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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虱母仙

元朝末年,蒙古族的野蛮统治已经不得人心,天运已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全国各处农民纷纷起义、造反。其中比较大的势力,包括南方陈友谅领导的红巾军和由朱元璋、刘伯温领导的起义军。乱世是个出英雄的时代,更是一个能人辈出的时代,藏于民间的能人也是各个摩拳擦掌,希望在这乱世之中能够建功立业,一展自己的才能与抱负。

元末至正十一年,湖北黄冈罗田县的徐寿辉密谋起义反元,带着一些生铁铁来到自己的好友邹普胜的家中,邹普胜是湖北麻城人,年轻的时候以炼铁、打铁为生。徐寿辉来到邹普胜家中,嘱咐他能够帮忙铸造一些锄锹等作为武器,用于反元起义,但是邹普胜却告诉他“今天下尚须锄治耶?当为炼一剑赠君耳。”于是两人一起共谋大举,以红巾为号,联合彭莹玉等人,利用白莲教聚众起义。

到至正十一年十月,起义军已经攻占了蕲水与浠水,徐寿辉被拥立称帝,国号天完,定都浠水,并封邹普胜为太师,倪文俊为丞相。之所以取天完这个国号,因为“大元”中“大”字上加“一”就是“天”,“元”字上加“宀”是“完,“天完”就表示能够压倒“大元”。但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元朝至正十三年,元朝调集了几省的军队,对红巾军根据地进行了围剿,天完政权的重要领导者彭莹玉在战斗中战死,国都浠水县城也被攻破,“莲台省”四百余死士壮烈牺牲。失败之后,徐寿辉便率领部队先后退到黄梅县挪步园一带和沔阳县的滨湖地区紧持战斗,同时对军队也进行整顿。

第三年春天,红巾军大举反攻,重新压取江西、湖南,并且控制了四川盆地和陕西的一部分地区。并且在汉阳县城重新建都,改年号为太平。随后,徐寿辉又派人到罗田老家的多云山中建起了田元殿,筑紫云台,还在山中最高的地方立了一块“无敌碑”,来夸耀他的功绩。

到元朝至正十四年,元军因为慑于刘福通、张士诚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势力逐步壮大,所以抽调了长江中游的兵力前往镇压。天完政权的国势慢慢得又复兴起来,在第二年再次攻取湖广、江西的许多地区。至正十六年的正月,天完迁都汉阳,但徐寿辉本人因为受丞相倪文俊操纵,虽然有帝名,但是手中的权利早已经旁落他人。次年的九月,丞相倪文俊企图杀死徐寿辉投降元朝,但是因为事情败露,被自己的部下陈友谅杀死,天完的实权转而落到了陈友谅的手中。

至正十八年夏天,陈友谅攻克了龙兴,徐寿辉想要前往龙兴城,但是却遭到了陈友谅的拒绝,恨恨作罢。次年的十二月,徐寿辉仍然想要前往龙兴城,到了江州,哪里知道陈友谅早已经在城外埋伏下了重兵,将徐寿辉左右的部众杀光。随即陈友谅便以江州为都城,挟持了徐寿辉,自称为汉王,实则自己独揽大权,但是此时仍有很多将领、部众是忠于徐寿辉的,陈友谅暗自下定决心,要将徐寿辉的心腹部将赶尽杀绝。

到了元朝至正二十年,陈友谅在安徽当涂的采石镇设了伏兵,并且以察言观色看作战地形为借口,将徐寿辉以及其部将诱骗至采石镇,将徐寿辉以及其部将杀害。陈友谅当即便即了皇帝位,建国号为汉,改年号为大义。仍旧封了邹普胜为太师,这位邹太师直至陈友谅政权垮台,一直稳居这个政权的头三把交椅。

尽管这个新兴的政权上层人物如何更迭,可是这个邹普胜却一直都是稳坐钓鱼台,邹普胜虽然是起义的领袖之一,但是前面提到,他终归是个铁匠出身,也没见过他有什么过人的战功、政绩,但是不管上层如何更替,却始终有他的位置,不禁让人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说起这个邹普胜,确实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铁匠,说到邹普胜就不得不提到邹普胜的另外一个名字——何野云。事实上这个何野云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字,不过是一个为了窥伺天机的而起的窥名而已,过去的算命先生经常会给自己起一个假名,因为算命是个折福、折寿的营生,尤其是一些话如果想当然得说了出来,无意之间可能就透露了一些一等一的天机,泄漏天机自然要受到上天的惩罚,就算不是泄露天机,但也总会会多或少的给人一些提示,让人注意一些细节,这样也或多或少得改变了一些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这其中总会惹得一些果报,为了减轻这种惩罚,在算命这个行业之中便有了这个起窥名的传统。

关于何野云在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传,这何野云原是一个道人,在山中随师父潜心修到,后来夜观天象,察觉这世间必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便拜别了师父,下山,准备在这乱世之中发挥下自己的余热。下山之后,这何野云便在乡间住下,当初在山中的时候,学过一些冶铁的技艺,便支起了一个铺子,做起了打铁的生意来维持生计。时刻都在等待机会,来发挥自己的价值,苍天不负有心人,这机会终于让何野云等到了,南方农民起义,这何野云便随起个起义将领一同举义,用自己所学,在背后出谋划策,赢得了不少的战斗。但是毕竟人心叵测,有些时候知天易,识人难,起义军内部勾心斗角,形势尚未有所好转,内部却起了很多矛盾,但这何野云毕竟是道门弟子,对荣华权贵早已经看得透彻,所以眼见这一切,自己却从不参与,而且凭着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不管上层如何更迭,他都一直未受到牵连,反而一直都深受重用。直至后来争夺天下,败在了大明朱元璋的手中,何野云这才又流落到了民间,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有一日,这何野云独自在山野中漫游,骤然间乌云密布,雷声霹雳纵横,只好闪进山边的破庙中避雨,这又饥又渴又遭雨淋,进庙之后便蹲在神坛之下,思绪万千,感慨自己当初下山着实是有些唐突。

何野云想着想着,便想到当初下山的时候,师父曾嘱咐他说,“有光者,可辅助之”。当初跟随友谅时就是误把友谅理解为月亮,直至朱元璋树起大明的旗号,他才明白,原来这个“明”是日月齐辉,才是真正的光。他知道投错了主,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早已经悔之莫及了。

想着,想着,此时,仿佛有一仙女冉冉从天而降,何野云便将心中之事对她诉起苦衷来:“何某自幼攻天文,观得元室气息奄奄,江浙上空,紫微星亮,正应在陈友谅身上,故投奔于他,孰料天下为朱元璋所得,陈友谅失败,何某落魄,上苍何其不公!”

那仙女却回答道:“何野云,你言道差了,枉你熟习天文,陈友谅虽是紫微星君降世,你却不晓得帝王之星轮转之中,六十回中有一遭是天犬星犯紫徽星君,此番却正是天狗星得正位呢!”

“啊,原来如此!”

“再说,陈友谅得胜之后,只思荣华,你身为军师未能谏阻,也是失职。这哪能说是天道不公!失民心者失天下。这你难道不懂么”说着,就将仙衣一件,披于何野云身上,并说:“这一仙衣上的虱母,是为你护卫的兵士,你穿在身上,可隐变形骸,饿时可从衣上取物充饥。”

何野云高兴得不得了,睁开眼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南柯一梦。坐起定了定神之后,发现身上果然有一件破衣,衣上虱子争跃,伸手一抓,却是芝麻一把,急送口中充饥,抬头一望,神坛上有“九天玄女”神像一尊,正如梦中仙女模样。

从此,何野云披上仙衣,外人见衣上虱母乱跳,便称何野云为虱母仙。

虱母仙披着仙衣,继续他那“野鹤”、“云水”的漫游生涯,一天寄居在贵屿凤港村的卢家,卢家的女主人见其道袍脏臭,又长满了虱子,当何野云脱下破衣睡觉的时候,这位妇人就烧了一锅开水替他浸洗,当开水一冲下,虱母仙在睡**上突然跃起,大声呼叫:“我命休矣!”

传说虱母仙逝去之后,被天上玉皇上帝封为水神,管理潮汕的江河。他定下一规例,凡过往船只,不得运载不义之财,所以,豪绅剥夺农民的米船,一到榕江的双溪嘴,都被虱母仙令神龟将其翻沉,并将米储存于关埠石井岩三峰古寺,故民间有“双溪嘴沉船,石井岩出米”的故事。

这虽然是民间的传说,但是这位“虱母仙”——何野云却是确有其人的,也就是邹普胜本人,虽然没有传说中说到的那么神乎其神,但是其善卜天机、精通风水玄学却是确有其事的。这位“虱母仙”虽然通达天文、善卜天机,而且在继任了陈友谅的军师之后,便和朱元璋率领的、由刘伯温当军师的起义军争夺天下,在互相争夺天下的过程当中,都有邹普胜在背后为陈友谅出谋划策,这期间也断断续续得打了九十九次胜仗,但是这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中,陈友谅却还是战败了,在战斗中中箭身亡。这个战役发生在江西的松门山之间、鄱阳湖之上,史称“鄱阳湖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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