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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烤鸡和啤酒

星期天的下午三点钟我才走出家门,这个时间点返校的学生很多,把又小又旧的公交车挤得满满的。乘务员在公交车上从后面往前面挤,一个挨着一个的收乘车费。她在车内大声喊着:“中间的人往后面挪,前面的人往中间挪。没买车票的请买车票。”每次一刹车、或者是突然左右拐弯,车里的人都会惊叫起来。乘客们怨声载道,有些比较**的人会毫不客气的抗议:“还接客,里面都快挤爆了还接。还让我们往后面挪,怎么挪?”乘务员也不敢应声,司机只开他的车。在人很多的站点,司机不得不挥挥手,或者摆摆左手,示意他们已经满载了。

当公交车过了蓝月大桥时,我在邮局站点下了车,然后转9路公交,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5点钟,正赶上了吃饭的时间。回到寝室时,发现杨达和赵高还没有回到学校。我心里想着:“如果我等他们到寝室之后,再一起去吃饭的话,肯定已经太晚了。于是我一个人餐厅里去吃饭了。”

想起爷爷奶奶对我说过的话语,要多吃饭多喝汤,一份菜就足够了。但是,我心里想,反正是合伙吃饭的,而且他们都没在又看不到,所以我故意打了三份菜,有鱼、有肉、有菜。我发现这三份菜的分量比往常要足很多。当我吃完了饭,往寝室走回去的时候,我在过道旁看到了一大盆的西红柿炒蛋,混合着一些包菜,以及剩菜剩饭。我顿时感到十分惋惜,真是有些浪费呀!

回到了寝室,我看到我们对面的那个寝室里,王恒和颜亮正在用滚烫的热开水泡方便面。放在他们各自的床上的是一大袋从“乐客多”超市里买来的零食小吃。有火腿、薯片、瓜子、牛奶等很多的东西。靠窗的那张桌子上,放了很多瓜果皮屑。

烟缸拿起桌上的一包豆腐干,抓出几条递给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接过来。我问颜亮道:“这些一大袋吃的东西都是你们从家里带过来的吗?”

颜亮回答道:“不是的,我们是从那边的一个超市里买过来的。”

王恒忙补充道:“我们就是在市政府对面的那个乐客多超市买的。唉,颜亮,那个乐客多在我们那里方言叫做什么呢?”

颜亮笑着说:“我们在路上不是说过的嘛?”

王恒道:“不知道蓝月区的这三个字叫做什么?”

颜亮问我:“你们蓝月区的方言里“乐可多”叫做什么呀?”

我说:“我是蓝月江北岸的,与南岸的发音有些差别的。那你们那里什么意思嘛?”

王恒:“颜亮,你告诉他吧,我们那里的意思。”

颜亮:“乐客就是强盗的发音呀,所以合起来就是强盗多的意思。”

王恒:“在乐客多超市里面买东西的人都是强盗呀,哈哈哈。”

我心里想:这个谐音的玩笑都能让你乐那么久。无知。

自第一次月考以来,我在班里崭露头角,又与前面女生打得一团火热,王恒就慢慢地开始对我一副仇恨的目光,从此,我就成为了他心里的敌人,而把颜亮套得紧紧的,不让他和我接触。更让他得意的是:他的寝室里有四个我们班的学生,还有四个高一(3)班的学生。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班的男生和三班的男生一起上课,每次上课,他总能和3班的学生打成一片。在这个时候,他又占有了人和。他把特别多的课后时间放在了做数理化的题目上,他对物理的热爱程度超过了我们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他特别喜欢研究物理的压轴题,而且,非要得出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而他这个时候得出的答案往往是正确无误的。

我想,我还是走出他们的寝室为好,省的看他们两个在这里卿卿我我,搞得像一对同性恋一样让我恶心。

那天很晚的时候,杨达和赵高才一起来到学校。我和他商量着什么时候去乐客多超市逛街,去见识见识大超市的气派。他问我:“你知道怎么走?远不远?”

我说:“不远,就在附近。”

他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带上赵高吧。”

我说:“好啊。什么时候去好呢?”

杨达说:“等候时机吧。”

于是我们就守候时机的到来。

学校发现,两个星期连在一起上课,学生在小礼拜期间格外没有学习的风气,出现了困乏疲倦的现象,于是,学校领导当机立断,说要在小礼拜期间的周日下午休息。以此来振奋学生的学习激情。

这样的情况下,简直是天赐良机呀,既然这个周日下午不上课,那么,刚好让我们去政府广场上去看看风景,吹吹风,晒晒太阳,逛逛乐客多了。

周日那天的下午,天气微凉,太阳暖烘烘的,正适合我们出去走走。我已经在那条东海大道十分熟悉。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在东海大道右侧的绿化公园里面,在大道上奔驰的车辆发出很刺耳的声响。那条绿化公园刚好由一条护城河和东海大道相隔而成。护城河里的水很绿,水面上种植着一些植物。公园里有凉亭、池塘、假山、当然更有数不清的花草树木。走在公园里面,不禁使人感到天朗气清,绿色生命的蓬勃生机。

很容易地,我们就来到了乐客多超市,旁边有饺子店,面店,还有买衣服的,而且还有一家电影院。我们一起走进超市里去。这个超市确实很大,一楼是卖衣服、裤子、鞋之类的,二楼是卖水果、饮料食品、等一些吃的东西。三楼卖的是生活用品,例如:脸盆、扫帚、洗发水等东西。

最后,我们来到二楼,里面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牛奶、果汁、饼干、苹果、香蕉等。我们向前走去,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我们三个人商量着买些什么东西回学校,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吧,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我们琢磨着,晚饭没吃,就在这个超市里买些食物当做晚餐,那样应该不错,既省钱、又能够尝尝新鲜。赵高说:“我们在这里买饼干回去吧,然后再加一些牛奶。”

杨达道:“我觉得饼干太干了,再说,饼干怎能当做正餐呢?”

我提议说:“吃泡面吧?”

他们说:“泡面不好吃,而且分量太少,吃不饱。”

这时,我们刚好走到了肉铺前,有烤鸡、烤鸭、红烧肉、红烧猪蹄、红烧牛肉------我们相对而视,顿时达成共识:这么远的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一定得好好地吃一顿,这样才有积极的意义,这样才让我们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觉得有面子。我们在这些肉铺前面看来看去,觉得还是那只烤鸡色香味俱全,我们要一人买半只,幸好服务员说可以买半只。服务员问我们需不需要切起来。杨达说不用切,那我们也不用切了,就这样用手撕起来吃。我们看了看上面的条形码,半只鸡的价格近18元钱。然后,我们一人买了一罐的啤酒,一罐啤酒比我爸平常吃的一瓶子啤酒还要贵,要4元钱一罐。那一次,我真的是堕落放荡了一把,我从未如此随心所欲地花过钱。

我们到收银台付钱的时候,我一直在摸自己口袋里的纸币和硬币,我仿佛看到了收银员眼中对我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们一致觉得应该回学校去解决烤鸡和啤酒。当我们走出超市,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我们把各自手里的烤鸡和一罐啤酒包的严严实实的,在进入校门口时,我们加快了脚步,是疾走过去的。幸好门卫心不在焉,我们过了校门时,听到了小心脏跳得扑扑直响,害怕寝室里的阿姨发现我们的烤鸡和啤酒,我们冒险去自己的教室里享用烤鸡啤酒。

我们在教室里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我们担心着,如果万保发现我们在教室里吃烤鸡喝啤酒会有什么后果,又如果是学校领导发现了,会不会全校点名批评,甚至是来个警告处分呢?我们像一群老鼠在偷吃油缸里的食用油,而担心猫的闯入。

烤鸡的味道很好,香喷喷的,有辣椒、有大蒜,还有一些其他的调料,让我们吃的油光满面,双手都沾满了油。我大开了啤酒罐子,喝了一口啤酒就喝不下去了,他们说是因为平时没有喝过啤酒,所以现在觉得喝不下。我看着他们喝酒喝得直打嗝,很是搞笑,我把满满的一罐啤酒就扔掉了。后来,杨达经常吹嘘:“想想我们当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年代,看来现在真的是江河日下了。”

我们吃完了肉,喝完了酒,吐出了鸡骨头,扔掉了啤酒罐子,教室后面满是我们嘴里吐出的骨头和三只易拉罐。我们走后,教室里飘荡着大蒜、辣椒和啤酒的香味。

那个晚上,如此惊心动魄的嚣张行为竟然没有一个同学,没有一个老师发现,而且还能平安无事地非常轻松的就逃过门卫的监视。

星期一那天,班主任万保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能够查明在教室里喝酒吃烤鸡的人,而在班上虚张声势:“哪个同学昨天在教室里吃肉,而且喝啤酒的?也太没有纪律了。希望违反纪律的同学主动到我办公室,坦白从宽。”

我们都有些担心,但是最后,我们觉得一定要冒个险,只要我们三人,都不要说出来,万保就会束手无策,发现不了的。

过了很多天,万老师也慢慢地淡忘了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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