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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病床上的母亲问她挖得菜呢?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好在哥哥回来了,母亲数落她几句,又分派哥哥去做了。
自那一连几天,她都不敢独自下田,她怕碰到他,但心里又都装着他,她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每个少女,都会经历这种懵懂的感情期吧?虽然在外人面前极力否认,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又说服不了自己,是爱他,还是不爱,真的很难去下定论。这种感觉是生涩的,又是甜蜜的。
哥哥本来就认得陈富贵,她也经常在哥哥跟前提起她这个同桌,特别是捉弄过他的那些事,她在说给哥哥听时总是添油加醋的,陈富贵为她出头被打破头后哥哥代表家长还特意到学校去看望他,所以对他印象深刻。
哥哥到了田里也发现了陈富贵,原来他还没走,他见哥哥来了,把她落在地里的挖菜用的铲子递给了他。
哥哥一手接过铲子,一手抓住他的衣服领子,生气地问他:“你刚才对俺妹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陈富贵任由哥哥抓,没做任何抵抗,只对他说:“我没欺负她。”
“那她来挖菜,菜还没挖,就惊魂不定地跑回家,吓成那个样子,不是你欺负她,还能是谁?”
陈富贵看着哥哥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妹妹,我想跟她交往,你不会反对吧?”
哥哥一把松开陈富贵的领口,沉吟少许,出言劝道:“你们都还未成年,怎么可以谈情说爱呢?你要是真的喜欢俺妹妹,等你长大了,有担当了,再说吧!”
后来陈富贵再割羊草,就不再往何厚婷家的自留地方向去了。何厚婷再去自留地时,看不到陈富贵,不知怎么的,还有点想他。
她在想:“他这会儿究竟在干什么呢?”她不知道,没人会告诉她。她觉得,她与他的交集,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后来,母亲去世,她悲伤过度,就淡了他。再后来她与哥哥整天忙着搞吃的,就忘了他。
偶尔在地头田边遇到他,那份情始终不能发芽,尽管他的眼里,对她满是柔情。
后来她长大了,开始谈婚论嫁了,他几次派人过来提亲,都被她以哥哥终身大事还没定,自己还小为由拒绝了。
陈富贵不死心,托人传话给她,说他等她,直到她接受他为止。
她听后,心如潮涌,久久不能平静。
后来,东庄媒婆王婶给她介绍前庄贾队长家的儿子贾贝,跟她说人家愿意换亲,她犹豫了。她跟哥哥共历过生死,哥哥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哥哥,她愿意牺牲一切,包括爱情,所以她同意了。
在她心里,她不止一遍地对陈富贵说:“富贵,对不起了,如果你有个姐妹,并且愿意与我们换亲,就是叫贫穷,我也会答应嫁给你。”
“另外,你虽然叫富贵,其实同学们哪个不知道你家很贫穷,初中两年,你哪件衣服上没带补丁?每次带菜,不是萝卜干,就是老咸菜,要不然就是盐豆子,一脸菜色,严重营养不良,长的还没有我高,就这样条件,还敢叫富贵?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就不能低调一点,非要这么张扬吗?”
“富贵,哪个不想要呢?我的富贵又在哪里呢?跟了这个徒有虚名的富贵何时才能真正富贵呢?”她不知道,她相信那个叫富贵的同桌也不能给她确凿的时间。
哥哥见她沉默良久不说话,就说:“你是我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想那些攀高枝的事不切实际,只要人好,只要他能对你好,这就足够了。我看好他陈富贵,觉得他不可能负了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妹妹抬头看向哥哥,“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攀高枝,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怎么啦?”
“你要是能稳妥的找个人家,我也不至于含羞忍辱地要去嫁给一个又麻又瘸的缺心眼!”她说着说着,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哥哥慌了神,连忙哄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不嫁缺心眼,要嫁就嫁陈富贵。”
“前两天才回绝了人家,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去张这个口!”妹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这事好办,你就交给我吧!”哥哥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原来哥哥打听了,村中一个叫何厚德的哥哥新娶的媳妇就是小陈庄上的,但她不姓陈,她姓吴,叫吴秀花,吴姓在小陈庄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几家外姓。
当天晚上,何厚重来到何厚德家,敲门进去见过哥嫂后,就把来意给说了。
厚德听了,对蹙眉的媳妇说:“俺弟这个事,你要是能办就尽量给办了,不要推三阻四的。”
吴秀花白了丈夫一眼,随即转过身子对厚重笑了笑,道:“嫂子这边没问题,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陈富贵,弟兄四个,家庭条件实在不咋地,你跟你妹可都要考虑清楚了。”
“我们兄妹看人观心,条件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人好,能真心实意对她就行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儿好办。”想了一下,“如果就这么求上门,倒显得低三下四的没脸面,明天我回一趟娘家,只需透个风,就说你妹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就等着秋后下嫁了,他陈富贵如果心里真的有你妹妹,不会坐着不动的。这样一来,也考验一下他,看他对你妹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还是嫂子想得周全,那先谢谢嫂子,明天麻烦你给跑一趟。”说完,何厚重告别哥嫂,回家去了。
哥哥回家又把话学了一遍给妹妹听,妹妹听后沉默不语,心中暗自问道:“陈富贵,你会为我亲自上门求婚吗?”她不确定。
他们在一起,都是她欺负他,他好容易才离开她,逃出她的魔掌,还会心甘情愿的来娶她进门,要她欺负他一辈子吗?她没有信心。
第二天,吴秀花简单收拾一番就回了娘家,路过陈富贵家门口,见陈富贵正在家门口的羊圈内喂羊,老母羊带着3只小羊羔子正吃着他扔在地上的青草,便故意重重的咳嗽一声。
咳嗽声引起了陈富贵的注意,他抬眼看见吴秀花,说:“姐,你回来啦?”
“回来了小弟,喂羊呐?”吴秀花微微一笑,停住脚回道。
“嗯。”
“哦,还有心喂羊,看来心真够大的!”吴秀花的笑脸故意转冷。
“怎么啦,姐?”陈富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那个何厚婷是不是你同学?”
“是啊,怎么了?”
“听说你喜欢她,有没有这回事?”
“嘿嘿!”陈富贵点点头,笑中带点羞色。
“你看你,还害什么羞啊!昨晚姐可是听说了,人家婆家都找好了,听说是东边贾庄贾队长家的儿子。你再不想招,再羞羞答答的,就等着后悔吧!”吴秀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