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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经历

这是梦嘛?如果真是的话,她甘愿沉睡到底!

“你能给我讲一讲她这一年里的经历嘛?”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得温柔,那么得满是梦幻的气息弥散。

她的脸微微白了白,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一抹明显的失落之色染在了她的脸上。他又看见了嘛?为何还是那么得无动于衷?为何还是那么得双眼灼灼呢?她不解,一丝寒气却慢慢地从她心里沁了出来。

她忙收敛起心神,迷离的双眼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却再也没有刚开始时的那么明丽了!她知道只是自己想多了,却止不了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她勉强地笑了笑,又用她那一贯娇蛮的语气道:“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可是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娇蛮的味道了。

他微微笑了笑,依旧那么得俊美,可是他却不语,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她的脸微微一红,心里的那种落寞之感却怎么也驱除不掉。

他的心里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隐隐地有着一种渴望的光芒在闪烁。这没有了她的一年,就是他那段人生的空白,他怎能让它再继续残缺下去呢?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又满脸复杂地看了看他,这才对着他缓缓地道:“其实语嫣这一年里过得很苦的。”仅此一句就让他的心止不住地颤抖,又止不住地疼痛,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隐隐地可以看见有的青筋像虬龙似的在蛰伏。

她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像是在回忆似的说着:“记得去年的秋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吧。她一个人拉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满脸疲倦地进了寝室,随意地找了一个空铺,便躺在有些扎手的毛毡上沉沉地睡去了。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她才醒来把自己的铺位铺好,然后静静地坐在那儿发呆。我们过去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并不说话,而眼里却不时地流露出一丝不舍忧伤的神色。那时的我微微感到几分好奇,有些想不明白刚进学校的她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的伤心呢?”她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他的眼里不时的闪过忧伤悲痛的神色。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熟悉?她不解。难道以前见过嘛?那又会在哪里呢?去年?秋天?那个人的眼里嘛?

她摇了摇头,又继续接着道:“她很少说话的,也不喜欢跟人接触,很多人都以为她很孤傲都不怎么待见她,而我却感觉到她其实只是很独孤而已。不过她还是那么得美丽,就像冬天里独挂枝头的一朵梅花,不少男生暗地里都很爱慕她,还有人直接向她表白,追求着她,可是她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一点情面都不留!眼神是那么得坚定,又是那么得冷!一些男生慢慢地也就放弃了,可是还有一些却耿耿于怀,暗地也给她使小辫子,想让她难堪!”

独孤诚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像一道道剑光在挥舞。落叶飘飞,不知何时已刮起了一阵大风,微微地有些寒凉。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莫名地有些低沉地道:“渐渐地,连跟她打招呼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女生嫉妒她的容颜,男生却痛恨她的决绝,连老师都不喜欢她的不合群!”

他的心止不住地颤抖,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红了。为什么会这样?凭她的才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是不懂,只是深深地痛恨自己!

她顿了顿,有些幽幽地道:“饭量本来就不大的她那时吃得更少了。而夜里还不时地失眠,我好几次从睡梦中醒来都看见她对着窗外的明月发呆,眼里溢出的那种让人看了又是心醉又是心碎的神情,我知道那叫做思念!‘难道她有喜欢的人了?’当时的我下意识地生出这样的猜测,却又感到深深的困惑,因为那时我从没有看见她给任何一个男生打过电话,也从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男生给她打来的电话,她又接过。”

独孤诚的心里更加的痛苦了,那时的自己怎么就真的那么胆怯呢?连给她打一个电话的勇气就没有呢?那时她的痛苦,她的思念,自己怎么就想象不到呢?

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那满脸妖邪的气息早就消失不见了,那张英俊的脸上也遍布着懊恼的神色。她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陷入自责的男子,眼里有些不忍,却又缓缓而坚定地道:“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我依旧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出去找兼职,在凌冽如刀的寒风中发着传单,冻得满脸通红,满手红肿,然后才回到寝室沉沉地睡去,半夜里又莫名地爬起来望着明月,望着南方,继续发呆!”

独孤诚就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但是又怎么能够不听呢?但是又怎么忍心听呢?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滴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已经埋下了脑袋,那满是不能制止的悲痛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然后一滴一滴不住地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心怎能不被触动呢?他的心又怎能不被感伤呢?那时的她是要以此来填补那痛入骨髓的思念嘛?可是为什么那么的傻?真的好傻,好傻。

莫名地,她的眼里有着光芒一闪而过,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低沉,却含着一丝莫名的味道对着独孤诚继续道:“不知何时慕容已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关照着她。她脸上的忧郁这才渐渐的少去,沉默不语的她也开始不时地说一些话了,让人还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不知怎地,她的脸上又莫名的多出了一丝忧虑,有眼睛里还不时地闪过一些迷茫。”

独孤诚依旧埋着脑袋静静地听着,眼泪已停住了滴落,心里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莫名生出几分感伤。

她又一次地看了看身旁这个沉默的男子,冷酷英俊,却又那么得忧伤!她定了定神,再次缓缓地道:“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一对了,可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或者说是一个人!”

她紧紧地盯着他,看着他的双肩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又继续接着道:“直到我和她的关系差不多到了亲密无间的时候,我才问出了那个深藏在心底的疑惑。还记得当时我问的第一句就是‘你喜欢的不是慕容赋,对嘛?’而她当时只是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沉默了下来,仿佛深深地陷入了某种沉思,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好奇地继续问着她道:‘能告诉我那个男生的名字嘛?’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缓缓地却又坚定地道:‘独——孤——诚!’我的心微微一跳,当我听完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有些愣住了,我实在想不出独孤诚是谁,那时的我还以为她只是安慰我的,但是——”

她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看着独孤诚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这才一字一顿地望着他道:“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我才肯定那个独孤诚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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