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名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薛换随着军队回到了在青石的驻地,出征是的五万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人左右。大将军张锦瑞因此被免去了大将军之位,免去了官职。齐羽因为提出了相当中肯的意见并且在己巳的围攻中立下军功而荣升为将军。
“恭喜啊!齐将军!”薛换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看他的穿着打扮,身份不低,但是和一般贵族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这个人身上有种市井无赖的气息。
“孟将军!”齐羽抱拳一笑,眼前的人正是江唯提起的孟式微。
孟式微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忽然笑道,“这身戎装穿在齐将军的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不过,也许哪一件衣服才更适合你!”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主帐上,齐羽眯起了双眼,冷冷看着他。
“既然还没有穿到身上,就不该去幻想穿上之后会是什么感觉!”孟式微对他这种小心翼翼的做法颇为不屑。
“齐将军还真是小心谨慎啊!”齐羽听出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但是却只是淡然一笑。“若是像孟将军这样光明磊落,齐某人也活不到今天。暗箭伤人最难防,树大招风,孟将军,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孟式微哈哈一笑,他什么时候害怕过小人的算计?想他孟式微,堂堂正正,虽说是放荡不羁,所作所为颇多于礼法不合之处。无论别人怎么诟病,他依旧是我行我素,若是害怕什么暗箭伤人之事,他怎么能对得起孟式微三个字。
“这位小兄弟是?”孟式微好奇地看着在一旁一直打量着他的薛换,齐羽的身边通常不是跟着江唯就是杜秧,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那么小的小鬼?
“这是我的侍者,名叫叶铭。”齐羽说着,示意薛换上前来。薛换大大方方得像孟式微行了一个礼,“孟将军,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小子,看你长得那么老实,怎么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是跟在齐将军身边久了,就染上了这样的习性。我在军中是社么样的身份,我自有自知之明,只怕你连有我这号人物都不知道吧?记着,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惺惺作态!”孟式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薛换,神色颇为严肃。
薛换回头看了齐羽一眼,齐羽按住了他的肩膀。“孟将军在和你开玩笑,不必在意,他刚来军中,自然是不知道孟将军的大名。叶铭,这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孟式微孟将军,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
“哈哈……好你个齐羽,这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帮你照拂这个小子!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小鬼有什么地方竟然能让我们的齐将军这么欣赏!”孟式微扯过躲在齐羽身后的薛换,左右好好看了看,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
“你今年才多大,竟然敢来参军?长得跟个姑娘似的,能拿得起刀剑吗?”孟式微不屑地撇撇嘴,齐羽的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人物。“这孩子怎么跟江唯似的?说到江唯,他的脾气还真是大,连我都不敢惹他,现在你做了将军,他只怕更是胆大包天了!”
孟式微其实和江唯的关系一直很好,只是江唯的性子本来就是不招人喜欢,无论和谁说话,都是句句带刺,非要对别人冷嘲热讽一番不可。孟式微虽然不讨厌他,但还是处处躲着他。
“江唯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他从来直说真话,不说无用的废话!”齐羽的脾气称不上好,对待自己的手下,一向是极其护短。孟式微听出了他的不悦,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呢?江唯正朝着他们走来,以江唯的性格,若是听到了他前面的一段话,只怕,他不知何时就要倒霉。孟式微朝薛换挤挤眼睛,薛换机灵地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齐将军,孟将军。”江唯冷冷地朝着两人行礼,对待孟式微就更是冷淡,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孟式微心中不禁有些委屈,同样的官职,着小子从来就看不到他的存在。
“怎么了?”江唯这几日很少找他,今天来找他,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朝堂上来人了。”江唯小声说道,孟式微和齐羽一起皱起了眉头。薛换记得以前也听到过这样的话,那是几年前的夏天,他热得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听见大哥薛逸对二哥薛尘说道,“今天,朝堂里哟偶人要来。”那是他一直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看来齐将军的名气还真是不小啊!竟然能够引起朝堂中人的注意,只是不知道来的是谁?”孟式微的语气明显有种幸灾乐祸地感觉。
江唯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孟将军这样说,是因为妒忌吗?不知哪一天,说不定朝堂中也会有人来找你。”孟式微自嘲一笑,江唯真是得罪不得,连他身边的人,外人都是说不得的。
齐羽随着江唯前去幕帐,留下薛换和孟式微大眼瞪小眼。“孟将军,若是没有什么事,属下就告退了。”薛换好孟式微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交集,没必要巴结着他。
“薛换,好久不见啊!”孟式微忽然凑到他的面前小声说道,“你大哥藏到去了?”薛换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可能,他皱起了眉头,记忆中并没有孟式微这号人物的存在,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在说些什么?”薛换故意装傻,孟式微哈哈一笑,搂住他的肩膀,“小子,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说谎!”薛换挣扎着要甩开他,但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小子,老实一点!我可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若是惹了我,我在军中这么一说,你的小命也就没了。”孟式微眯起双眼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快说,你大哥藏在哪里?”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和家人联系过,你问我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薛换低声回答,声音有些闷闷的。
“呦,你小子还哭鼻子呢!”孟式微不屑地笑笑,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有什么可哭的?告诉你,我和你大哥还有二哥都认识,既然你是薛家的老幺,也就是我的兄弟。有我在,军中绝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
薛换看到他志得意满的样子,破涕为笑,“我可不愿意跟在你的身边,至少,在齐羽的身边,江唯可不会对着他冷嘲热讽!”更何况,这个军中,只有齐羽有可能会成为大将军,若是想要报仇,他只能跟在他的身边。齐羽的身边有杜秧那样的勇士,更有江唯这样不可多得的谋士,只有在齐羽的身边,他才能有机会达到高位。
孟式微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也是,他自嘲一笑,自己这个样子,是他孟式微的话都会选择跟在齐羽的身边。
“随你,反正有我在一天,军中绝对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孟式微说完,朝他笑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忽然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孟式微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待薛换回答,匆匆离开
薛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笑了,这个人,也许没有齐羽那样的野心,没有他那样志向,但是,绝不会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