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总是比眼睛更能够看透事物,只是许多人已习惯了用眼睛来看待身边早已熟悉的人而已,比如山鬼谣的妈妈淑芬,她眼中的贺丹彤就只是个任性点的孩子而已。
回到书房的慕云坐在书桌前,锁着眉头看向客厅的方向,眼中则多了许多不解与遗憾。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婆,她以前并不是这种只为自己着想的人,但今天的表现似乎太过意外,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迁怒他人以前并不常有,但是自从回国后总是动不动就把所有的事情归咎于他人身上,而且特别是贺丹彤说有关于山鬼谣的事时就更加明显,想到这里的慕云心中更加惋惜地看着客厅的方向,虽然被墙壁挡住视线,但似乎已透过阻挡看到了客厅里正得意却假装委屈的贺丹彤,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变成这样确实会有些遗憾,叹息道:“真没想到现在的丹彤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只是又太过自骄自傲了,而且也太不顾及他人感受,她如果不懂得收敛迟早要吃大亏的。这次的传言八成真是她传的,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比我还精明的鬼谣了。也罢,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去,他们三个除了痕夕脾气好些都是倔强的,有谣儿在痕夕也应该没事的。只是,淑芬这么做到底是过分些,该不该跟谣儿说,母子两个真是让人头疼!”
书房里的慕云正独自沉思着客厅里的淑芬和贺丹彤也没闲着,两人计较了一番后贺丹彤又回到公司上班,不过一向自大惯的她哪里就把前台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地盯着门口。
山鬼谣因为弋痕夕说是要一个人静静只得回到公司,才到大厦门口就看见一脸冰霜的贺丹彤正坐在前台办公桌前愤恨地看着他进来两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随时能被点燃。
“总裁,你来了。”刚担任总裁秘书的徐媛完全茫然得不知所措,等不到山鬼谣的她迫于无奈只好想着过来找贺丹彤却没想到刚出了电梯就见山鬼谣正在门口忙惊慌地跑过来。
“有事吗?”山鬼谣回过头淡淡地看了徐媛一眼边走边问道。
“没事,刚等你没回来想下来找,丹彤姐。”提到贺丹彤徐媛小心地看了山鬼谣的脸色心中埋怨不已。
“那飞扬怎么会招你进来工作的?”山鬼谣很不留情面地问道。
“我,我......”徐媛心中虽然不快可也不好直接顶嘴,郁闷的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
也许是看在弋痕夕的面子,山鬼谣只是皱了下眉脸色缓和些道:“今天的决定太突然了,还没有和贺丹彤交接工作吧?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我。”
“嗯!”徐媛舒了出口气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贺丹彤心道:看来总裁是真的下狠心处罚她了。
下午知道弋痕夕一个人在家后山鬼谣的妈妈再次到弋痕夕家造访,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站在门口,而且就当时的心情也根本没心思进他家,这次进门后才简单地打量了他的屋子,也就一般般,不过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简洁明亮,但对弋痕夕的印象也没什么改观只是心中奇怪却并未说什么,倨傲地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不废话了,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你和谣儿的事。早上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相信你知道后果的。”
“伯母有话直说吧!”弋痕夕倒了杯水放在山鬼谣的妈妈面前才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眼中暗了暗说道。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我要你离开山鬼谣,离开公司,离开上海,并且别再回来,这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拿去吧!”山鬼谣的妈妈如女王一般冷漠、轻蔑地神情,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完,用一双不容反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弋痕夕微挑了下眉。
弋痕夕想了很久,事情已经公布,更何况山鬼谣是个知名人物,无论自己可不可以坚持到最后都会对他不利,而他也根本不为困难所阻挡,还是自己断了这份心才好,自己如果一直不走,那到头来真的会害了他,除了离开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缓缓抬起头看着山鬼谣的妈妈心中虽有不舍但没有表现出其他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可以离开,但支票你拿回去,感情的事不是用钱就能决定的,伯母是过来人,这道理相信比我还要懂。”
“这是你应得的补偿,我不希望你......”山鬼谣的妈妈担心弋痕夕不接受这张支票是想着以后还会回来所以把支票推到他的面前还要再说下去。
“不需要!我走了就不会回来的,不过你容许我再多呆两天,毕竟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我的爸妈都葬在这里,而且我也要收拾一下。”弋痕夕说得很淡却不好被拒绝。
“葬在这里?你是说你家里就这有你一个人?”山鬼谣的妈妈很意外地问道,显然,她并没有去了解过弋痕夕的家庭情况才会这么惊讶。
“是的!”弋痕夕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她。
“好吧,不过不能让山鬼谣知道你要走,我不希望再生事端。”山鬼谣的妈妈听了这个意外消息后也不好太过决绝,只得退一步说话。
“谢谢!”弋痕夕浅浅一笑点头道,但这一笑却更添忧伤,让看的人都觉得心疼。
“哎,我知道这么做强人所难,但你能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苦心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该谢的人应该是我,一个人在外要多保重。”听到弋痕夕那一声“谢谢”山鬼谣的妈妈再硬的心也软了,如果没有山鬼谣的事她也会喜欢这个男孩的吧!看着弋痕夕孤单的身影终是有些内疚,从手提包里拿了张名片出来,放在弋痕夕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那我先走了。”
弋痕夕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我送你出去。”
“好吧!”
弋痕夕看着她上了车强笑着挥了挥手道:“伯母慢走!”
弋痕夕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发着呆,以后都不回来了吗?也是,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那时他或许已经结婚了,甚至孩子都有一群了。破坏别人的家庭吗?做不到!那么就不要再留恋了,心已经冷了又何妨让它更冷!
心没有了情何来心情二字?何来冷暖自知?何来归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