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在古家兄弟的照顾下,左臂恢复良好,一周后便复原了。
南木伤好后,在管家的安排下,只负责打扫庭院,其余时间,自己安排。
因此,南木每日,日出时分起来,打扫一个时辰,然后就到练武场看众人练习,通常古家兄弟会和他说会儿话,教他几招。众多学徒也渐渐地认识了南木。
来此一年,南木用自己的汗水将单手臂力提高到五十斤。其后一年南木愈加刻苦,因为他离自己的梦想边缘很近了。
南木十五岁的秋,黄昏,城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枯黄一片,充溢着萧瑟意境。秋风飒飒,树叶漫天打着旋儿落下,落在地上压弯了草儿,铺黄了路面。
偶然,寒鸦啼起,夕阳挂在天边,撒播着晕黄色的颤颤弱光,天上,晚霞万里,红彤彤地一片。
若是给神神叨叨的人看到,恐怕会深情地感叹一句,今夜有大事发生,但是谁会理睬他呢?
树林内,可爱的松鼠在树枝上跑来跑去,忙着寻找过冬的食物。“吱呀…”树枝被压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松鼠耳中,松鼠慌忙的躲入洞穴之中,趴在洞口,怯怯地向外张望。
陡然,一根针伴着青色的光影,稳稳地落在松鼠的额头位置。一袭黑色身影,踏步飞来,单脚落在离松鼠所藏洞穴的不远处。其人面色高傲,双手插裤口袋,眉毛轻挑,用余光看了一下洞穴,一脸无辜地说道:“此次行动很重要,就是一只松鼠也不可以知道。”
杀生很简单,一个没有源头的借口就足矣。
“嘿,魂隐,你怎么这么慢?”黑衣人转头,懒洋洋地说道。
“毒针,没看到我在帮你清理尸体吗?走一路杀一路,你知道多少动物和路人被你杀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人影落在松鼠的洞口处。苍白如雪的手,从大大的袖口中伸出,轻轻地从松鼠的额头到脚拂过。奇异的现象由此出现,苍白的手所到之处,那个地方就变得虚幻、恍惚。摸完之后,魂隐轻吹一口气,松鼠的身影瞬间消散,好似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生命是脆弱的,也是可笑的。”魂隐做完这一切后,一副感慨与嘲笑地说道。
毒针没有接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只“嘿嘿”地笑着。魂隐很恐怖,毒针曾深深地体会过,一人袖袍一挥,万人湮灭,尸骨无存,凭空蒸发。也是由于这个,故而组织派他和自己前来执行任务。“知道那个人的住处吗?”魂隐看着毒针,双手伸入袖口之中,缓缓地问道。
毒针看着天空,晚霞比来之时更盛,更红好似鲜血的红,道“上面通知,在太阳完全落下的那刻,会有信息传送过来。”
“哦,那就等等吧!”魂隐淡淡说道。
随即,继续向前跃去,毒针跟上,不语。
魂隐到了森林的边缘就停下,跃下高树,脚尖点在铺满枯叶与干草的大地上,以脚尖为原点,枯叶和干草以圆的形式向外泯灭、消散。刚好到一个人可以盘膝坐下的圆,才停止。魂隐双脚站立在圆内,闭眼等待。
毒针没有落下,而是坐在枝干上,一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矗立的城楼。
城楼不高,显得破旧。一条还算得上宽广的道路,从城门之中吞吐而出,弯弯曲曲地延伸到太阳落下的方向,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道路之上,还有一个马车颤颤微微地颠簸着。
国家法律规定,城门要在完全太阳下山后就关闭了。想必赶车人知道这个规矩,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前行。赶车人幸运刚好在城门快要关闭地时候进入。
当然,曾经也有人在关闭之后的一刻赶到,没让进,于是只好在城外休息,待到第二日早晨再进。
毒针嘲笑地看着,在他的心里,卑微的人,永远是卑微的。
就是如此的世界观,另他的自负变得让人叹为观止。
太阳已然完全落下,然而彩霞仍不愿退去。赖皮地铺在天空,看来,它是打算,打地铺了。
一只飞鸟的身影从南边飞来,起初,小如麻雀,而后身影逐渐变大,最终模糊地呈现出一只鹰鸽的轮廓。
魂隐睁开眼,看了那个身影,道:“来了。”
鹰鸽外形似鹰,方向感知似鸽。它的体型很大,单翼长度可达九尺,眼睛一股森然之状,一般人不敢与其对视。爪可一击撕裂猛虎,速度也是极快。它虽不是空中霸主,但也没有哪种鸟类敢随意招惹它。
它的购买价格很大,也极其难养。一般,只有在皇家贵族的个人灵苑里可以看到一两只,它只是作观赏性动物。可现在它居然成为一种通讯动物。这个组织真是令人慨叹!
鹰鸽飞到魂隐身旁,从嘴中吐出一个塞子塞住口的竹筒。
筒外满是黏液,魂隐右手极快地在筒外滤过,黏稠的液体瞬间蒸发。接着,右手握住竹筒。
鹰鸽在魂隐的上方盘旋着,魂隐一笑,左手一挥,一大块干鹿肉向鹰鸽飞去。鹰鸽俯冲,爪子抓住肉,“嘁…”发出一阵欢快鸣叫,扇翅向南而去。
魂隐拔开封蜡的盖子,取出卷纸,翻开,大略地看一遍。随手仍给正在坐在树上看着自己的毒针。
毒针接过,看了下,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宗元境界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击杀他。还让我们这么神神密密地,有必要吗?真是浪费时间。魂隐,你等我一刻钟,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说完,做出一副要奔向城楼方向的样子。
魂隐神色严厉,道:“站住,服从组织命令。你知道稍有违抗死!”毒针看着魂隐,没有反驳,只是嘴唇翻动,似乎在抱怨魂隐的古板。
过会儿,毒针询问:“那什么时候去?”
“子时。”魂隐闭目答道。
“哦。”毒针回应一下,翻身跃上树干,坐下,倚着树,也闭目,不再言语。
城内,北武馆内。
南木正背着一块大石头,在空旷无人的教场上小小步子走动。步伐颤抖,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衣服已经紧紧地贴在身上。“一千二百五十三,一千二百五十四,一千二百五十五…”南木每走一步就数一下,这个声音不大,也就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南木,南木,吃饭了。”古力的声音身后传来,南木艰难的转头,道:“古力大哥,我再等会儿,你先去吧!”
“哦”古力回答道,但却没走,就站在教场的边缘看着。
南木很用功,恐怕早已经能够单手拎起百斤重物,但是他却没有向馆主说。
“可能是想更好地打下基础。”古力心中猜测。
南木微颤的大腿突然弯曲一下,南木咬咬牙,腿部立刻发力,伸直,后仰。石块压在地上,南木背部压在石块上。
“比昨天多走十步。”南木自语道。
南木睁着眼看天,晚霞淡去,星星高悬。明天又是个晴朗的日子!卸下背后的石块,又低下头把包裹住双脚的个三十斤的重物取下,一身轻松,南木对着站在场边的古力喊道:“古力大哥,走,去吃饭!”
南木走近,古力看了看教场上的器物,问道:“你待会儿还来练?”“嗯!”南木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
“真努力!”古力笑着夸赞。
南木笑笑,不语。
馆主屋内,馆主在轻柔着右眼,道:“最近右眼老跳,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许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