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么多丹药,长孙堂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清醒下来。对二人说道:“在青云观,炼气丹的发放是按每年外门弟子一粒,内门弟子三粒,精英弟子五粒。至于聚气丹则只有精英弟子每年才能得到一粒。而我们有这么多丹药,如果让人发现,将是一场大祸。”
郭果、文立二人听了也冷静下来。
长孙堂接着又说:“有这些丹药,再加上灵石阵辅助,我们三人全都突破到炼气三层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我们刚入外门不长时间就突破炼气三层,实在是太显眼了。据我这些日子以来看到的,外门中炼气二层都很少,即使是在内门,炼气三层的也不多。我们这样的修炼速度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
二人听得不由连连点头,郭果说道:“我们早晚也得突破三层,而且我想进入修真界,需要尽快提升境界。要不我们三人逃离青云观,然后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修炼。”
长孙堂看向郭果,想了想说:“当然,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上策,会让青云观内部把上贡长老失踪与我们联系起来。至于修真界,现在我们根本无法进入。”
郭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对长孙堂说:“祖父,我有办法使用那块引贡令,但需要达到炼气三层的境界,你们也不必细问,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修真界的位置在哪里。”郭果平时称呼长孙堂为师兄,私底下称祖父。
长孙堂先是诧异继而郑重地看向郭果说道:“既如此,我就不多问了,至于修真界的位置倒容易,说着取出一本册子递给郭果,又说道:“这就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那本《修真杂记》,上面有详细的位置,你拿去吧。我想让你带着文立一起进入修真界,帮我照顾他。”
郭果坚决地对长孙堂说道:“祖父您放心,只要我郭果活着,就会一直照顾保护文立。”
“不——爷爷,我们一起走。”文立含着泪叫道。
长孙堂微笑着说道:“我年纪大了,即使进入修真界也不可能再有大的突破,我只想过几天舒舒服服的日子。你们二人持引贡令进入修真界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如果不是为了长孙一族,爷爷也不愿让你冒然进入修真界。其实爷爷这也是在赌。”
尽管长孙堂这样说,但郭果心里却知道还有另一层原因,引贡令历来一次只能带着两个人进入修真界,长孙堂是把机会留给了自己和文立了。
“爷爷不走,我也不走。”文立搂着爷爷的胳膊,从小文立就跟着爷爷,文立觉得自己根本离不开爷爷。
长孙堂拍拍文立的头说道:“如果真能进入修真界,文立你还是跟着郭果一起先进入,如果你筑基成功,自然可以来去自如,再见到爷爷,记住,我们长孙一族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好好听话,好好修炼,不要让爷爷失望。”
“嗯,爷爷我一定好好修炼。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听到爷爷这样说,文立也只得无奈地答应。从内心来说文立也不愿爷爷冒险,宁愿爷爷平平安安地生活。
长孙堂看二人都有些伤感,笑笑说道:“我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想一个稳妥的办法,让你二人堂堂正正的走出青云观。我呢,就呆在青云观里,这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啊。”
郭果和文立二人都笑了,郭果也说道:“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我们慢慢寻个机会吧。”
如此一来,三人没有急着提升境界,每日只是正常修炼,平日里留心看有什么机会。
三人在外门呆了近两月,一位外门的师兄来告知去演武场习剑,原来这青云观春、夏、秋、冬每个季节有一个月会有师傅教习剑术,按理说青云观是一个修真道观,用不着像凡人一般学舞剑,但在外门,甚至内门都有不少弟子在炼气三层以下。炼气三层以下不能施放法术,因此就学些世俗武艺防身。所以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的弟子,只要是二层以下,这时都聚在了演武场,人人手里一把铁剑。
有一个年长的道人教弟子们舞剑。弟子们称呼其燕师叔,燕师叔所教剑法非常精妙,单论剑术,可以武林称霸了。新入外门的十八名弟子原来虽是杂役弟子,却与其他做饭打扫的杂役弟子不同,当初招入的时候都经过力量测试,能碎坚硬的大石,因此这些人大多在俗世中就是高阶武者。这十八名弟子在平日与其他老弟子较量时,往往胜多输少,十来日后就渐渐引起弟子们和燕师叔的关注。
郭果、长孙堂、文立三人尤其引人注目,尽管三人很想低调一些,但燕师叔和一些弟子还是一眼看出这三个新进弟子都是炼气二层,而郭果还明显地似乎练有硬功,力大惊人。
休息的时候郭果、长孙堂、文立和朱刚围坐一起,取出酒肉边喝边聊天。就有三个老道向郭果这四人走来,三人都是白须飘飘,其中一人是燕师叔,另外两人,一人背一特大葫芦,笑眯眯有点儿痞痞的样子,另一人颇有些儒雅之气,双眼精亮。三人一同行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气势。
“哈哈哈哈,有此好酒,可否请我三人喝一杯呢?”燕师叔嗓门很大。
几人立即站起身施礼,“师叔和两位师兄赏脸,我等不胜荣幸。”燕师叔只有炼气一层,但众人还是很恭敬。
“如此便叨扰了。”
七个人重新坐下来,文立又取出三只木碗,郭果给众人满上酒。相互请教了姓名,这背大葫芦的老道叫肖成,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儒雅气的老道叫韦书正。
燕师叔指了指郭果三人问道:“你们三人是否已经是炼气二层境界?”
长孙堂答道:“禀师叔,我三人的确是炼气二层。”
“噢——不知三位之前是在何处学得仙道?”燕师叔又问。
长孙堂早准备了一些说辞:“三十多年前我兄长曾在一处道观学道,私自将仙法传给我等家人,也因此家族被毁,我带着孙子文立远远逃到这里。前些日子遇到郭果,认出是我兄长的亲孙。想不到同我爷孙二人一样也修炼到了炼气二层的境界。实在是不易。”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朱刚说道:“怪不得我刚见你们三人觉得就像一家人,原来真是一家人,如今你们相认。实在是可喜可贺。来咱们喝一碗以示庆祝。”
七人干了一碗,肖师兄问道:“你们三人还未向传功殿上报境界吧。”
长孙堂答道:“我们三人刚入外门,还没有来得及上报。过几日再报吧。”
韦书正不时地看向郭果,这时接口说道:“郭师弟,师兄我素习望气之术,平日里常常在民间游走给人算命,我看师弟天庭饱满,如此年少便有炼气二层境界,而且似乎还习炼了某种硬功夫。我有一小女,贤慧且容貌娇好,欲许与郭师弟为妻,你可否愿意?”
燕师叔也插进话来:“书正啊,我其实也有三个闺女,正琢磨着把哪个许给郭果,你倒先说了。”
切——文立脸一黑,别过头去。
肖成一手扶着身旁的大葫芦,一边看着文立哈哈大笑,笑得文立脸更黑了,肖成却笑着说道:“文立师弟,你不必生气,他们看着郭师弟好,偏偏老道我看着你更好,老道我在民间娶了八个老婆,生了一堆的闺女,一个个花容月貌,只要你愿意,都送与你作老婆。”
众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这肖老道嫁闺女却像卖青菜一般。拢一堆都送给文立了。文立脸红了,吭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文立憋了半天,冲肖成大叫:”肖师兄,你整天背个大葫芦不累吗?”
肖成知文立尴尬想转移话题,便顺了文立的意,一本正经地答道:“你不知道,我这葫芦有大用呢,我平日里常下山替人驱鬼除妖,背着这个大葫芦,人家一看就像个老神仙,二呢事情办完主家送上银子,好酒好菜盛情款待,临走必然给我这大葫芦灌上满满的美酒。葫芦小了我岂不是吃亏了?”
“噢——”文立点点头,“我看见还有几个师兄也背着大葫芦,自然也是像你一样想占人的便宜了?”
“自然如此。”肖成得意地晃着脑袋。
“韦师兄,你腰间这个葫芦顶多装个十斤酒,为什么不像肖师兄那样换个大的背呢。”文立很奇怪。
韦书正叹一声气说道:“唉,我只有炼气一层,在观里尚不够法师的资格,不能给人除妖驱鬼,闲着的时候,走街巷替人算算命看看风水,没人请吃请喝给装酒,自己打上几斤,喝完再买。”
哦——文立点点头,“我看到更多的师兄弟都像你一样在腰间挂个不大的葫芦,那也像你一样是炼气一层平日里给人算命啦?”
众人都笑,韦书正笑着说:“基本如此,不过其中还有不少师弟连一层都未突破,不能感应天地之气,算命当然没我准喽。”
郭果听着也觉得有趣,又想起观里装丹药的巴掌大的小葫芦,还特意染成黄色,刻上红字。郭果觉得青云观的道士与葫芦真是有缘,到处是大葫芦、中葫芦、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