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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章十九 谢尔德的回报 上

卡奥斯的北部城市,法布罗城,曾经是谢尔德·沃恩经营的最好的封地之一。

这所都市充分展现了卡奥斯的民族特色,鳞次栉比的房屋紧密相连,虽然不似传说中规划精致的机械都市有着令人战栗的秩序之美,但略显杂乱的商业之都却有着勃勃的生机。无数的战利品通过这所重要的商业城市流向全国各地,再流向卡奥斯人民的手中。与此同时,大量的金钱回归于商人手中,成为投资战争的收益。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战利品。从远东的陶器,海外的珊瑚珍珠,乃至于拜占庭帝国的奢侈香水,名家字画——当然,大多数卡奥斯人对这些“软弱”的东西并不喜欢,但这无疑可以展现其国家商业上的一部分实力。

如果你稍微有点点身份——只要证明你是个有着正式职业的平民就可以了,你就可以在这城市购买一些稍微“刺激”一点的东西。在都市中散布着零零星星的奴隶市场,你可以在那找到年龄偏大面黄肌瘦的奴隶绝望地靠在,躺在囚牢里,目光呆滞。虽然卖相不好,但奴隶数量巨大——这些可都是最低贱的劳动力,属于一次性用品,是通过各种途径被捕获的非卡奥斯人类,用于各种繁贱的工作。这些奴隶市场也不过是让普通人便于购买奴隶罢了,本身并没有多大规模,因为这不是主要销售渠道——这些奴隶最终都会被类似于矿山,伐木场的所有者联系幕后的商会大量购买。所以城中小小的奴隶市场或许应该叫做奴隶商铺——某种意义上是卡奥斯的“惠民政策”。若是能够被平民买走,或许这些最下等的奴隶还可以期盼碰到一位和善的主人,能让自己有口饭吃活下去。若是被卖给了那些矿场,林场,奴隶们多半都是被累死,剩下的则是被抽死或是饿死。

储存这些“货物”的奴隶营地自然不在城中,而是由商会的奴隶贩子武装看守。所以,在以城市周围为圆心,半径十公里处,零碎的分布了六座略小的奴隶之城。其中一座属于王室,一座由四大公爵平分,两座属于其他贵族,剩下两座则属于商人们。当然,这里是普通商人,王室和贵族自有着属于自己或自己扶植的商会。基本上这六座城有着平日普遍15万,战后峰值超过40万的奴隶。所以看守奴隶有着必然的风险,而奴隶主又不能为了看守奴隶牵制过多的兵力,所以这六座城的城墙格外高耸结实,城上则架上弩炮指向城内,显得格外狰狞。暗红的血渍铺满了六座城的每一处角落,因为一直有反抗,所以一直有鲜血。而在法布罗的城中圆心处,树立着一座法师塔,每隔4小时一次的奥术检测气势如虹,令任何职业者都感觉得到——这就是法布罗能够看守这些奴隶的底气。而从法师塔上则可以发现,这六座奴隶城处在六芒星的顶角上,似有深意。

当然,这些低贱的奴隶是不会入贵族法眼的。奴隶也不仅仅只可以作为一次性劳动力。于是,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大商会中,各种各样更高级的奴隶会在那里出现。例如身体强壮的壮劳力——他们既可以作为优秀的工人,也可以作为最低级的战士或者合格的炮灰。或者是年轻美貌的女性,这从来都不缺市场,甚至会有小商人买回处女去作小妾。甚至有市井传说,某位神秘人买了99位处女献给邪神,以换取邪恶的力量。总之,女人,在战争中往往是可悲的存在。至于合格的工匠,药师等有能力又没有危险性的普通职业者,早就被内定瓜分完毕,甚至捕获他们的商会根本不会出售他们。若真是脱离匠才的大师,还会受到一番礼遇,同时在付出一定代价后重获一定自由,乃至于成为卡奥斯人民——只要他们能够舍弃仇恨与尊严。总之,这些奴隶都是硬通货。

再往高级走,就是职业者,贵族,以及一些大商人才有资格购买的了。这一方面是地位的体现,一方面则是被出售奴隶的稀有性和危险性不断上升。普通人不但很难指使他们,甚至面对他们时随时有着生命危险——或是直接肉体上的毁灭,或是虚以委蛇的诱骗。

这不是没有过,某个小商人被自己买来的前贵族小姐骗走身家财富,成为了她复仇的基石。那小商人认为自己得到了那个奴隶的身心,却不知道,有些人为了复仇可以舍弃一切,孤注一掷。

当人们舍弃尊严——或是面目可憎,或是意志可怖。

在这些大商会,最高档的奴隶完全可以说是令人瞠目结舌。被禁魔锁刺入身体从而锁住魔力的法师,那群强大的人们则会完全失去能力。当他们失去魔力,他们就变得孱弱无力,甚至不及普通的农夫。而刺入身体的导魔刺,则是用魔导性优良而贵重的秘银作为主体,能够抑制法师的冥想。即使法师成功恢复少许魔力,也会被导魔刺抽出。当然,这是给强大的法师的礼物,若是想抑制普通的法师,不让他阖眼,并不时泼他一盆冷水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异族的强大战士——野蛮人,食人魔,巨人,矮人等,都会不时在各大拍卖行出现,他们过人的武力和杰出的种族天赋总是刺激着贵族的购买欲。当然,还有精灵,不过贵族们总是注重他们的美貌多过实力。白精灵的屈辱羞愤,黑精灵的妖艳逢迎,贵族们总是喜欢这种调调。甚至连美貌的男性精灵也会遭到变态贵族的猥亵。

总之,在法布罗,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势与金钱,你就能买到绝大部分你想要的——尤其是奢侈品,武器与奴隶。

卡奥斯王室总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刺激人民的欲望。他们发起战争,敛聚财富。他们让人民购买奴隶,促进他们的生产,让人民购买奢侈品,同时激发民众的野心,从而不断对外扩张。他们在战争中不断收获财富,不断凝练高端与普通战力,同时对战神玛尔斯反馈信仰,收获他的青睐与力量。他们通过战争这种“日常活动”来不断新陈代谢。或许在其他国家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好战且恐怖的疯子,但他们的确在日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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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若是不会被其他国家联合起来打败,或许假以时日就会成为最强大的怪物。”吉安娜看着再一次被砸在土里的李维,深深地望着北方叹了口气。

好半天,回过神的李维才吐出一口混着泥土和血水的唾沫,说到:“扯淡,拜占庭帝国会放着他继续扩大?这种锋芒毕露的扩张势必引起周围国家的联手打压。”

“你没有见识过卡奥斯军队的恐怖,即使是拜占庭的军事实力也不占上风。而那些短视的国家更乐于坐山观虎斗,不会轻易出兵。他们何曾知道,卡奥斯才是真正的凶兽,而他们的举动,无异于将这恐怖的野兽放出来。”吉安娜又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李维,目露凶光:“算了,休息好了吧?我们继续,好好练一练你那抗击打能力。”

“剑技呢?斗气呢?”李维双手撑着地向后连爬带滚:“不是说传承我剑舞者的精髓吗?”

“是啊,剑舞者可要一副抗击打的好身板才行呢。”

“鬼信啊,精灵身体可是最脆弱了!”

“少说,看脚!”

“啊~”又是一道圆润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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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布罗的街道上,叫卖声,来往行人的交谈声,脚步声,交织成凌乱的世俗低语。

一个猥琐佝偻的男子,裹着黑色的披风,不断从人群中穿插而过。人们总是在不自觉间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所以自始自终,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当他到达那所垂下巨大的阴影的建筑时,他停下了脚步。他从遮住脸面的连衣帽下露出模糊的面容,似乎很普通,让人感觉熟悉却没有印象。他的目光看向建筑巨大的招牌——白瞳之狼。

没错,这是沃恩家族的大旅馆,以家族徽章命名的旅馆,一直都是族长手中的吸金利器。同时它还是来往法布罗的权贵的住所,维持着上流体面人的交集。但这一切,已经随着法布罗的易手而消失,现在,它名义上的主人是沃恩家族最大的旁系——查理·沃恩,谢尔德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门口的迎宾笔直的挺着腰杆,用严肃而又恭敬的神情看向每一个驶来的马车。他们深谙家族徽章的区别,甚至比得上优秀的管家。他们知道,在这份报酬优沃的工作背后,是一不小心就会死亡的阴影。无论他们穿着多么精致的服饰,他们终究是平民,是贵族花一点点代价,乃至毫无代价就可以杀死的卑微生命。他们代表着白瞳之狼的门面,他们必须挺直腰杆,挺起胸膛。但他们又不能让贵族觉得自己桀骜嚣张,于是他们愈发小心。

贵族一般不会步行而来,但并非没有特例,很多强大的职业者都会这样率性而为。于是迎宾小心而热情的迎接了过去。男子嘴角露出微妙的笑容,拿出一张银卡,摔给迎接出来的侍从,走了进去。

“欢迎您,卡特法师。”侍从深深地一行礼,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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