“我是,听说一家法式甜点进驻商场才来的,”康斯坦斯站起身,依旧摆着一张娃娃笑脸,“不如老师一起去吧。”
康斯坦斯拉开通往商场的门扇,玻璃门在他身后关上的一瞬间,门上悬着的风铃一串轻响,宫野仿佛看到刚才的那个金发男人走进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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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气,傍晚凉下来的风抚平白日里隐隐的躁动,那种不安分的萌动滋长。一定是因为春天来了,太阳光直射纬度从南向北,白日照渐渐增长,北半球的春天来了。在一个姑且叫做春天的季节,一个姑且叫做宫野志保的人,行走在一个姑且叫做地球的星球上,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
春天意味着可以逐渐减少衣物,但就职业而言,裙子有必要不短于膝上;春天也不意味着可以面对日光下的美少年傻笑一下午,一副荷尔蒙异常活跃的模样。
宫野轻轻呼了口气,打开公寓门,静静立在玄关,朦胧的夜色仿佛在四周窥伺,又被灯光的威慑远远驱散,恋恋不舍的从窗帘后沙发下探出个影儿来。
悄无声息地关上门,把带回的甜点安详地放在冰箱里。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们从同伴那里挑选出来,瑟瑟地等待明早被我吃掉,这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与其在这儿怨天尤人,倒不如揣摩一下我的心思,猜猜我会先吃你们中的哪个,实际上,连我现在也不能决定呢。
宫野最后确定了一下盒子里的甜点还保持着完美的形状,关上了冰箱。对身体按照女体盛一般标准进行严格的例行清洁后,安安静静陷在沙发里看书。
十点,不知不觉第一个呵欠。宫野眯起双眼,大约只能容纳两三行字进入自己的目光范围。
这本书从1999年转基因抗虫作物导致帝王蝶幼虫发育迟缓死亡率高,扯到了纳粹的雅利安人人种计划,指出所谓的高层从未中止过如“蓝光计划”一般,旨在消减地球人口、建立世界新秩序的行动,从而通过转基因食品使不明真相的群众后代受到干预。
啊,随他去吧。宫野昏沉沉地想到,既然这种种恶果都只能在后代才能表现出来,说不定那时地球都毁灭了,还管后代做什么。
手中的书渐渐滑下去,我要睡着了,宫野想着,听到书“啪——”一声落在了地上,终于安心睡去。
空气中浮动着蛛丝一般稀薄的光线,如同某种无线电波的具象,丝毫没有违和感。随着宫野平稳的呼吸保持着频率一致的游弋,而后画面回归清晰。
【前世今生的故事,灰原、gin、赤井、贝姐的故事,八个独立又相互关联的故事,工藤、白马、基德不定期出场,从中世纪法国、1912年英国、平安日本、唐宋中国到当代银河系,他们一次次在时间与命运的洪流中相逢与角逐...前作《柯南同人风蛇纪》已完结http://www.*****.com/?Book/2850958.aspx】
附场景一演职员表哈哈
宫野志保————S(人类)贝尔摩德————V(未知)康斯坦斯————C(??)
Gin————Gin(天琴星人)
Rye————Rye(昴宿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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