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的思维真的是很脆弱的东西吧
曾经留恋或者发誓保护的愿望,受到悲伤的冲击后就会彻底变容,有时候作为这这种巨大能量的载体的只是简短的讯息,但是,已经足够使人发狂了
那时——父亲死后,母亲曾经照顾过我们一段时间
那是刚刚脱离了秋季的某个时候,这对于刚脱离了幼稚,作为长女成长的我,都没能完全接受那个经常对我微笑的亲人已经离开的实施,隆冬就已经降临了
当时的波坦姆还没有开始流行用永动机发热,记得最清楚的是窗户外面结霜的水汽——法隆家的孤儿,当时学习有人这么称呼我
流言是不用理睬就会消亡的东西,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明白了的事,然而这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寒冰似的称谓,某天也传到了塞拉那里
事情的最后当然是,我把那个谣言的始作俑者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记得他一边威胁一边逃走的样子,作为胜利的那方我却没有任何得胜的喜悦
无所谓——不如说,所有的这些行动,四处打听谣言的来源啦,对陌生的家伙拳脚相加啦,所有的事情都很无趣,就像那个家伙败走时突出的谩骂声一样,连对象都不知道是谁的,无聊到没有意义的宣言
但就算如此,为了彻底平复踢那家伙时腿上留下的恶心触感,也为了让那个破败的景象与他的哀号声相称,我愤怒地踹到了身边所有的桌椅收场
渐渐的,我开始讨厌起周围的人了
不过很相称的情况是,自从那件事传开以后,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对我有了敬而远之的情绪,听说是害怕被突然的直拳袭击,可笑的谣言,明明我用的是踢的
再然后,一切如常,每天护送塞拉上学,帮助家里做事,母亲虽然失去了活力但尚且还能对塞拉保持温柔,我甚至这么想,再过个几年,我就可以代替父亲支撑这个家了吧
虽然还称不上满心欢喜,但以长辈们赐给我的民资努力,一点点一点点地为死阿拉争取到她应得的幸福,我确实是感觉到了愉快的
直到——雾霭笼罩波坦姆的那一天
或许最开始不是怨恨,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最终还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明明,已经过去了的
明明,我已经成长了的
明明在那之后的通路已经彻底明朗了,她却把所有未来可能得到的幸福,以最不负责任的方式全部破灭掉,只留下两个法隆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那对塞拉来说,实在是太残酷太不公平的命运
作为长辈和责任人,也是太过软弱的行为
——我开始讨厌父母了
讨厌他们给我起的柔弱的名字,讨厌他们给我的银红色长发,讨厌所有那些温和懦弱的回忆,甚至,讨厌过去为了迎合他们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
——最后,是的,我开始讨厌自己了
这对当时的埃克莱尔来说,等同于讨厌起了除一人以外的,她所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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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到警备军接下来一个月的订单后,包括服务员和店主,“诺拉”上下所有与业务有关的人都在议论到底是谁帮助他们赢得了这么麻烦的差事
现在是初春,或许街道上气候正在逐渐变暖,可在狭小的厨房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由于与现今时代有些脱节的火焰炉灶依然是烹饪的主力,而距离能开冷气工作的季节还远,所以打开炉灶后,一整个夏天的热气似乎都在厨房里长久地徘徊
而,一大份订单意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一点成就感没有的外卖制作上,还要以曾经引以为傲的低利润——差不多刚好与成本持平的价格卖出去,可能的话,因为是军部的订单还要再打上几个折扣···就是这样的苦差
种种的因素折算下来,平均分摊到每个人口袋里的钱就相当可怜了,庆幸的是,在这里打工的几乎都是业余人士,就算这个月完全没有利润可拿,也不会有严重事故发生
牺牲的只有经营时的快乐——桌子后面的优朱,悲愤地壮大着自己的说辞
[这个礼拜的音乐会,拜托老板,我是有特别理由的]
[驳回]
他绝望地想要请假,当然,后者报以了一个独裁者的微笑来否定
这里多提一下,老板是对蕾布罗的专用称呼,名义上“诺拉”的主管者应该是斯诺,而就像某些总是远征在外的国王一样,管事的才是真正被惧怕着的人
[所有人都要勤勉工作,这事关我们店的信誉,再说,反正优朱你追求女孩子的只有2个月的维持期吗,与其一败涂地地回来哭诉,不如试着勤勉工作还比较好]
以良心评价来说,平时的蕾布罗并不是个专制的暴君,一般不论真实情况,能给予假期的她一般都是尽量批准
可今天是例外,先不说斯诺和塞拉还没有回来,趁这个机会整顿一下诺拉的风气也没什么不好。狠狠地在心中坚定着防线,她把目光转向了在厨房里来回奔波的机械小子身上
[马基,煮锅让优朱负责吧,我去整理收拾外场,送餐我通知过卡多了,再有一会就过来拿]
[······]
马基看上去还是孩子,实际上他的年龄也确实不大,不知道从哪爆发出力气一把把一边那个优柔的男青年拽了过去
实际上诺拉的成员要算起来,卡多也是其中一员,在警备军执勤的差事刚好能让他担当送货的职责,用的也是军方的高速艇不会消耗自家的能源,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节约成本吧···这样想着的蕾布罗,径直往玻璃门外的露天场地走去
所谓外场,指的就是在外面平台上提供的露天席位
既然已经决定把外卖制作当做这几天的主要业务,服务方面的营业就只好放弃
今天依旧是泛滥的大晴天,从城外来的旅人会觉得珍贵的,凤凰的光有点不太友好地照在眼睛上,那场大雨已经过后两天,地上积下来的水早就干了,可蕾布罗却还是觉得潮湿得难受
[啪刷——]
收起露天充当顶棚的大遮阳伞,好久没运动过的钢铁骨节抗议似地响。远方的地平线呈现出朦胧的姿态,看上去今天稍早的时候又起过薄雾,这是伸展筋骨把那些露天用具从地里拉出来时唯一观测到的东西,除此以外的就只有海鸥没日没夜的叫了
怎么办呢?不太符合时下情境的,蕾布罗懒洋洋地担忧着未来
卡多是一直要执勤的,这种暴君式镇压造成的忙碌和怨气要一直持续到斯诺他们回来为止,到时候就算人手不够,凭着“总帅”的力量或许能创造奇迹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的期望合理,可直觉上却相信奇迹会发生,过去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把斯诺和客观预测区别开,就好像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一样
确实是很可笑···可生活中不容置疑的事太多了,一边胡思乱想着收集尽可能多的阳伞,一边,老板娘把它们通通堆到了店面后面不太引人注目的墙角
[哈······]
没来由地,她想起了昨天“大号法隆”托付给自己寻找的那张脸
昨天在“蜗牛”里面的时候,没有按照约定找到目标,不过按照雷霆的信息,她似乎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对于那个威风凛凛的人执意“通缉”的人,不是之前和本人有过节,就是和塞拉有什么关系。前面一种选项先不谈,如果是后面的话,不用说,八成又是姐姐保护心泛滥所殃及的又一个牺牲品
[不过,对那个雷霆来说,这些都是毫无托词的吧]
虽然不太赞同,但蕾布罗能理解,这些事情,就像“诺拉”对于自己的意义一样
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起作用,无论做什么干涉都只会被视作阻碍,法隆家姐姐对妹妹的溺爱,可以说是到了偏执级别的
整理好外场用具,木质的平台一下子空了不少,没有了以往布置的遮掩,现在的视野让早就熟悉了这片海景的眼睛再次感到了舒适
[······回去吧]
长长地,长长地吐气
这不仅是对以上种种猜测的无奈总结,更是对自身乏力的微妙感叹,唯独在这个小小的“诺拉”王国里,蕾布罗她才能找到掌握自身的感觉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么···从明明应该成为了地狱的“诺拉”门窗深处,似乎有她不熟悉的流畅乐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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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音色在手指下面溢出,就像抚摸过去熟悉的物质,自然而然地流淌
黑键和白键组成的乐谱十分清晰,以至于不需要注意太多,流利的手指几乎是一路颂唱着弹奏下去
这不是适合用来烘托餐厅气氛的轻柔音乐,不过也差不多了,在脑中记得很清楚的乐曲其实并不多,双手不自觉地把一个个音符拉长,可能是长时间生疏造成的恶习,到现在也只能勉强弹出节奏
在这样的基础上,现在的技巧只能维持琴声轰然地行走着,看上去流畅但是错乱的指法,弹奏出的音色与在伊甸那里学的实在不是一个层次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把不太熟悉的乐章,停在黑键上
音乐这种东西,几乎变成了快要沉底的那部分记忆了,再加上原本对于踏板和键盘间韵律的掌握就不及对魔法的掌握熟悉,像现在这样把固有的曲目粗略地复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收拾一空的敞亮餐厅里小心地演奏着乐曲,这场小小的音乐会从一开始就没有听众,唯一两个可能听到的人,正在厨房里与食物搏斗着
——
说起来,他们已经工作很久了
视线转向左侧的墙壁,挂在那里还没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收起来的挂钟上默默地显示出正午的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只有继续等待吧
不过,这样放任下去午餐会成为问题,随手敲出了几个低音,琴声在翻起来的桌椅之间低低回旋,差不多是时候结束这场演奏了
这样想着的自己,终于顺应思维地站了起来
[——优朱,工作!]
[······唔]
然而,抢先一步打开的餐厅正门,从那里一股脑刮过来的风几乎让自己重新坐回钢琴凳上
乘着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人,扛着大把阳伞的形象让她看起来与女性相差很远,不过,那道划出利落弧线的马尾让她的形象一下子在脑中清晰起来
诺拉的老板娘,以一副长发飘飘的样子登场了
[啊——你是昨天被通缉的·····不]
想了一想措辞,好像是强迫自己从某种模板思维中解脱出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这家“诺拉”的店主,正在重新把正色过的脸孔对向这里···虽然,那其中似乎有种捉摸不透的意思
基于这种张牙舞爪的困惑,这边意识到,应该尽快把新身份介绍给她的好
[诺克提斯·路西斯·伽拉姆,刚刚来到波坦姆的警备军新人]
[PSICOM的——咦····是吗?]
能看到讶异从目光里闪过去,这几乎让自己本能性地回头了,然而,她重新平复神情的速度也同样迅速,或许是职业经验使然,对自己这种回避感强烈的回答,她漂亮地把话题接了过去
[看见你的制服了,当地警备总是用这种亮眼的颜色,要我说的话不太适合你···扯远啦,你是代替卡多来的吧]
[唔——是的,他负责门前的岗哨,所以拜托我过来]
之所以回答得有点时间差,是因为要适应突然随便起来的气氛
手里的东西随便扔向一边,她就像回家寻找东西一样在空荡荡地餐厅里“刷刷”地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一脸“久等”的表情向杯子里倒上了红茶
[差不多是春天了,这个算是马上要变得没人气的特供品,不过,配钢琴的感觉是最好的]
虽说放在琴盖上递过来的华丽茶杯很讨人喜欢,但是也难掩装的是即将淘汰时令货的事实,不过,自己的舌头还没有挑剔到那种程度,再说——
端起杯子,一口,两口
——厨房里还有别的店员在,她没有继续往下追究,真的有种谢天谢地的感觉
军队内部提供的午餐并不好,在经历了今天早餐的洗礼之后,自己算是有了清楚的认识
由统一的飞空艇配送的事物,总是提供着日复一日的味道。价格也不算太贵,味道也十分平常,这样一来,每到午间,大片大片的订单就像雪花一样向波坦姆的四处飞去,以至于持续了许久以后,艾摩达士官长干脆取消了军队方面统一的食物供给,转而统一向店家发出订单来代替
由于持有圣府的特惠制度又有巨大的需求量,久而久之地就成了在餐饮界内有名的灾祸,平均一个月就会光顾某家不幸的商铺,据说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不惜停业也要回避的魔之订单了
作为传达这样灾祸的使者,受到冷落自然是意料之中,老实说,没有遭到更冷淡对待的原因,可能要归功于眼前这位的随意个性——
[这种东西居然喝下去了···不,这么说来,你果然是最近才过来波坦姆的吗?]
[很久以前就打算了,正式调过来是两天之前的事]
[嗨~~那边的待遇肯定比地方警备好吧,海边的魔物剿灭和频繁的支援战斗闹得听说每年都有人想从波坦姆这里调走,要是想悠闲生活的话就找错地方了]
表示了十足的质疑,却又留下肯定的后路,要是娜巴特在的话,一定会责怪问话的人实在没有攻击性可言
然而,她说的话实在是相当应景,因为工作才来到阳光之都的自己,因为刚来到这里就经历了太多意外的缘故,竟然这种最简单的理由都没有想好
[当然如果你是乐忠于工作的人的话,这里倒是很适合你的]
不等这里做出反应,她立刻以一种相当豪爽的动作靠在了钢琴上,虽然女性的重量非常轻巧,可就像是配合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琴声还是不乐意地轻轻抱怨了一下
——顺带一提,这架钢琴还保养得十分健康
键盘和琴盖光亮得不曾积灰,尚且留在准确范围内的乐声证明了最近有人在用。唯独遗憾的是,拜自己带来的订单所赐,昔日富有情调的餐厅氛围已经被野蛮经营带来的效益所代替,在如今空旷的餐厅内奏出的音色,虚张声势得就像裸衣的国王,徒劳地强迫那些被翻上去的桌椅服从自己
不景气的环境让心灵负罪,几乎觉得摆不出什么严正的姿态,正因为如此,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某人的步调里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大方地抬起手
[所以,你和法隆是什么关系?有过节的同事?竞争对手?曾经被她拆散的妹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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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看起来清爽的天空,但是,感觉不到路面上阳光的温度
出来时没有在意天气,现在看来,似乎有足够出去远足或者郊游的阳光,还有宜人的淡薄潮气
阳光下的影子清晰得能看到纹理,包括眼前这个铁质的栅栏门——吱呀作响的铰链慢悠悠地打开,在眼前呈现出的空旷,这时也透着清闲
有人说波坦姆军部的门具有魔力,就算一个人也没有,它也会在固定的时间打开,在雷霆看来,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门前的岗亭前日夜有人站岗,所以不存在所谓一个人也没有的时间,就算有,那也是观察者没有注意到的缘故
——
踏着率直的脚步,一路穿过象征性美化的花坛,切入到靠里面的校场上,然后右转
与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个性相悖,军部的大门一向管理严格,平常来说就算是士兵也不许游手好闲地在这里乱逛,不过现在站的位置算是比较特殊,横在中间来的岗亭刚好能挡住楼上曹长室的视线,至于其余人员的注意,刚好被这个计划的实行者无视掉了
要说直达内部的路径,连接着花坛的水泉后面其实有一扇后门,故意不走那里是出于兴趣,又或者是说单纯的情绪作怪——这大概是她头一次以报警的身份来到这里,本来应该作为警员的人反过来求助,这种特殊的错位感,让她有种睡眠不足的恍惚
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底气不足,一边竭力保持着适当的精神面貌,校场的雷光恰如其名地,以某种庄严的步态前进到了办公区门前的岗哨前
[曹长,在吗?]
于是,午休刚刚开始的12点10分
一向充满活力,称得上是精神十足的岗哨前面露一下脸,用她一贯的举止表情,雷霆通告道
虽然对她来说这里实在是再熟悉没有的地方,但是不在意地进来找人这还算是第一次,另一另一方面,和淡定的她相反的,原本站得笔直的警备军突然松垮下来,像是要躲避什么的四处张望着俯下身来
[刚刚处理完PSICOM的事情回来,在里面的···话说你不是在休假吗,大姐头]
[作为公民来这里的权利还是有的]
投下来的影子相当巨大,这才注意到这次在门口站岗的是如野兽样身材的男子似乎是在诺拉经常见到的熟面孔。但是,这里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打招呼和聊天
然而——
[另外······伽拉姆在里面吗?]
按理说前进的路还很长的,却不知为何地想到了别的情况,雷霆回过头再次追问着
这大概是——不,就是那些所谓的保险信息吧,了解到所有可能的情况然后想出方案,与雷霆法隆处事相符的电想,或许是警戒心在提醒自己也说不定
尤其是对那种恶劣的家伙——一遍遍地在心中提升问题的严重性,烦躁地把头发拉到了肩膀的一边,熟悉她的人知道,这是她在竭力压抑厌恶心理时的,类似于发泄的小小习惯
[·····诺克特,他怎么了吗?]
[————最恶劣的事,别多问]
[啊······]
而这一边的卡多,虽说对这位别扭女王的个性还不是很清楚,可究竟是那个扯头发的动作把怒火描绘得太淋漓尽致了呢,还是在诺拉的印象使然呢,作为前辈的责任心和义务感,他竟然不自觉地担忧起了某个阴沉后辈的命运
换句话说,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个黑色的后辈明显是遭到了这位大姐头的讨厌,很可能就像她所说的,“最恶劣的性质”再做上一大串除法之后得出的结论
因为,有名到就连卡多也知道,这位法隆的厌恶心理常常是没有来由地就冒出来了,并且一旦被她认定是“恶劣”的人,那在她的心中绝对是永远万劫不复的位置
从这点来说真是可怜,诺克特——在心中低低地叹息,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
“假如潜入敌对区域的时候刚好被一个强的像战略兵器一样的女孩抓住了,那个女孩很讨厌我,要在短时间里得到她的认同,怎么办呢”
······
···
[啊——啊——啊!]
突然间明白的事情,让卡多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迟钝
昨天特地商量的事情,如果说单纯是为了排除误会也太晦涩了一点,而配合今天这位的怒火,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也就是,初来乍到新人的特殊好感被脾气火爆的前辈完美地践踏——这实在无法继续旁观的情况
[喂——等等!]
虽然已经让雷霆穿过了岗哨的位置,虽然在执勤期间离开岗位是违反军规的重大违纪,然而突然想起来某种男性协定的卡多,凭着莫名涌起来的血气,一口气拦到了少女的前面
[等···干什么?!]
因为违章得太明显连雷霆都看呆了,不管她的呵斥,在惩罚降临到头上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就是,交托在友谊之上可以信赖的东西,这时候不就是要作为朋友和前辈来体现的吗
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事情,老实说卡多并没有太多的实感,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尝试,毕竟,这几乎是诺拉所有人个性的共通之处
[你呀,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哈?]
从震惊中渐渐平复的神情正在转变成杀气,对上那道慑人目光时,卡多自己的热血也在逐渐向后悔的方向靠拢
等下就真的惨了···这种话先不提,既然到这种地步了,干脆就更乱七八糟一点吧
[他可是有很认真地在给你挑选礼物呐,某些人就是这方面笨拙吗,诺克特为了讨好你可是相当努力了,多少给一点耐心吧]
[讨好?······完全意义不明,再说就算他想和我关系好一点,讨厌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从那边给我让开!]
说冷淡也确实冷淡,说洒脱也确实洒脱,甚至还带着一些不解和莫名其妙,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所谓的“好感”指的是什么,作为男性联盟的一员,卡多是真正地感到愤慨了
[总之——咕,我不能给你放行,更不能让你去见曹长]
[————]
很短的时间里,雷霆似乎愣住了,全新的表情,就像被抓起来的蚂蚱咬着想要摧残它的手指,居然真的会有这种勇气,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这真的只有一瞬间而已
[彭——!]
随后的几秒钟里,卡多只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被某种特别的力量切掉了,他只知道被某只纤细的手抓住,身体卷进了某种平地爆发出的巨大斥力中,在一团[噼啪]的蓝色电光里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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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久违的更新,老实说对现在的结果还是不太满意,似乎是失去了最开始的印象,拿捏不好的感觉···但是仔细一想,修来修去的始终不是办法,干脆狠下心来继续吧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自认为到现在完成度最高的是PART2的下半章,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正在硬着头皮钻研君主论的作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