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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窗户成了路

“放柴火的时候要趁着旧火刚要小的时候,你等火都灭了,放柴火有个屁用啊!”老板娘的教导再次在脑海浮现,雨笑尘躲开拳头,平端棍子,在那人刚要收拳的时候一棍子戳进了他的喉咙。

“噗……”鲜血崩出,那人应声倒地。

这场景是如此的诡异,一个十六岁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小青年居然就这么几棍子就打死了两个混混。

“呃……救我……救我……”被戳破喉咙的人还在地上抽搐,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雨笑尘低头看了看那人,慢慢的蹲下身子,烧火棍提起,尖头冲准那人的胸膛猛地插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然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抬头看向仅剩的那个人,慢慢站起身来,烧火棍举过头,拔腿就冲。那人仿佛见到了魔鬼,尖叫一声夺路就逃。眼见那人一路狂奔,就要追不上了,雨笑尘举起手中的烧火棍照准后被就掷了过去。一道黑光飞去,瞬间贯穿那人,那人居然被烧火棍上的力量带出去好几步才倒下,雨笑尘跑到那人身边,伸手将烧火棍拔出,又是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大街上一片安静,只有“扑哧”声一声一声的传出。他又走到第一个被他砸中后脑的人旁边,继续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大街上突然有人实在忍不住呕吐起来,然后连锁反应,一片呕吐声,雨笑尘再次起身看了看大街上在呕吐的众人,气氛诡异的可怕,所有人居然生生忍住了呕吐的欲望,更有不少人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胸膛,再想想刚才雨笑尘那麻木机械的动作,不禁一阵冷颤。雨笑尘站起身来,明亮的眼神再次变得浑浊,身上无形的气势消散,众人不禁都长松一口气。

“呕……”雨笑尘往回没走几步,突然扶住街旁一颗门柱,呕吐起来,直到肚子的东西全部吐光。他兜起身上的围裙擦了擦嘴角,走回到小女孩身边。雨笑尘看着脸上满是惊恐的小女孩,他觉得应该再安慰她一下下。

“没事了,不用怕了,我帮你……”就在雨笑尘费劲的挪动脸上的表情想要做出今生第一个微笑的时候一声震耳的尖叫声从小女孩口中发出,她就像见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双手抱头转身跑开,跌跌撞撞一路连滚带爬。雨笑尘的手停在半空,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他把欺负她的人都打死了,她却怕他甚过欺负她的人。看着地上摔碎的玉镯,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苦涩无比。

“术,画地为牢!”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雨笑尘身后,雨笑尘想要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

“就是你杀了我的人?”一个满脸胡须的家伙拿着一把长柄刀指着雨笑尘问道。

“你是说,那三个人吗?是我杀的,他们欺负……”

“居然敢动我三眼猫的人,你去死吧!”长刀出鞘,雨笑尘还未看清刀尖已经到了他的脖间。

然而那刀却没有再进一分,一只看起来孱弱无比的手轻轻的捏住了大胡子的手腕。

“这小子帮你们处决了三个通缉犯,你不应该奖赏他么?”厨子的声音传进雨笑尘的耳朵,一丝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怎么,有人发明了一种瞪眼就可以杀人的元术么?”厨子好奇的问道,手指轻轻用力,长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雨笑尘发现自己能动了。

“回去以后别做噩梦哦,如果真的做恶梦了,记得来小饭馆找我哦。”厨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带着雨笑尘离去。

一日后,一封嘉奖信被送到小饭馆,称雨笑尘打抱不平除暴安良,赏金百两。其实这嘉奖信在这继漠城根本没人在乎,这里的管事也只是个象征性的联盟组织,所以雨笑尘继续安分烧他的火,只是偶尔会掏出那只碎了的镯子发呆,他始终不明白,也没有去问老板娘。三日后有人在茶馆里发现了已经死去两天的小姑娘,雨笑尘从厨子口中听到这件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掏出那包碎镯子丢进了灶口。他怔怔的看着火中的碎镯子,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叫他救她,却又在救了她之后又自杀。

“傻小子,有些东西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得不到的只说明不适合你,不必为了不适合你的去伤心。”老板娘难得对雨笑尘说话温柔,雨笑尘点点头没有作声,他一直认为老板娘的话从来正确,可这次他却不怎么信服,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感觉,伤心。

“老板娘,为什么那个人就说了一句话,我就不能动了。”雨笑尘憋了很久,还是问了老板娘。

“那都是些花腔,叫什么劳什子元术。学那些没用,你只要在他用出元术以前弄死他,他就只能当一根柴火,任你拨弄。”显然在雨笑尘看来神秘的元术在老板娘那里一文不值。

“那为什么他就说了一句话我就不能动了。”

“我不是说了吗,那东西没用!滚滚滚,不信老娘就别来烦老娘,快去烧火去!”

“老板娘……”

“哎呀,快说!烦死!”

“你是不是不会元术啊?”

“嗯?我干嘛要会那破玩意儿!”

“哦。傻老板娘,有些东西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得不到的只说明不适合你,不必为了不适合你的去伤心。”雨笑尘说完就转身走回厨房,继续烧火去了,留下满脸愕然的老板娘。

“我勒了个去!你个死小子,居然敢扮老气横秋的教训起老娘来,看我不揍你死!”老板娘抄起一个鸡毛掸子就冲进了厨房。就连厨子都没发现,雨笑尘走进厨房的时候,脸上居然带着笑容,自打雨笑尘被带到这厨房,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雨笑尘的笑。

杀人与被杀这种事情在继漠城一天会上演很多次,大街又再次恢复往日的喧嚣,只是众人看向小饭馆的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没过几天一件大事的发生就被彻底埋没了这件事。

“听说没,容家又要来攻打我们继漠城了,现在已经跟楚家的人在城外干上了。”

“我听说了,这容家还真是不死心啊。”

“能死心么,现在到处传说他们家的老祖宗,就是那个第一帝步英,曾经在咱们继漠城留下过什么东西,还听说现在的容家家主只差一线就能迈进合道了,他好像很想得到那东西。”

“我也听人这么说起过,你没发现现在咱们城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吗,我猜八成就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真有那东西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居然能帮人提升境界?!”

“鬼才知道……”

这是雨笑尘跟着老板去城中心进货在一家酒楼吃午饭时候听到的话。这城中心不像小饭馆那种偏远角落,这里遍地都是修道者,也就是会元术的人,从拓径境界到元动巅峰,应有尽有。

虽然容家在攻打继漠城,这继漠城里面却还是一片平静,这容家已经不止是第一次攻打继漠城,却每次都铩羽而归,就算这继漠城明面上的掌管者也是这继漠城最大的家族—楚家顶不住,也还有许多藏匿或者隐居在这里的大能,是不会允许容家占领这继漠城的。

“老板,我想学元术。”雨笑尘认真的看着老板,说道。

“噗……”对面坐着的老板直接喷了雨笑尘一脸菜汤。

“学个屁元术,烧好你的火就得了!”

“老板,我真的想学元术!我觉着学了元术,我就能感觉到你们说的疼痛了。”

“呃,感觉不到疼痛有什么不好!”老板直接给了雨笑尘一个白眼。

“老板,我真的想学……”

“哎呀,祖爷爷,您饶了我,别再念经了,拿去。”老板从背后立着的货篓里随手拿出一本书,丢给雨笑尘。

雨笑尘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元术高招集”五个大字,紧挨着下面一行小字“献给那些执着于元术的穷小子们,混大帝著”,雨笑尘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把书包了起来,轻轻的揣进怀中,然后站起身来,深深的给老板鞠了一躬。

“尼玛的,你小子这是在咒我死么!等我死了再给我鞠躬也不迟!啊呸!大吉大利!看什么看,没见过孙子给爷爷行礼的么!”老板拿着筷子指点着周围那些投来取笑眼光的人满嘴唾沫星子的叫喊道。

“土老包子……”

“没文化真可怕……”

“没文化真可怜……”

听到这些,老板一阵白眼。

回到小饭馆后,老板娘和厨子惊奇的发现,雨笑尘出了烧火、瞌睡之外,每天必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看书。为了这事老板娘差点没把书连带人都丢进炉灶里,奈何雨笑尘死抓着书不放,只好作罢,晚上老板自然又少不了一顿猛揍……

直到有一天,雨笑尘拿着一颗冰珠敲响了老板的门……老板看着雨笑尘手中的冰珠,瞠目结舌。他给雨笑尘的那本书自然是一本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东西,他怎么也想不到雨笑尘居然按上面的法子也能用出冰元术。

“给我,我看看。”老板说道。

“不行……我不能给你,它会……”

“哎呀,叫你给我就给我,我难不成稀罕你这个破冰珠……”老板从雨笑尘手里抢过冰珠,不曾想冰珠一离开雨笑尘的手,立马炸开,老板一下子就被炸出了窗外……

“打了一辈子雨,让个蛤蟆咬了一口,我去啊……”然后是老板脑壳着地的声音。老板娘听到声响,跑过来看着满屋子的冰碴子,目瞪口呆。

“你小子,这冰珠你祭炼了几天啊……这么多冰……”

“我刚要问老板怎么处理掉它……我不敢松开,老板就抢了过去……”

“感情你把我屋弄成这样,还是你老板的不对了!滚!快滚!烧火去!一个不正常,现在两个都不正常,这是要累死老娘啊!”

……

“你怎么让他修炼了!”老板娘收拾完屋子,坐在凳子上问老板。

“我就随手丢他一本书,没成想……”

“你给他的什么书?”

“救我没事瞎鼓捣的那本呗”

“就是记着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法的……”

“啊,怎么了?”

“我真心受不了了,你哪怕给他一本正统的,你弄得那些破玩意,要是让他都学会了,一个不小心还不把我们这小馆子给炸没了啊!我恨啊,我怎么就弄死你个老东西!”

“你骂谁老东西!”

“我就骂你了,你个老东西,老无能!”

“臭娘们,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我今天非得……哎呀,老婆,老婆,你拿剪刀做什么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往哪里捅啊,捅坏了就没得用了!哎呀,救……”一声巨响打断了老板的嚎叫,两口子四目一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

果然,就在刚才雨笑尘又偷偷弄了一个更大号的冰珠,不小心,给爆了……厨房直接给冰塞满了……

经过这两次老板娘口中所谓“性质恶劣”的事件之后,那本特别注明“献给那些执着于元术的穷小子们,混大帝著”的《元术高招集》还是被老板娘无情的塞进了灶火里,然而雨笑尘的一句“没关系,我都背过了”的话语直接没把老板娘呛死……晚上自然老板又要“哎吆”好长一段时间。

这天突然从厨房的窗户里窜进来一个人,浑身是血,把厨子吓得不轻,窗户破裂的声音还未传远,老板娘破口大骂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坚信肯定是雨笑尘又偷偷试验了那本害人的书里的“奇招”,当她冲进厨房的时候,看到雨笑尘和厨子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人,也呆住了。老板娘骂人的声音并未传出,这下老板也好奇了,也进了厨房。

“厨子,看看还有气没,要没气了就剁了做馅子。”老板娘命令道。

“呃,本厨子最爱干净,坚决不碰那些死狗死猫的东东!”厨子罕见的一脸正气,居然抗拒了老板娘威严的命令。

“你要不看,我把你做成馅子!”显然还是老板的话更加深奥,最起码雨笑尘看到厨子麻利的把那个血人翻了过了。

“还有一口气,没法做馅子,血都戗肉里了,不好清洗。”鉴定结果出来了,显然老板娘对这没花钱的材料有些不感冒。

“从哪里进来了,从哪里扔出去。”老板扔下一句话转头走了,老板娘也转身要走,却被雨笑尘拉住了。

“老板娘,他也是被狗咬了……”

“你懂个屁!本鲜花怒放的老板娘也不是啥时候都对被狗咬的人感兴趣,速度扔出去!”

“我想救他。”

“不行!”

“我想救他!”

“我说不行!”

“我想救他!”

“哎呀我去啊,我怎么净找了你们这些惹麻烦的东西!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是干嘛的吗?你知道你救了他会给我带来多么大的麻烦吗?娘的,楚家的人啥时候轮得到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救了!”老板娘点着雨笑尘的额头说道,唾沫星子差点没把雨笑尘砸倒。

“我知道被狗咬很难受,老板娘。”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给给给,拿去,都给你了!用完了就没了!”老板娘直接把那瓶能生白肉的药膏扔到了雨笑尘脸上。

……

“小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现在只是个欠债的!你必须跟他俩一样,靠自己的劳动来还债以及赚取以后无尽岁月里的饭钱、住宿费等各种不合理费用!”

“……”

“别以为尼玛的你长得帅了就可以对本风流倜傥的老板不敬!你再瞪眼我弄死你丫的!哎呀,你还瞪,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本风流倜傥的老板的鞋帮子能不能把你的脸变成猪头!”

老板脱下鞋子就要往那人的脸上砸,被雨笑尘挡在了身前。

“老板,老板娘说让他负责洗菜劈柴。”

“哦,那照老规矩,只管饭不给钱。”老板再次用那只早就露了脚的臭鞋隔空点了点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才走出去。

“喂,那个叫什么楚帅的,快去洗菜,马上就要来客人了。”

“雨笑尘,谢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我楚帅日后必有重报。”楚帅深深地冲雨笑尘鞠了一躬,然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厨子叔,窗户上有路么?”

“没有啊,怎么了?”

“那个叫楚帅的怎么总喜欢从窗户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的。”

“哦,可能采花贼做惯了吧……哎呀我去,这窗户刚修好……”厨子的话没说完,“咔擦”一声,刚出去的楚帅做了一个与上次飞进来一样的动作,再次落到厨房的地板上。

紧接着从窗户上又闯进来三个人,明晃晃的刀直奔地上的楚帅砍去,刀刃上青光连连,显然地上的楚帅已经被这三个人的刀元锁定,楚帅麻利连手带脚麻利的爬了起来,就躲到了雨笑尘身后,那三把刀在空中诡异的画了一个弧,冲着雨笑尘就砍了过来。雨笑尘并没有躲闪的意思,那三人眼中露出凶光,直接想要连雨笑尘一起砍了。雨笑尘突然右手往前一探,以极快的速度往那三人的嘴里塞了三颗明晃晃的小冰球,然后一根擀面杖恒飞过来,一棍三人直接飞了出去。雨笑尘一怔,显然没想到厨子也会出手。

“你丫的还想把我的地盘弄满冰块啊,你别忘了,老板娘说过,你要再坏了厨房任何一样东西,他就赶走你!”厨子用擀面杖指着雨笑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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