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杨辰.似等了千年,好久不见
杨辰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凑合的人。”
初始杨辰,我觉得他是一个标准的北京爷们儿。热情,理智,懂得变通,但不是过度圆滑,仗义,有担当,有自己的‘执着’。当然,我也曾一度怀疑杨辰是不是一个同性恋,他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
欧洲杯决赛那天晚上,杨辰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他与苏雯相识在小学,当时苏雯是班长,而杨辰还是个淘气的无名小卒。一个座在第一桌,一个座在最后一桌。俩人平时说的话,少之又少,可以用一个月说不上两句话来形容。
杨辰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苏雯这种‘女神’级的人物有什么交集,直到那天。
小学的杨辰平时学习成绩并不怎么样,尤其是语文,经常班里倒数,可是在一次考试中,杨辰语文竟然考了90分,别说他自己难以置信,连老师都觉得根本不可能,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杨辰是不是作弊了。
当时的杨辰虽然淘气,但个人品德绝对没有问题,他品德高尚首先表现在,就算考的再烂,也绝不会作弊。好不容易考好了一次,还被老师当堂冤枉作弊,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于是杨辰上课就与语文老师吵了起来。受过冤枉的学生肯定都懂,永远不要和老师吵架,就算你再有理,最后结果也一定是输。可杨辰却一直坚信,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可事实却给杨辰上了一课,永远不要相信所谓的‘真理’。被冤枉,又辩解无效,愤怒之下杨辰就跑出了班。
那天的天气和语文老师的脾气一样的烂,可以用大雨倾盆来形容。杨辰和我说,他当时觉得就让这大雨浊死他算了,总比被冤枉死好。
杨辰一个人站在雨里,把语文老师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就在他越想越气愤之时,他看见了苏雯打着雨伞,冲着他跑了过来。
苏雯站在杨辰面前,把浊在雨里又处于极度愤怒之中的杨辰臭骂了一顿,可杨辰却被她骂的一点脾气也没有,最后跟着她乖乖的回了班,后来两个人走的就越来越近了,最后就成了好朋友。再后来,苏雯就转走了。
杨辰跟我说,苏雯转走了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少了点什么似的,经常会想起苏雯和自己一块儿玩儿的日子,也会经常梦到她。
我说,那是因为你喜欢上苏雯了。
杨辰说,我当时哪儿知道啊,我是真他妈的认为,是因为我少了一个可以跟我一块儿玩儿的朋友,所以心里才有那种失落感的。
后来我想想,觉得杨辰这种想法很正常,小学时候的思想哪有那么复杂,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概念,那时候的我,每天还在立志长大了要当一个科学家或者太空人呢。
后来我问杨辰,你是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等了苏雯7年吗?
杨辰说,应该说是在没有一丁点儿联系的情况下,独自喜欢了苏雯7年。
当时我虽然觉得杨辰对待感情很傻,但我对杨辰这个人,真是打心眼儿里的佩服。
高三的时候,无意中又聊起了苏雯,我问杨辰,有没有联系到苏雯。杨辰没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其实,我已经快要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几乎每次睡觉,都是想着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她,然后就睡着了’。我当时是真的听出了无奈与悲凉的味道。
我把叶南弄进医院的那天晚上,我与杨辰,又谈到了苏雯这个人。杨辰告诉我,他找到苏雯了,高考一结束就飞到上海找她。
我问杨辰,是不是打算去上海和她表白?
杨辰说,我会花一年时间从新认识她,7年都等了,不急在那一年。
我说,那如果苏雯不答应你呢?
他说,那就自己一人孤独终老。
从那一刻我才明白,杨辰对感情是那么的执着。执着到有些极端,有些,让人心疼。
上大学之后,我和杨辰并不在一个学校,平时聚聚的时候,只是偶尔会聊到他和苏雯的感情。每次问他,他都会告诉我,他俩还处在‘基友’状态。我也每次都是笑笑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杨辰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办法。我也就不再和杨辰打听他俩的事儿。
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我只给杨辰打了电话,给每个人都叮嘱寒暄了几句,想让杨辰替我转达。后来我和他说,要不然考虑考虑其他女生吧,杨辰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凑合的人’。我没在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希望5年之后我回来,你身边的人是苏雯。
飞机起飞之后,我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昨天杨辰和我说的那句话,我想,杨辰和我是一样的,都拿自己的青春,和另一个人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我希望他能赢。
5年之后,我回到北京,李司燃告诉我,杨辰也要结婚了。不过并不是和苏雯,而是和杨辰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助理,叫董沐。其实和我预想的一样,杨辰没有和苏雯在一起,但我还是替杨辰感到了遗憾。后来我和李司燃去杨辰家蹭饭,见到了董沐。
我看着董沐在厨房熟练的做菜,看着她帮杨辰擦去额头上的汗,看着她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想,董沐的确是个很适合杨辰的女人,一个人很好的贤内助。但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杨辰幸福,相反的,我在想,杨辰真的爱上了这个叫董沐的人吗?
后来我和杨辰聊天才知道,杨辰在决定和苏雯告白的那天晚上,苏雯告诉他,她交了男朋友。而杨辰,就这辈子都没有告诉苏雯,自己喜欢她,喜欢了那就久。杨辰笑笑的说,这回真的要当一辈子基友了。
我问杨辰,你爱董沐吗?
杨辰没有回答爱或者不爱,他说,小沐很好,能有这样的妻子,是我的幸运。
我想,杨辰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他选择了把苏雯放在心底一个很狭小的空间,别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
杨辰,这个曾经和我说不喜欢凑合的男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我知道,他是真的有孤老一生的勇气,但我也知道,杨辰身上所肩负的,从来不只有他对苏雯的爱。
我看着眼前的杨辰,一阵鼻酸。我想,这场赌局,我和杨辰全都是赢了自己,输给了现实。
‘我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