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细细诵读着《水火灵诀》的经文,经文居然是用灵界、人界两种文字书写。心中不由一阵阵的激动,我就要成为仙人了。仙人啊,镇上镇长家的家丁平日里都凶得很,每次进镇卖山货都抽很重的税,不交税就会被抢走东西。以后俺成了仙人,他会不会跪在俺面前求俺保佑呢?也许会来求子,偏不让他得逞。
这样想着已从头看到尾,后面还有一段话,字迹草草看来是临时加上的,郭果看完不禁目瞪口呆,原来这个仙子出生在灵界,灵界的人一出生就有筑基的天赋,因此从小修炼的都是筑基后的功法。至于炼气期的功法,灵界的藏书楼都有,但几乎没人看。因此这位仙子手中就没有炼气期的任何功法。而目前的情况仙子本人也没有精力帮郭果推演出炼气期的功法了。
对于郭果,仙子的留言中说,可以在人界随便拜入一个宗门,修习炼气期的功法,筑基后再改炼《水火灵诀》。这简直麻子不是麻子,坑人啊。宗门是什么,在哪里,没听说过啊。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抬起头,看到那颗妖丹,赶紧拿出盛有蛇血的葫芦,把妖丹放进去。然后继续去处理那颗蛇头,把肉都割下来,一块块烤熟风干,蛇皮很硬,也收起来,想着以后做一副蛇皮甲衣。
蛇牙也很有用,尖硬有毒腺,可以做武器,可惜自己不会做啊。拿出一根最长的蛇牙,看了看,放进匕首套里,以后直接就可以当匕首用,比原来的铁匕首强太多了。
最后是蛇脑,采一些树叶包好了,用泥巴包了,架起火烧熟吃了好多天。的确是美味啊。蛇脑的灵气比蛇肉蛇血还更强些,每次吃完郭果都会重新经历那种难熬的痛苦,然而好处也更多,不仅筋骨更强壮,六感也更灵敏。眼睛能看得更远更细,耳朵能听到地下虫子发出的声音。
还有一个发现,一次郭果采树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只绿底黑班的毒蝎子,郭果记得这种蝎子是很毒的,曾有人腿被蛰了一下,最后只能断腿保命,而郭果恰好被这种蝎子蛰了手,并没有觉得如何。郭果心里很高兴,当猎人多年,大多时候并不怕那些凶猛的野兽,反倒是这些毒虫挺麻烦。看来吃了那些蛇肉后身体有了抗毒的能力。
至于那只白虎,郭果也没有放过。这白虎虽没有成妖成精,但这么大还是很罕见的。郭果把虎皮剥下来,看看自己衣不蔽体破破烂烂的样子,首先用一小块虎皮做了一件无袖虎皮衣,一件虎皮裙,好歹先把露在外面的重要部位遮住。不过穿上身后,觉得还是蛮好看的,雪白整洁没有一根杂毛,可惜自己的手艺太差。不能让这么好的材料做出一件光彩夺目的新衣。不过就是这身也很显眼了。再者,现在六七月间,幸亏山林里不太热还能穿得住这虎皮衣。
事情忙完了,郭果走到岩石边向下眺望,下面是湍急的水流,看来想给爹找回尸体立个坟也是不成了。算了,回去立个衣冠冢吧。拿好所有的东西。扛上那只剥了皮的老虎,郭果纵身向山顶跃去。肩上的老虎至少有八九百斤,郭果却感觉自己像小鸟一样轻快。几个跳跃就回到山顶,然后顺着一条常走的小路向村子飞身而去。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随后就听到有人招呼。
“这是谁呀,是蝈蝈儿回来了吗?”
“柳三叔,是我啊,我回来了。”
“蝈蝈儿回来了,蝈蝈儿回来了,大伙快出来啊。”
不一会儿,路上挤满了人,村里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围在郭果的身边,问长问短,只有几个猎户站在一边,讪讪地不敢上前搭话,最后还是柳三叔走过来。
“大侄子,实在是对不住啊,你父子俩把我们几个从虎嘴里救下,我们眼看着老郭头被虎咬死,都吓跑了。没有和你们一起对付这头白虎,说来实在是有愧啊。”
众人也此起彼伏回应:“是啊,是啊,我们大伙实在是有愧啊。”
“好在大侄子你没事啊,前些日子村子里聚了一些好手,上山去寻你们父子,然而一直没寻到。大伙都以为你们命丧虎口。大侄子,你是怎么把白虎杀死的。”
“是啊,蝈蝈儿你真行啊,一个人杀了这么大一只老虎,唉,你这身白虎皮衣可真气派啊。哈哈哈。”
“各位乡亲,其实白虎不是我杀死的,我们和白虎都掉到山崖下,落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上,白虎摔死了,我侥幸只受了些伤,各位叔伯心里也不必挂怀,如果当初大伙都留下,也不过是多死几个人,这白虎不是我等能对付的啊。”
“难得大侄子如此通情达理,不知你爹找到了没有。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大伙一定来帮忙。”
“我爹落入崖下的急水里,已找不到了,过些日子俺准备在村后头立个坟头。至于这头老虎,大伙儿分一分。”
“蝈蝈儿,这怎么好意思。这虎是你们父子用命换来的,俺们怎么好拿回家去呢?”
“婶子,你这话就见外了,从小俺爹进山打猎,俺在这村里还不是东家喝一口奶,西家吃一口饭,说起来全村都对俺有大恩啊,这点子虎肉算不得什么,大伙分分,俺先回家一趟。”
“这——也好,你先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回头来俺家一块饭。”
“春嫂,回头先让蝈蝈儿去俺家,俺娘家有个侄女,今儿个刚来,长得水灵灵的,俺看和蝈蝈儿满般配,正好去俺家吃个饭,顺便见见面。”
“芳妹子,这可不行,这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蝈蝈儿,俺从他小就看上了,一直给俺闺女预备着呢,这年后俺闺子就十四了,蝈蝈儿,你看俺家花花给你做媳妇怎么样啊,你要是同意啊,打今日起就住在俺家,待年后就给你们正式办。你看好不好啊。”
“啊,啊,这个,这个,”郭果尴尬得不得了。
“她三婶,这不行,看上蝈蝈儿的又不是你一家,俺家闺女也看上了,俺闺女从小就有老道给算过命,说是旺夫又能生,蝈蝈儿你娶了俺闺女,不出三五年准保生出一窝小蝈蝈儿。”众人哄地一声,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郭果觉得再也呆不住了,团团个揖,赶紧往家里跑,背后的笑声更响了。
终于回到家了,这身虎皮真是热啊,这一身的汗水,当然蝈蝈儿不会承认,这也可能是那帮子婶子们叔伯们笑出来的,从园子中的井里提起几桶水,栓上园门,全身上下脱个精光,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把白虎皮和蛇干分别用两个布包袱包起来。
刚收拾好,就听到屋子外有人在喊:“蝈蝈儿洗完了没有,饭做得了,你婶子让我喊你一块去吃饭。”
话音刚落,又一个人喊起来:“柳三哥,俺家的饭也做得了,俺也是来喊蝈蝈儿去俺家的。”
“俺也是来喊蝈蝈儿的。”
“俺也是——”
“得得得,大伙别吵了,让俺老柳说啊,都去俺家,各家有什么拿手的菜也盛过来,俺园子里杏树下还埋了十几坛陈年好酒,大伙都去俺家热闹热闹。”
“好——”众人一片喝好。
郭果打开园门一出来,大伙就拥着向柳三叔家走来。村子小,但家家户户园子大,柳三叔家园子里种了一小片杏树,园门外,七八十户人家,抬着桌子,端着锅子,提着篮子,甚至推着独轮车子,都向柳三叔家涌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嘻嘻哈哈,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