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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吵架

不知道小黎什么时候离开我身边的。等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就她气呼呼的跑了上来。我疑惑,道,“小黎,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黎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小小的脸鼓鼓的,看起来倒是挺可爱,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听到笑声,小黎立刻瞪过来,我只得无奈道,“好啦好啦,姐姐不笑你,姐姐不笑你,不过你发生什么事啦?能不能跟姐姐说说,看是谁把我们家小黎气成这个样子了。”小黎气鼓鼓的,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门。

“喂!女人!在不在里面啊!”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我不看都知道是谁。当下只得对小黎道,“小黎你等等哦,姐姐去开个门。”说罢起身开门。只见那黑皮小子举着过头顶高的被褥,没好气道,“还不快接着!”

“你是说……要我这么一个弱质女流接着还是要那个小女孩接着?”说罢我还用手抚了抚额角,做出无限虚弱的样子,我想少年被我恶心到了,一脚将房门踹的大开,迈开大步三下两下的跑进来很熟练的把被褥往床上一摔,扭头就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小黎气鼓鼓的望着他,看见他的目光又立刻将脑袋转过去,典型的生气模样。少年挠了挠头,不知道现在是该去哄那个小女孩呢还是应该快一点逃开这个鬼地方。

我看了看小黎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犹疑不定的黑皮小子,忽然呵呵一声冷笑,黑皮小子连忙转过身来,看着我,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呵,我要干什么?是你把小黎惹生气的对不对?”我继续冷笑道。

“喂……你,你别过来啊!”

“臭小子!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喂,你,你!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的!”

“……你试试看啊……”

“……”

“……”

“……爹!你把什么东西给引进门了啊!”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

“啊……”远处的小黎看着在一楼疯狂追击的我们心痛的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

“这么说开就行了,都是一场误会。”中年男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气鼓鼓的黑皮一眼,摇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假小子,你啊,还是这么顽劣。“

“……顽劣?我什么时候有过。”我没好气的说。

“还没有!你从小就这样!那大管家家的儿子流火对你好吧,就因为没给你抓住那只鸟你硬生生是三天没理他,最后还要他偷偷替你抄了100遍书才罢休。”中年男子道。

“……风伯伯,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记性还真好。还不是他傻里傻气的用自己的字体帮我抄的书,一下子就被娘给认出来了,结果害我被娘罚了500遍,还吃了3天的我最讨厌的玉米窝头!”

“你啊……”中年男子又摇了摇头。

“……她小时候?我怎么感觉我没见过她?”黑皮小子倒是挺惊奇的发问了。

“呵,我小时候你见的着吗。”我冷道。

“……什么意思?”

“呵,你姑奶奶我拿着刀子到处砍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你还说你弱质女流呢!”

“我哪里不像是弱质女流了,你不也信了吗。”

“臭女人!”

“怎么样?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打女人的啊!”

“你来啊!你来啊!有胆子你就来啊!”

“你!……”

“够了没有!”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怒喝道,“两个大人,当着小孩子的面吵嚷什么!”

我睨了黑皮小子一眼,别过头去。小黎则是怕怕的坐在中年男子身边,看着负起的我们,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表现的还不如个小孩子。只见那中年男子转过身去,对着小黎道,“小黎啊,那个小鹿是很可爱,不过就像兔子吃草,老鹰吃兔子一样,我们也是为了生存没有办法的,你知道吗?”

“难道我们就应该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杀死别的生命吗?”小黎弱弱道。

中年男子竟一时语塞。我想了想,柔声道,“小黎啊,猪肉好不好吃啊。”

“嗯,好吃。”小黎点点头。

我继续笑道,“猪肉和鹿肉其实都是一个道理,为什么你喜欢吃猪肉而不吃鹿肉呢?”

“嗯……”小黎低下头努力思考着,一会儿后抬起头来,道,“我一小就吃猪肉了……可是小鹿比猪更加可爱,也更加善良,更加干净,更加……呃……”

看着小黎一点点明晰起来的样子,我自豪的冲着黑皮小子扬了扬头,黑皮小子一愣,随即眉头一皱把头给侧过去了。

“这性质其实是一样的。小黎。你现在小,心疼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哼!我才不小了呢!我不吃鹿肉就是不吃鹿肉!不管我100岁,200岁,1000岁我都不吃!我才不会吃呢!”说罢便负气的跑回了房间。

“哎!小黎……”我准备追上去的。却被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风伯伯。”我无奈地叫道,有气无力的。却突然发现黑皮小子竟然望着我幸灾乐祸的笑了。我立刻瞪过去,不耐烦道,“笑什么笑!”说罢便转身跑到小院子里去了。只留下黑皮小子愣愣的望着那个中年男子,疑惑道,“我做什么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还都是女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一边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在河儿小的时候给个女人带,怎么这么不懂女人心呢?一边踱回了房间。

说来我和小黎相处也才几个月,可是她向来是敬重我的,从来没有这样顶撞过我。我是哪里不对了?逼着这么小的孩子去吃那么可爱的小鹿难道真的错了么?想至此,我朝着在院中的小鹿走了去。小鹿还没死,只是后腿受了点伤,现在躺在院中的棚子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似有灵性一般朝我啾啾的叫着。

“小鹿……你真的很可怜,也许我真的错了……不该这么直接的告诉小黎那么残忍的现实……小鹿啊,你就别朝着我叫了,我不是小黎,我不会心软的……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朝着我叫也没用啊,我不能一来就把风伯伯家的晚餐给放走了啊……小鹿啊,小鹿……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放了他吧。”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回过头去,没好气道,“黑皮小子?你出来看我笑话啊!”

“……虽然你这女人真是讨厌,不过我也没看你笑话的意思啊。”我直勾勾的瞪着他,一会儿,他略感尴尬的咳了几声,转口道,“好吧,好吧,刚才在房里我确实是笑你了……但是起码现在没有。”

“臭小子!都是你!小黎从来没有这么顶撞过我的,都是你害的!”我怒道。黑皮小子愣了一下,脸上明显的写着无辜两个字,不过转念一想,倒还真和他有点关系。只得无奈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就别那么委屈的样子了。”

我还是呆站在原地瞪着他。

“我说你就别……好了好了,真是怕你了,我告诉你,我这么大除了爹,还没向别人道过谦。”说罢,便上前来弯下身子,解开了小鹿脚上的绳子,低头想了想,道,“这鹿受伤了。要是要放生的话还是先回去给敷上药吧。”说罢便抱气鹿准备进门,一转身,看见我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无奈道,“大小姐,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啊,回房间去准备药吧。”我一听,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身进屋。

“二楼西方。”黑皮小子在后面道,“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我经常出去打猎弄伤,屋里药很齐全的。”我点点头,上楼,经过东房的时候想把小黎也叫过去,可是看她趴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就没有吵醒她,想等会儿包扎好了给她看她一定高兴坏了。当下心情舒展了一大截,径直窜进了二楼西房。后面的黑河看了我一眼,嘴角拉起一丝无奈地笑,耸了耸肩。

要说这族长的房子不大黑皮小子的房间倒是挺大的,看来风伯伯对这个儿子很好嘛。不过大归大,房间里却全部被一些机械部件啊,弓啊弩啊的填满了。看来再来一间这么大的房子他也填得满。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蛊婆家的大柜子了。我看了一眼正在给小鹿上药的黑皮小子,又想了想蛊婆她老婆婆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听到有笑声,黑皮小子诧异的回过头,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道,也同黑皮小子一样盘着腿坐在一张大大的兽皮上。笑声却没断过,反而更大了。黑皮小子疑惑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一会哭一会笑的,真不知道你们女人在搞什么。”

“什么哭?我刚才哭了吗?”我讶道。

“是,你是没哭。”黑皮小子还在给鹿上着药,头也不抬道,“你是快要哭了。”

我疑惑。这么多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哭吗?当下拧紧了眉头想了想,我刚才难道真的要哭了?就为了一只鹿?

“还想什么呢!”黑皮小子没好气的打断我的话,“也不帮帮我。这卷布带不够用了,你去帮我拿卷新的来。”

“……被瞎使唤我!”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始终是觉得自己理亏,还是站了起来,问道,“布带在哪儿呢?”

黑皮小子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头也没抬道,“那个黑色大柜子里面,一打开应该就能看到,里面有很多的治伤的药物和……”

“哇,黑皮小子,你衣柜倒是挺整齐的,不过衣服好像少了点,兽毛外套怎么就只有一件?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嗯……其他的衣服也不多,做工还真粗糙啊,布料倒是还过得去,这做工还真不怎么样啊……不是风伯伯做的吧?那个老头没事干就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针线活儿还是要女人干的才好啊,看这线脚粗的……”

“……闭嘴!”黑皮小子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那都是我自己缝的行了吧,我就是针线活不好行了吧!我要你拿黑色柜子里的布带,是布带!不是旁边柜子里的衣服!”

“呃……呵,呵呵……”看来那小子是真愤怒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关上了柜子向旁边的黑色柜子移去。

楼下在厨房里忙活的中年男子听到楼上动静,拿着锅铲的手仿佛有点抽筋,不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开始翻炒起来。

“真是难为河儿了……”

“大功告成!”我拿着剪子剪断布带,兴奋地叫着,正准备起身去叫小黎过来,却看见小黎正站在门口。

“小黎?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就在黑河哥哥咆哮的时候(把我给吵醒了)……”

我瞥了一眼黑皮小子,他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我心里偷着呵呵一笑。对小黎道,“我刚刚才准备去找你呢。你看!”我把小鹿轻轻抱了起来,递到小黎面前。小黎接过去抱着,看着小鹿笑得合不拢嘴。小黎终于笑了。终于打开了一个心结,望着小黎我也笑了。

“谢谢姐姐!”一会儿后,小黎抬头道,“还有,姐姐,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的……”

“你也是该道歉,没看到刚刚把你姐气成什么样了。”说罢还两只手在眼睛上揉了揉,装成娇羞女生哭的样子。

“喂,臭小子!我才不会那样呢!小黎你别听他的!”我瞪了一眼小黎,却发现她头埋得低低的,没精打采,像是要哭的样子。我急忙道,“小黎,你别听他的,姐姐怎么会生小黎的气呢!小黎,你别哭啊……”小黎突然抬起头,眼眶微红,眼看着是要哭出来了,却还是大大的扯了个笑容,道,“姐姐,小黎没事,小黎一会儿就好了。小黎现在先去躺一会儿。”

“……嗯,没事就好。你去吧。”

小黎随即放下小鹿缓缓的回房了。我看着小黎的背影,想,也许是真的累的吧。心里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口,却又说不上来。

“喂!喂!”

“臭小子……你说小黎这是怎了?”我没理会黑皮小子没好气的喊声,疑惑道。

“咦,我才不知道呢!”黑皮小子像是很嫌弃的说道,“我这辈子就和两个女人接触的多一点,一个莫名其妙总爱生气,另一个干脆就是一疯子……唉,总之,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女人了。”

“是嘛……”我还在望着小黎去的方向发呆,一会儿后……

“臭小子!你说谁是疯子!”

“喂!你……你别过来啊!”

“你还没真正领会到舍呢么叫做疯吧……”

“臭女人!啊——”

……

……

“菜差不多了。”中年男子看着自己面前几盘歪歪扭扭的菜,满意的自语道。大厅里又传来了一声痛号……“不过……今晚还是不准他们两个吃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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