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几日,每次吃饭的时候,冯沈二人都混在郭果这里吃鹿肉。而王员外、道姑和王家兄妹四人则吃些干粮。
冯沈二人白天跟着马车行路的时候,总是时不时骑着马往前跑出去一阵,过一会儿再跑回来,郭果猜测二人是吃烤肉勾起了打猎的瘾,因此时不时离开队伍四处搜寻。不过,机会终于还是让冯沈二人等到了,在经过一处树林时,一只野猪远远地向王员外的马车方向奔来,冯沈二人手疾眼快,弯弓搭箭,嗖,嗖两只箭先后射中野猪。
冯沈二人一人扯着一条野猪的腿,两匹马并排着向郭果的马车走来,冯猎户大声喊着:“郭兄弟,我二人猎到一只野猪,今晚我们烤野猪肉吃。”
二人驱马到了郭果马车旁边,把野猪放在马车的车前辕上,郭果见两只箭都深深没入野猪的头部,点头赞道:“好箭法。”二人皆高兴得哈哈大笑。
“哼!吃货。”王依云也骑着马走在旁边。这时嘴里嘟囔了一句。
冯猎户人有些憨,听到王依云这句,乐呵呵地说:“呵呵,你这话说得就像我娘一样,我娘从小就喊我是吃货,我爹后来给我起名字,就起了个冯迟。我爹说冯迟,冯迟,逢餐必吃,有福之名,有福之人。”
王依云讥讽道:“冯迟,冯吃货,还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啊。”
文立也笑道:“这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小姐还真和冯迟的娘有点像,张口闭口都是吃货,不如就做冯迟的二娘吧。”
”你,哼——”王依云狠狠地瞪了文立一眼。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冯迟认真地说道:“我娘就是我的二娘,我亲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王小姐如果嫁给我爹,只能做我三娘。我娘的脾气很大的。”
郭果、文立和沈猎户都不由得哈哈大笑。王依云涨红了脸对冯迟斥道:“冯吃货,谁说要做你三娘?我抽死你。”说着举起马鞭就要抽向冯迟。冯迟一拔马,跑到另一边。
文立笑着叫道:“唉——不得了啦!后母要打死儿子啦,后母要打死儿子啦。”
王依云又转过来欲用马鞭抽文立,王依雄拦住了妹妹:“别理这些粗人,我们到前面去。”便硬拉着王依云走了。王依云回头瞪了文立一眼,嘴里嘟囔:“死瘸子!”
众人又行了一阵,天就渐渐黑下来,冯沈二人早就在等这个时候了,兴冲冲地把这头野猪一分为二,给了王员外四人一半,郭果这边四人留了一半,冯迟对郭果说道:“这烤肉还是让郭兄弟来吧,你烤出的肉实在是好吃。”沈猎户也在一旁附和。
“行,我来烤。”郭果知道这野猪肉不像鹿肉,野猪肉有一股很浓的猪腥气,想要烤得好吃不太容易。
郭果先把野猪身上几块肥嫩的肉切下几大块来,淋上酒,用手揉搓几次,这才像烤鹿肉那样抹上蜂蜜,撒上盐和调料。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中间再淋了两次酒。还没等肉完全烤好,香气就飘得四下里都是,冯沈二人边咽口水边赞郭果烤的肉实在太香了。
王员外和一双儿女也切了肉在火上烤,不过三人平时连家里厨房的边都没沾过,王员外自己也带着盐和几种调料,把盐和调料撒在肉上,勉强烤了一阵,浓浓地猪腥臭把三人熏得快吐出来。而那位道姑则远远地避开火堆,随便吃了点干粮,便打坐休息了。
这时,郭果那边的肉已经烤好了。四人欢呼一声,便抢着吃了起来。王依云见那四人已经吃上了,便从火中取出自己烤的肉,稍凉了凉,咬了一口,外面的肉已经烤得焦黑发苦,里面的肉还没熟,吃进嘴里一股浓浓的猪腥气熏得王依云吐了半天,王员外和王依雄也吃了一口自己烤好的肉,觉得实在难以下咽。
王依云一生气就把那半片野猪肉全扔进火堆里。
沈猎户看到王员外这边的情景,便取了一大块烤好的肉,给王员外送去,王员外十分高兴,招呼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吃。
王依云大喊道:“我不吃!”抬手把那块肉扫落在地上。
王依雄也哼了一声,转身和王依云一起走到师父身边去打坐了。
王员外捡起掉在地上的烤肉,拿掉沾在肉上的树叶,“你们不吃,我自己吃。”倒了一碗酒,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文立见王依云把沈猎户送去的烤肉扫落在地上,便冷笑道:“好心没好报啊。”
冯迟则道:“我娘也是这样,一生气就乱扔东西。”
四人都低声闷声笑起来。
这一行人便这样在路上走了一个月,有文立和王小姐等人吵吵闹闹,这一路上倒也很执闹。而那道姑大半时候都在打坐,并不理这些俗事。路上这一个月,那道姑也没同其他人说过几句话,郭果等人只是后来从王员外那里得知此道姑姓姜。
两乘马车和四匹马来到了一个叉路口,叉路口的大树下,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道士,两个年青的道姑。王员外停下车,走上前施礼道:“三位道长,我等几人欲去洛晶城。不知该走哪一条路?”
中年道士看了王员外一眼:“我身后这条路便是,不过你们不必去了。”
“出什么事了么?”王员外有些忐忑起来。
一个道姑笑道:“我夫君心存仁厚,前路艰险,尔等留下身上的财物还是原路返回罢。”
另一个道姑娇怯怯地道:“妹妹何必让这些人受这往来奔波之苦,不如就让他们在此长久的歇息吧。”
“姐姐说得正是,妹妹我受教了。”
“呔,哪里来的道门败类。竟光天化日行打劫杀人之事。”王氏兄妹的师父姜道姑从车里跃了出来,“王员外你退至一旁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那中年道士见车中走出一个道姑,修为和自己一样都是炼气五层,便对身边的两人说道:“你二人去对付其他人,我来会会这位道友。”
一个道姑娇声嗔道:“夫君莫非是看上此女了么,竟要亲自出手?”
另一个也说:“夫君那人你还不知道么?只要见了女道友,心中便想着那双修之事。”
中年道士大声说道:“你俩胡说些什么?这样的老菜帮子,我怎能看得上?你俩还不快把其他人都打发了?”
咯咯咯咯……二女一阵娇笑。
姜道姑羞怒交加,喝了一声:“你找死!”抽出一根藤鞭向中年道士抽去。二人便战在一处。
“姐姐,这两个打扮得挺好看的小孩子就交给我了,其余的人你去对付吧。”
“你倒是挺会挑。”
“嘻嘻。”这一边一个炼气三层的道姑和王氏兄妹动起手来。
冯沈二人看情形不对,早就把弓握在手里,这时弯弓搭箭一起向剩下的那位炼气四层的道姑射去,此道姑迅速在手中展开一面盾,挡住了两只箭,顺手发出一个火球,沈猎户躲之不及,连人带马被爆开的火球轰在地上。冯迟见势不妙,拔马就要逃。道姑扔出一把木剑,把冯迟刺于马下。郭果早见这炼气四层的道姑不好惹,把文立从马车里弄出来,背在自己背上。这时,那道姑已经招回那柄木剑,飞身向郭果刺来。
郭果施展轻功闪至一旁,文立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小盾,也展开来护住自己和郭果。道姑见一剑不成,顺势又是一剑。郭果一边闪,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铁锤,将道姑的剑挡住,而文立趁这个机会,施展冰锥术,数只冰锥向道姑扎去,道姑用手中的盾牌挡住,把木剑收了起来,对郭果二人冷笑道:“让你们二人也尝尝我的法术。”
说完手中挥出一个火球,郭果见这个火球可比自己的要大上一倍,急忙向旁边一闪,同时文立也把盾迎向火球,火球擦着盾的一侧飞过。道姑见没有奏效,又发出一个火球,郭果又是急闪。文立一手持盾护住自己和郭果,另一只手发出一个暴雪术,道姑心中一惊,赶紧飞身躲避。
而郭果这时手握铁锤冲向道姑狠狠地砸下,道姑用盾一挡。就感觉手臂震得又麻又痛。文立趁机又发出一个冰锥术,道姑拼命闪躲,但仍被打散了头发。道姑跃至一边对郭果二人叫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一个用铁锤,一个在背上施法术偷袭。算什么好汉?”
啊——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三人向声音方向瞟了一眼,原来是姜道姑被刺中手臂。
郭果二人对面的道姑这时见自己一方占了上风,心中得意,又指着文立说道:“有本事你从这小子的背上下来,我们好好打上一场。”
“嘻嘻,我们兄弟情深,我大哥就愿意背着我,你眼红也不行,”文立接着说:“要不这样,你打赢了我大哥就让你背,你打输了你就背我大哥。怎么样?”
“臭小子,油嘴滑舌,满嘴胡言,今天姑奶奶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道姑说着取出两张爆炎符来,手一挥就向郭果二人扔来。文立一见对方拿出两张符箓,便大声喊道:“大哥,快闪——”
郭果用尽全力向一旁闪去,而文立也全力向法盾中注入灵气。轰——轰——两声巨响,爆开的火炎把郭果冲得身子离了地,郭果跌在地上,踉跄着奔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没有把背上的文立摔下。
郭果刚一站稳,立刻挥着铁锤快速向道姑冲去,他怕道姑再扔出其他的符箓来。
砰——砰——砰——郭果的铁锤一次次砸在道姑举起的盾牌上,哇——道姑终于支持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文立趁这时从储物袋中取出木剑,当郭果的铁锤又砸向道姑时,文立的木剑也刺向道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