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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醒

“丁教授,“变数”计划第一阶段准备工作已完成,可随时开始。”

呃···

“好,LCL浓度提高至99%,隐性神格开启封印,注入准备。”

什么?

“官能核心状况稳定,隐性神格稳定,备用电源已待命,拘束制御式开放···3号,2号,1号,封印已完全开放,神格供能启动~~”

该死···头,头好疼。

“开始吧···吾等,终于要触摸到这神的领域了吗?碇唯,你真的不想亲手开启这人类的新篇章么?”

“老师您来就好了,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

“那~~好吧,所有人员注意,第一次试验开始,启动隐性神格。”

实验?神格?我到底,呃!

就好像一阵冲击波直接撞在了脑海深处上,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传遍了可以感知到的每一个角落。实验室中超过半数的仪器瞬间作出了反应,警报和红色警示灯刺痛了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和眼。试验现场顿时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维生舱中浮动的官能核心。

“情况汇报!”警报响起第7秒,丁仪下达了命令,今年67岁的他经历的风雨不是在场的任何人可以比拟的。或许在实验开始前他会紧张,激动,但只要实验一开始,他就会立即进入一种疯狂又冷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曾在30年前三句话挽救了几乎在发射台上爆炸的东方红一号;在24年前第一时间确认了TS地震情况,利用有限额资源制造出总数上万的救助装备;20年前进入天朝科学研究院院内院,参与黑科技宏电子炮的科研。如果不是在红色斗争中不愿委屈自己随意站队而被排挤,他至少能使国家科技水平提速50年。好吧,也有可能是倒退。

“神格作用受阻,侦测到大规模的量子态撞击,光谱分析中···结果出来了,是蓝色!似乎···似乎是在官能核心中有一个完整的完美灵魂,它在排斥我们的隐性神格进行信息注入。”中央监控台的一个实验员满脸不可思议地说。

“启动紧急制动栓,电源提升至120%,官能核心进入保护程序,备用封印镇压开始。”接连下达了四个命令保证了最重要素材的安全,丁仪才转过头来,“碇唯?”

“这,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ADAM的灵魂应该已经···”即使是碇唯这时也有些慌乱,她略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前方正灌入大量橙红色液体培养槽内的巨大肉块。“不,不对,如果是ADAM的灵魂,现在这里肯定已经不复存在了,老师,”她热切的看着丁仪:“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和那个沟通吗?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它’谈谈。”

“什么?”

“唯姐,你没事吧?”

“这怎么可能”

“这,太危险了!”

伴随着旁人不可思议的呼喊,丁仪只是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觉得这个完美灵魂可以被人类的话语影响?可即便那样,我们也没法100%保证他会合作。况且···”

“这么说的话,老师你有办法喽?”碇唯仿佛没听到旁人的话,依旧紧紧盯着丁仪。

呼——

丁仪叹了口气,回身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由于对象不存在任何器官用于接收外界信息也不存在可以给出信息的能力,与对象的沟通只能建立在灵魂层面上。但人类的灵魂频率是不可能与一个——至少是——疑似完美灵魂的对象谐和的,所以我们必须通过这个。”

储物区P4接受指令,请输入权限码·······身份验证通过,丁博士,您确定要取出P4区所储物品吗?······指令确定,第682号实验品:心灵同调仪已被取出。电脑给出了最后一句话后就陷入沉寂,不一会儿,电脑后的墙上有盏灯闪了几下,伴随着喷出的白色烟雾,一个银灰色的箱子被传送带带到了众人眼前。

丁仪打开了箱子,从中取出一个头盔。要说它是头盔其实也并不确切,简陋的支架上连接着许多管线,在两侧更是探出一对突起。硬要说的话,就像是牛角帽与美杜莎的混合体。头盔没有涂装,黑灰相间的金属上恶心的油渍与交错的暗黄色管线让它充满了不明觉厉的不可靠感。使任何看到它的人第一时间想到迈克尔·派辛格/凤凰院凶真/尤里X,当然了,考虑到在场人员的成分,我想后两者的出现频率肯定不多。

“精神同调辅助装置试验型,凭借我的灵魂理论制造出的概念装置,能使人类与更高阶层的生命达成精神链接,从而建立沟通渠道。理论上是这样。”丁仪耸了耸肩,语气却凝重得可怕:“毕竟,从没有人尝试过。而且,你应该知道的吧,即使这东西管用,你也必须冒极大的风险。”

碇唯腼腆的抿着嘴,用好像在说别人的事的语气说:“嗯,知道。由于精神链接的缘故,双方的灵魂信息会相互流通,对于人类而言,神的信息是无法辨析的。所以只要交流过深,这些信息就会毁坏人类的灵魂,或者说,精神污染。”她笑着看向了培养槽,“不过,我相信这一切不会白费的。不知道您信不信,就在刚才,我有一种感觉,它在呼救,在迷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等待我的安慰。”

丁仪无可奈何的看着碇唯,每当她露出这样的微笑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了。从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未来,恐怕也是如此吧。“那好吧,这是你的计划,既然你已经有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那我就只有全力支持。”他转向实验员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动起来,开始准备第二次实验。”

“唯姐,可是···”跟随碇唯来到这个基地的年轻男子焦急的靠过来,作为碇唯的直系下属和仰慕者,他心中其实极度不愿碇唯参加这次实验,可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多说什么。

“好了,小肖。”碇唯面对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注视着男子的眼睛,双眸闪烁着微光。在名为肖的男人眼中,却如太阳一般刺眼。他坚持了一会儿,终于眯着眼睛低下了头:“唯姐,你要答应我,一定,一定要回来!”

······

插上最后一根数据线,丁仪回到电脑前,看着椅子上的碇唯:“我也不说什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之类的废话了,作为第一次尝试,联接将持续120秒,120秒后,我们将执行上升程序。那么现在,你,准备好了么?”

点了点头,碇唯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似乎永远不会消去的笑容。无论什么样的未来,这个女子,似乎永远都能笑着面对。

“第二次实验开始,紧急停机钮测试,测试完成。能源供应完备,3,2,1,开始!”丁仪按下回车,巨大的仪器随之发出轰鸣,灯光依次亮起。最后,碇唯头上的头盔也亮起了白光,与官能核心周围飘动着的闪烁着光彩的纤维线交相呼应。在陷入精神空间的最后一刻,碇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勉强张嘴想要说话,可随即眼前白光一闪,失去了意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最后的挣扎。

这里是?当碇唯回过神来,她已身在一片白色的光晕中。自嘲着叹了口气,碇唯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屈膝跪坐在了地上——真是太着急了么,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似乎没有默默思考这种说法。伴随着碇唯的思绪,她自言自语起来:“之前一直与第一第二使徒打交道,陷入惯性思维了啊。对于人类而言,ADAM和LILITH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都是可以推断出来的,毕竟,人类就来源于他们。因此,对他们的解读相对容易。可是,对于这个完全未知的完美灵魂而言,人类目前的一切善恶观,哲学理论甚至于沟通方式都是无用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奢望一个不属于地球的生命按地球人的思维思考。”

“真是的,早应该想到的啊···”碇唯苦恼的揉着头发,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像一个可爱的小女人。“没办法,只有现编了,希望不会出大乱子吧。”

在这片单调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一个身影从空无一物的光芒中缓缓凝聚出来,这是一个大约18岁的少年。175左右的身高,身材说不上标准。奇怪的是,他的面容不断扭曲变化着,看上去模糊不清。

嘶——少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吧,至少他发出了一声类似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头疼啊···”他用手捂住额头的位置。与之同时,从手与头接触的那一部分开始,幻动的面孔逐渐成型。黑发黑瞳,从面孔来看,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人。“这里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直起身来向四周望去。

“精神海?这么说,之前那次撞击后看到的,全都是真的咯。”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的颤抖着,“换句话说也就是:我,死了吗···”紧紧握起双拳,指甲几乎掐入手掌中。少年却恍若不觉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白色世界。

“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难啊,大概是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记忆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修正吧。对过去世界的执着被淡化了。不过,鼻子还是有点酸酸的。”说着,少年嘴角勉强牵起一丝苦笑,“话说回来,我到底穿到哪了?从之前‘看到’的这些记忆来看,生命塑造,灵魂构成,精神能力···要么是我被这个世界承认为一个了不起的家伙,要么是穿到了一个超高能级的世界,呼——希望是前者吧。”

“不过,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总归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始——也许吧,总觉得身体有点怪怪的——嘛,大概是多虑了。”少年打了个响指,“那么,该去看看我们的客人了,进入我的精神海却一点行动都没有。还真是奇怪的家伙,不过,感觉没有威胁呢。”

说着,少年好像能看到碇唯的所在一样,认准了一个方向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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