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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在成绩放榜的第二天就悄悄地离开了初三四班,属于她的课桌上落了一层薄灰,座位空了三天,我的情绪跟着低落了三天。
虽然老在邢班会上当着全班人大肆隆重地表扬了我,说我是大家的榜样,鼓励我再接再厉,期末考试一定要跃入前四十名,说我回到了当初学习的劲头,为时不晚,而且进步飞速,值得所有人学习。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学习的,学习什么?学打架?学吵架?还是学上课发呆?看着老邢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困惑了,我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举起了右手。
“武潇潇,你有话要说?那你就上来给大家讲讲学习进步的诀窍。”
教室里如我所料地没有响起热烈的掌声,反而一片寂静,毛俊担心地看着我,我回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第一次站在三尺讲台上扫视全班同学,他们的脸庞稚嫩,目光茫然,一动不动安静地等我讲话,可是我讲什么呢?我从座位到讲台的这段距离一直在思索,直到站定在讲台上,大脑里依旧一片空白。
“武潇潇!讲一个!”台下有个男生明显用起哄语气朝我喊,引起一阵哄笑。
我不理会他无聊的举动,远远地看着最后一排的毛俊,他托着腮,嘴角上扬,眼睛澄澈。
我眨眨眼,说:“我没有邢老师说得那么夸张,考试前几天我还玩儿得不亦乐乎,所以大家千万别以我为榜样。我只是一只虫子,在一棵树上呆腻了,就想变成蛾子飞去别的树上看看,仅此而已。”
我讲完了,老邢表情愕然,台下的人瞠目结舌。
我回到座位上,毛俊歪着嘴巴对我笑,牛小冬带头鼓掌,教室里掌声雷动。
“这么夸张?”我问毛俊。
他摇头:“一点都不夸张,你讲得好,大家才为你鼓掌。”
我搞不明白哪里讲得好,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至于把自己活活地凉在讲台上,如果陈雪在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期中试结束,意味着初三苦闷的日子依然继续。
我有个习惯,教室有前后两扇门,因为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所以平常都从后门进来。
这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甩着两条绵软无力的四肢,迈着懒洋洋的步子,像一只无骨的虫子从后门进去。
毛俊双手插在裤袋里,满脸怨气地靠着窗框站着,我的座位上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啊?坐这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那女生对我露出一个腻死人的微笑:“我是刚转来的,我叫杜雪莹。”
我自言自语:“老天真公平,刚走一个雪,又来一个雪。”
“你说什么?”杜雪莹忽闪着一对杏仁眼问我。
我卸下书包,往桌上一扔:“这是我的座位,你找别的位子坐吧。”
“这是我的座位啊。”她还强辩。
“这个座位一直就是武潇潇的!”毛俊为我争辩。
“邢老师安排我坐这的,我个子挺高。”她说着立刻站起来:“你看,只能做最后一排。”
站起来的杜雪莹几乎和毛俊一样高,我不否认,这种身材高挑长相甜美的女生在安远确实没有几个,但我也相信,这种款型的女生绝对让所有男生心向往之,让所有女生妒火中烧,我已经烧起来了!
“你说是邢老师安排你坐这的,是吧?我去找他!”我转身就出了教室。
“潇潇,我陪你去!”毛俊紧随身后。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里面除了老邢在喝茶,还有其他几位老师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看我和毛俊走过来,老邢放下茶杯,问:“就知道你们俩要来找我,是不是座位的事情?”
“嗯。”我回答。
老邢笑着说:“我已经给你找好位置了,你就做陈雪那里,杜雪莹个子太高了,如果她做前面会把后面的人都挡住的。”
“我都坐最后一排两年多了,也没见谁能挡住我。”我吊着脸说。
“邢老师,我和武潇潇坐一起习惯了,再换个同学我不适应。”
老邢指着我:“你连武潇潇都能适应还有谁适应不了?”他啜了一口茶:“其实,就算没有杜雪莹,我也会把你调到陈雪的位子上。”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进步了,我要让你坐在第一排认认真真听讲,把你那上课爱走神的毛病都改过来。”
最终,我们俩没有说服老邢,我跟在毛俊身后,看他在前面摇摇晃晃走着。
他突然转过来:“其实也没关系,我们还在同一个班,上课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你的背影。”
我觉得有点想哭,前面的人离开,才会给后面的人留下一个背影,我没有理他,独自跑到长廊的窗边推开窗子吹风,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吹风,吹着吹着坏心情就会被吹散。
毛俊跟过来,一直看我,却也不说话,沉默也许是另一种对话的方式。
我抱着书包和课本挪到陈雪的空位上,她原来的同桌是刘振华,一个整日里嬉皮笑脸的小男生,身材很瘦,个子矮矮的,校服像一只壳,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头发有些自来卷,眼镜片厚得足有上千度,脸很小,下巴很尖,有一个词形容他最贴切——尖嘴猴腮。
我讨厌这种长相猥琐的男生,这么矮难怪坐在第一排,全班男生只有他坐在第一排!
看到我过来,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一块黑黢黢的抹布,说要帮我抹桌子,被我一口回绝。
“上边都是灰,不擦怎么用?帮你擦擦吧。”他的笑容很奇怪,连牙龈都暴露出来。
“不!我有卫生纸。”我冷冷地拒绝,真不敢想象陈雪怎么忍受和他坐了足足两年多的同桌!从入校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讲话。
看我要坐下,他眼疾手快地用抹布把凳子抹了两下。
我惊叫:“你干什么呀!谁让你擦啦!”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半死,也许他习惯了陈雪的温柔性子,从来没有领教过武潇潇的性格,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呆了半天也不敢去捡。
“你那抹布多脏啊,都说不用你擦了,你还擦!”我很恼火。
“这是我去水池刚洗过的。”他显得有些无辜。
“洗过也不行!那么脏!”我白了他一眼。
他慢吞吞地捡起抹布,嘿嘿笑着,说:“做第一排最大的坏处就是天天吃粉笔灰,所以我经常备着一块抹布,我劝你最好也备一块。”
有一种人,明明存在于我的生命轨迹里,他渺小得不是让我无视,而是让我从来就看不见。
牛振华,这个最不起眼的男生,如果不是和他坐同桌,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就连陈雪也不曾向我提起过他。
现在,他把自己放大一亿倍,就在我旁边,每天八个多小时的持续性不间断地恶心我,最要命的是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正常。
癞蛤蟆不咬人还恶心人呢!
为了缓解我的不良反应,每次课间活动我都要返回到毛俊旁边,就像慢性中毒的人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服用解药,否则,日子久了,就会毒发身亡。
只要我去跟毛俊闲聊,杜雪莹就赖在边上听,还特别八卦地问东问西,所以我们只好躲开她去走廊里。
“还适应吗?”毛俊问我。
“不适应能怎么样啊,天命不可违。”我回答,恰巧刘振华抱着一大摞沉甸甸的作业本从我们身边经过,还笑嘻嘻地对我说:“武潇潇,发物理作业啦,我把你的作业本放在桌子上哦。”
我一脸丧气地看着毛俊,希望得到他的同情,哪知他的脸上乐开了花:“新同桌人真好!”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把同桌的长相换一下,我看你还觉不觉得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能以貌取人。”
“毛俊!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杜雪莹很好?”
“是不错啦。噢!!!”
我狠狠跺了一下毛俊的脚,引得他跳着叫起来。
“我、我是说成绩,听说她成绩是不错。”毛俊抱着脚在原地打转
“哼,放过你。”
由于学校食堂这周开始整修,就把一整间宽敞的房子一分为二,一边用围栏包住,嘈杂的电钻声嘎嘎作响,另一边继续使用,让原本午饭时间就人满为患的食堂更加拥挤不堪。
我和毛俊端着饭准备见缝插针。
“武潇潇!武潇潇!”
听到有人叫我,循声望去,杜雪莹正在向我招手:“快过来,这有空位!”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跟她坐一起,可是端的我手都快断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她旁边。
“毛俊,让潇潇坐那边,咱们挤一张凳子!”说着她把屁股往凳子一边挪了挪。
我瞪着毛俊,用眼神对他说出一个词:“你敢?”
“啊,还是你们两个女生挤一个凳子吧。”他很识时务,话音刚落,我就一屁股和杜雪莹坐在一起。
这顿饭,吃得很别扭,也吃得比平时快,十分钟解决战斗!不过还好杜雪莹是左撇子,不然非得胳膊肘撞脸。
吃完饭,杜雪莹主动帮我们收拾餐盘交给清洁阿姨。
“你看,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讨厌。”毛俊似乎在夸奖她。
“才认识几天就下结论,也太草率了吧,这可不像你。”我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