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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时光静好,拜师学棋

清合在侧院选了一片地方,着派下人去花房领了些花草种子,自己动手亲自翻好土,招呼着阿凝和花青一起来帮忙。三个人呼哧呼哧的忙碌着,小屁孩跟过来,蹲在边上挖了泥土和上水,捏泥人捏的高兴,他不说自己是哪来的,大家也就忘了不去问他。

花青弯着腰学着清合的样子撒种,眉梢挂着一串晶莹的汗珠,低声问清合:“这些活交给下人做就好了,吃穿并不缺,何必这样辛苦,又亲自动手种这些?”

清合一如既往的不爱答话,只埋头把手里握着的种子仔细的撒出去。眼看着不大的一片地方,已经撒满了花草子,清合便在旁边寻了个干净处,拂去灰尘,也给阿凝和花青挪出些位置先坐下来。随即轻叹口气:“我小时候家中只有我和娘两个人,孤儿寡母的,少不了受人欺负。家里就靠着我娘制些脂粉胭脂,拿了卖给有钱人家的丫鬟小姐以此赚钱为生。那时候我娘在房后开了一片地,闲了种些花果蔬菜,补贴吃食,没想却有另外的好处。

我娘一忙起来,起早贪黑的,有时几日都合不了眼,本来年纪轻轻的,在旁人眼里也算个美人,那时却整日都皱着眉,就跟是浓墨点在了眉间似的。

只有闲下来,偶尔对着这一片种满花果的园子,才见她会松了眉头。好像是长满自己亲手栽植的活物,绿油油的,有生命力从里面传递出来,一下子心里就静下来了,再无望的生活也有了盼头。”

阿凝和花青静悄悄听着,一时间没了声响。小屁孩也感到气氛的压抑,看着几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蹭到了阿凝身边。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扫了大家的兴。”清合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是啊,清合你娘以前是做脂粉玩意的,你肯定也知道一些,给咱们讲讲也行。”阿凝赶紧附和着,说这样伤心的话题,心里总是不好受。

清合也就顺势讲起来,细细说着制水粉采摘花朵,择瓣,熬煮,晾晒,研磨等等繁琐的步骤。阿凝对这些从没听说过的事情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花青一向对脂粉之类的不上心,这会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听。

小屁孩靠在阿凝身边,半天没动静。阿凝奇怪他怎么突然安分起来,扭头一看,原来是玩累了,此时头正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阿凝看着不禁好笑,想抱他进屋去睡,那小子搂着阿凝的脖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了,没一会就睡着在阿凝怀里了。

虽然醒着的时候,这小子总是盛气凌人的,气的阿凝几欲吐血,但是睡着了,却安静乖巧异常。一张小嘴嘟着,长长密密的睫毛盖在粉扑扑的脸颊上,十分惹人爱怜。阿凝只觉得怀里温温软软的,心里一根弦被触动了一般,也不忍心强行把他放下,就抱在怀里接着听清合一条条讲下去。

围墙里面,此时一片安宁,已至黄昏,落日薄薄的金色落在院中,清合安静平稳的声音轻轻回响着,一切都美得令人窒息。

而围墙外却乱成了一锅粥,一辆马车在巷子里缓缓停了下来,帘子掀起,一身清朗之气的白袍公子跃下车来。“怎么回事?”

一脸惊慌的管家慌忙跑过来,见主子来了突然有了主心骨,略松下一口气,又看看慌慌张张到处找寻的下人们,再为难也只好结结巴巴的开了口:“主子,小少爷找……找不找了。”

“有多久了?”声音中怒意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惊慌担忧。

还未待管家开口,旁边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阿凝她们听见外面吵吵攘攘的,像是在找人,便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慕……公子?”阿凝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

慕逸恒也吃惊的看向阿凝,因为此刻,不见了的小少爷,正睡意朦胧的挂在阿凝的脖子上。

“小少爷找着了!”管家惊呼,没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上来,想要把小少爷抱回去。没防着,小少爷抱阿凝抱得这样紧,愣是没揪下来。管家大吸口气,卯足了劲,想把小少爷揪下来。突然小少爷回过头,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十分不满的瞄了他一眼,唬的管家后退几步,不敢再上前。

原来慕逸恒就住在这个宅子的旁边一家大宅里,大家也算得上是邻居。众人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小少爷从阿凝身上弄下来。慕逸恒只好提议让小少爷暂且住在这里一晚,等明天早上醒了,一早再接回来。

“那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阿凝趁机捞点好处。

“慕容姑娘尽管说就是了。”慕逸恒摇着扇子,一脸笑意。

阿凝一时也没什么好求得:“容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想了想又添了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好。”慕逸恒答应的干脆。

无奈小屁孩挂的牢实,阿凝的胳膊腿都酸了。抱着小屁孩进了屋,阿凝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边,他也乖乖的躺下了,但是又揪着阿凝的袖子不放手。阿凝没办法,坐在床边凑合着吃了些饭,挤在一边也和衣睡下。

慕逸恒一起吃了饭,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阿凝走不开,靠着床头,跟花青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小屁孩是……”阿凝话说到一半顿了顿,觉得这样说有些失礼,可是不这样说有实在不知道该叫这小屁孩什么。

慕逸恒也不介意:“我弟弟,慕逸音。”

“原来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哥哥!”看着慕逸恒疑惑的表情,阿凝补充说:“他说他哥哥很会下棋。”

花青听着又想起了之前好笑的情况,忍不住闷声笑起来。阿凝急急做眼色,小屁孩之后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能让慕逸恒知道了,要不自己这张脸也真的再也没处搁了。

慕逸恒深知自己的弟弟古灵精怪的,看阿凝向花青不停地做眼色,有些忍俊不禁,眼底藏着促狭的笑意。

阿凝连忙打岔,随便找了个事说:“既然慕公子棋下的好,那不如我的这个条件就是,你叫我下棋吧。”

慕逸恒没有多考虑就点了头:“只要慕容姑娘愿意学,在下自然愿意教。”

阿凝心里一喜,一点小心思登时全露在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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