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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叔受伤

清晨天刚微亮,杨娟即从睡梦中醒来,洗漱之后外面即有了人声,商队的人们也都起来了,互相吆喝着开始了一在的准备。杨娟将随身的包袱准备好,就出了房间,寻了赵伯和林师兄一起吃早饭,然后就早早地上了马车,等待商队一起出发,趁着没人瞧见,杨娟早已拿了空间中的小木箱,塞进了行里卷中。

从客栈出来,商队沿路前进,走了不足十里,队伍即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关口,出关是需要检查的。李叔早已做好的打点,检查不过是象征性的,随便看了两车的货物,等到了杨娟车前时,赵伯拿了官府的路引,又说了投亲的目的地,也没再被盘问什么,轻松就过了关,等到所有车马出得关来,不过两刻钟的光景。

出了关,景色又有所不同,虽是盛夏,却已有些荒凉,几十里都不见村庄、人家,只路过两个称作前所、前卫的兵站,驻扎着些官兵。及至天近午时,队伍已行出八十余里,队伍前方传了话,要大家多坚持一会,多赶一个时辰的路,前方到了中后所再安排休息。有句农彦说: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正加紧行路时,刚刚还晴空万里,一会儿功夫就汇聚了黑压压的乌云,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偶尔闪过的电光,才能让天空一亮,这是要下雷阵雨了。商人们都停了车马,给货物蒙了油布,林师兄也给马车上了雨蓬。领队的李叔和一名保镖骑了快马,去前方探路了,要给队伍找个临时遮风挡雨的所在。大雨从空中倾泻而下,不时伴着划破天际的闪电、震耳的雷声。大概是电光的雷鸣惊吓了马匹,队伍的前方有些骚乱,车夫们顾不得大雨倾盆了,都冲在雨中,拽紧了手中的缰绳。

再说李叔两人快马离开,行不过五里路,大雨即已下来,一路上却找不到人家,没个能够避雨的所在,又向前二里,即是狗儿河,往年经过这里,河窄水浅,倒是个饮马的好地方。今日李叔刚策马两三米,即发现不对,待要回头为时已晚,已被河水从马背上卷下,瞬间冲出十余米,好在李叔本身有些功夫,又懂得水性,待到从百米外爬上岸时,却被水中的树枝岩石划得遍体鳞伤,好在只是小伤口,只是小腿上一处半尺长的伤口却是深可见骨。随后走赶到的保镖扯下衣襟给李叔临时扎了下大的伤口,瞬间鲜血就染红了布条,保镖也无计可施,只得唤了马匹回去寻队伍。那马却还算机灵,李叔落水,它却自己游回了岸边。

队中众人见领队受伤,也都没什么办法,此时大雨,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得寻个地方让他暂时安置。整个商队里也就杨娟的马车空间还算宽敞,一时又能遮风蔽雨,有人来问,三人自然不能反对。

李叔躺在车中,脸色蜡黄,显然失血过多,好在神智还算清醒,有人拿了随身带的烈酒给他清了下伤口,那伤口上的皮肉向外翻着,显得十分狰狞。又有保镖将随身带的金疮药上到伤口上,拿棉布细细的包了,安顿他睡下。杨娟在一旁看着,不禁替李叔担起心来,这么重的伤,就这么简单的包扎一下,又没有口服的药物,人怎么挺得过去呀!大家处理完李叔的伤口,就因为车上的空间过于狭窄,便又都退下车去,只请杨娟帮忙照看一下。

大雨停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道路上已满是积水,更不用说低洼的地方。以现在这种情况,前进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往后退的道路怕也回不去了,来时经过的石河相较于前方的狗儿河可是要大得多,刚刚下了这么大的雨,没个三两天河水是不会退的。显然众人是要被困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了。好在现在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太阳更是明艳刺眼,众人都将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拧干水搭在车上晒着。众人又捡了些枯枝,也晒在相对干爽的空地上,以备晚上使用。

车上晕睡的李叔已经开始发起烧来,杨娟拿了些水喂他,又拿了湿布巾敷在头上,希望能够减轻一点热度。商队的众人也都先后来看过,但均是束手无策。商队又派了人去骑马去探路了,前后两路都去了人,回来均是说水很大,暂时是没有办法过河的,最快也要等个一两天。商队在附近相对地势高些的小山坡附近安顿下来,点了几堆火,众人烤了干粮吃,只是李叔一直没有醒过来,热度已经很高了,有些呓语,杨娟听不真切说什么的,但知道李叔此刻怕是十分危险的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众人只得明日再做打算了。因为白天下了雨,所以地面还是很潮湿的,并不适合休息,于是仍留了李叔在车上,占了座位睡下,而杨娟则在脚踏的位置铺了褥子,倚靠着休息。赵伯让杨娟晚上警醒一些,多照看一下李叔,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喊他。众人因为白日里在暴雨中挣扎得都十分疲累了,很快就都沉沉地睡去,只余下两个守夜的人,在不远处的火堆旁守着,小声地说着什么。杨娟倚坐在车内,听着李叔不时的呻吟和呓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对于杨娟来说,李叔即使不算陌生人,也只刚认识了两天,但李叔豪爽大气的性格还是给杨娟留下很深的印象的,特别是李叔能够轻松地答应带他们三人去候城而且没提任何的要求和费用,两天来又对她十分的照顾,从心里来说杨娟是非常用感激的,更想帮一帮他。

杨娟知道自己的空间里是有药物的,而且是足有四五千平的一层楼货架上摆放的都是药物,中药、西药、针剂、片剂,即使没有几十万种怕也差不多。可相对于众多的药物来说,杨娟的医学知识却是少得可怜的。前世父母的身体都是很不错的,即使年岁大了也不用经常跑医院的,自己也无非是头疼脑热的发烧感冒,大病还真是没有得过。至于外伤的处理,那就更是一窍不通了。但李叔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杨娟牙一咬,闪身进了空间,抄起手电就朝C座奔去,到C座杨娟没有直接去三楼而是上了四楼,举了手电在书海里寻了起来。书城里几十万册图书整齐地码放在高大的书架上,教材类、文学类、科技类、工业类、电子技术、农业……这时杨娟是多么想念百度大神呀,有问题问百度的日子一去不复反了。噢,在这里,医学类,再找关于外伤的,还好这有本外伤简异处理方法。在这儿,“对于较大的伤口,应当及时先用碘酒后用酒精进行销毒,使用止血药物并进行包扎止血,及时送医院进行清创处理,清创术要在受伤后6到8个小时进行,然后再注射破伤风抗毒素,伤口深、污染重的还要注射气性坏疽抗毒血清。清创术?噢,这本有介绍,什么术前准备、麻醉、手术步骤、术中注意事项、术后处理……我的神呀,这都怎么办呀!镇定镇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现在李叔受伤该超过8个小时了,要快点。拿了书本奔三层而去,碘酒、酒精、药棉、沙布、镊子、止血带、一次性注射击器、缝合针线、还有这个破伤风针剂,怎么还分DPT和TAT?这个TAT不用试敏,那就用它,现在哪有时间做过敏试验呀,这有这个,叫什么气性坏疽抗毒血清也带上,多拿几个注射器。对了,还有最重要的抗生素,这个可不能少,点滴是不能挂的,那个时间太长容易被人发现,还是肌肉注射吧,还有口服药,这个得准备着,以后用得到。

从空间出来,车箱内还是老样子,李叔还在说着胡话,丝豪没有醒来的迹象。杨娟努力回忆着前世在诊所打针时小护士的操作步骤,用注射器吸了抗生素,李娟拿出来的是磷霉素,虽然青霉素或者头孢的效果会更好,但那个有人是会过敏的。选择注射位置时杨娟还小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扎在了上臂的三角肌上。打完抗生素就要准备清创了,先用生理盐水整个清洗伤口,再用药棉占碘酒清洗,最后是用酒精清洗,大概是酒精的刺激性太大,李叔疼得大叫了一声,好在大家都睡沉了,没人听得见,倒是把杨娟给吓了一跳。还好李叔的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下一步就是伤口的缝合,杨娟试了几下弯针,用着还算顺手,于是按照书上的步骤,先将深层肌内进行了缝合,好在缝的过程中李叔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声响,至于外层皮肤,还是先不要缝的好,以免太过明显让人发现。处理完这些,又用沙布包扎了一下,然后仍将棉布包在了外层遮人耳目。然后就是打破伤风的疫苗和血清了,刚看了书,这两针是不能注射到一个位置于的,好在杨娟是受现代教育的,没再避讳什么就解了李叔的裤带,在臀部扎了一针,另一针仍旧扎在上臂的三角肌上。做完这一切,杨娟发现自己全身都汗透了,长长的出了口气,将带出来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送回到空间,只将口服的抗生素都去了包装,用手绢包好放进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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