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爷被仙人带走了!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少爷肯定是有大福的人,少爷拜入仙人门下,老奴终于也可以安心的死而瞑目了。”听闻张皓被仙人带走,傅伯先是担心而后欣喜最后仿佛在心里有东西放心一般,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就像是瞬间又老了几岁,在张皓面前从未低下的脊梁此时也不觉的弯曲了下来。
“强伯,您这是怎么了,白告说了让你等他回来,还说。。还说等他回来就为外公报仇什么的,白告还有外公?怎么从没听过。”牛蛋儿就算再傻可也看得出,张皓的走对强伯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一方面是担心强伯身体,另一方面牛蛋儿自己也有私心,村子里自己和白告关系最好,现在白告做了神仙,强伯又是白告唯一的亲人,如果能把强叔照顾好,到时候让他变出好多好多金子,什么包子糖葫芦想吃就吃。
“报仇?对啊我张家还有大仇未报,老奴怎么能死呢,老奴以为这辈子都没法报仇了,可少爷现在可是去了仙门,我要等少爷回来!亲眼看着为老爷报仇,还有雨儿,爷爷对不起你啊,等少爷回来爷爷就去见你去。”一听张皓要自己等他回来报仇,傅伯就像是一枝马上要枯萎的树杈,突然来了一场倾盆的雨水,比起刚才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现在多了一点生气。黯淡的眼神中也不由得折射出一丝充满希望的光芒。
“什么张家?什么雨儿,你们不是姓白吗?什么乱七八糟的?”抓了抓头皮,牛蛋儿实在听不懂强叔再说什么,一脸的迷茫。
“难道,白告走了把强伯惊傻了?”牛蛋儿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摇了摇脑袋。
“白告成了仙人,就算强伯真傻了也能治好,哈哈,等张皓回来,我也是仙人的朋友了。”一根筋的牛蛋儿,没再想这些令自己烦恼的问题,思维又转到了别处,想象着等张皓回来,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日子,不禁对着张皓远去的方向露出一口大白牙,畅快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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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落凤村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天了。
张皓上了船才发现,那艘白骨巨船内部竟比外部还要宽阔一倍,而除了自己与落凤村另一个被带出的孩子,这里面还零散的端坐着将近四十多个孩童,模样虽各不相同,但有一点相同的就是每一个孩子都靠在墙壁边上瑟瑟发抖,想必也是被这诡异的情况吓的不轻。
这期间张皓也想了很多如何回家的问题,是和那个男人细心解释还是武力解决?可斜眼撇向坐在地上三天一动不动的黑袍男子,张皓不由泄了一口气,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体格,凭人家那奇异的手段,一口气就能把自己吹死吧,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难道只能认天由命了?
压抑的心情让张皓很想大声的吼叫一声,可理智却告诉自己,冷静才能想清楚问题,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思绪翻滚。
“这门派形式作风必定是传说中的魔门,常听闻魔道凶残,会不会是练什么魔功才要搜集这么多孩子?是挖心还是吸血?”
“等等,如果是练魔功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上来把自己一行人杀了不就行了,为何还要走这么长时间。”
“看来如今之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走不了但是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回去找傅伯,也不知道这艘白骨大船会把自己带到哪里?”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时间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主意打定,张皓甩了甩脑袋,想把多余的思绪甩出脑外。
就在这时,黑袍男子站起身来,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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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赤彤色的云海汹涌起伏,沉甸甸地挤压着巍峨连绵的雪岭冰峰,远处观摩。虽是白天,可确压抑如是,太阳被密云所遮挡,整条纵横千里的山脉仿佛如一上古凶兽,潜卧在此。嶙崖峭壁,高耸入云的山峰。呼啸的风在山脉中肆虐,听着仿佛像那似有似无的嚎叫在山中游荡,阴冷而又诡异。
“这就是冥泉宗?”张皓惊诧万分的看着眼前这壮丽的景观。
如果把落凤村比作一颗水滴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除了整条望不到边的的雄伟山峰,这里的树木也令人惊愕万分,每一颗竟高达数十米,有些甚至足足数百米。这成千上万颗组成的树木,就像波澜壮阔的森海,带给张皓视觉的冲击力让他竟有些无法相信这里和落凤村竟是同一个世界。
一声长啸,只见从林海处,飞荡出一只三丈大小青色的怪兽引颈长啸,巨大的翅膀瞬间长至五丈于长,拍打着的翅膀所产生的风力,竟然将树木上的枝干,吹的犹如刀削一般随处纷飞。身形一转,朝着张皓一行人就扑了过来。
“不!这是什么?”
“好可怕啊,我要回家,母亲,父亲你在哪里。”
在场的孩童,有身穿丝绸也有身穿布衣,可不管家世如何,面临如此陌生的地方和前所未见的怪兽,如何让他们不慌乱,都惊慌的尖叫哭闹着。
“你这畜生,杀不得。”一声冰冷声想起,随后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右手指尖轻轻一弹,只听“噗”一声,怪兽脑门中就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仰面摔飞在了森海之中。
黑影停下,除了带张皓出来的那个面瘫男子还会有谁。
“刚才那个是暗器?”看着轻轻一弹就将那怪兽轰杀的黑袍男子,张皓不惧,反而挪步到男子身边,眉头紧皱困惑的问道。
“你不怕?”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竟敢站在自己身边,这与周围那些团抱在一起哭闹的孩子们相比少年的这般行为,徒然有些格格不入。
“怕什么,它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和刚才张皓心里所想的,以一种强迫的形式,让他必须赶紧了解这里,敌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对事物的不了解。
这里有太多的未知让自己没有一点安全感,甚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淡淡的危机感,这是一种出于对危险的本能认知,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是自己现在的主要目标。
“刚才那只是入门学的一些以气运力的一些小手段罢了,等测试完你的天赋,如果你还活着会学到的。”黑袍男子就像是死人一般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满脸写着生人勿进。
“什么天赋?”张皓眉头一挑,本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黑袍男子还说的这么隐晦。
“入门大典,即将开始”一声雄武有力的声音,从森林中传了出来,虽然明知离得很远,但又有种在你耳边说的感觉一般。
“走吧,跟在我后面。”黑衣男子没有再给予张皓任何解释,只是有条不紊的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张皓虽然有些不愿意,可如果出现一只刚才的怪兽,以自己目前情况绝无活命机会,不可否认,黑袍男人的确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这种感觉很不好,太弱了!变强!我要赶紧变强!”张皓在心中咆哮着,两眼则是注视空中,出神似的渴望想拥有黑袍男子,那神秘凌厉的攻击方式。
可这盼望却令人十分失望,目前自己实在弱小,就像是一颗扶摇的小草,虽然有向上无惧的内心,可是面对狂风暴雨的肆虐,却还是得屈服在大树的护翼之下。
叹了一口气,张皓将思绪藏在心底,随后跟在了黑袍男子身后。
剩下团簇成一圈的孩子们,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也慢慢的迈出了第一步,个个步履阑珊的跟在张皓后面,一同朝着未知陌生的地方走去。
烈阳当空,满天红云,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让人直接感受到了阳光的炙热,虽然张皓已经坚持锻炼了一阵身体,可是以往十五年的少爷生活,却不是这么轻易改变的,只是走了半个时辰,他就已经汗流浃背,连嘴唇也不由因为缺少水源,干裂了起来。
“目前身体可真是孱弱,看来等这里安稳下来,是该加重锻炼程度了。”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旭日,张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一片落寂,在心里不由埋怨起了自己的体质。
“到了。”随着黑袍男子话语落下。
张皓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不怕吃苦可如果继续走下去,却不敢保证会不会晕倒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广场,看周围的环境,这广场以前就是一个雄伟山峰,只是现在却被楞生生的劈掉一半,从而形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广场周围则散落着数百位孩童,最大也不过十几岁,此时正从广场的四面八方逐渐汇集到了一起,除了极少数面色镇定,大多数的孩子依旧如同自己这队的孩子一样脸上一片茫然,几人为一伍,胆怯着朝着平台中间靠近。
“入门大典,即将开始。”当全部孩子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如同之前听到的那声雄武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张皓也见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钢铁浇筑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异常。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我是你们这次入门的监灵师,接下来的事情是关乎到你们未来走向的大事,现在分成十组,但我不会等你们太长时间,一炷香还没有站好位置的人,我会把他扔在森林里面,我想你们会成为野兽喜欢的点心。”霸道无比的声音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阴森的声线就像是一把利刃充满死亡和毁灭,这让在场的孩子们,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没有按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做,真的会被抛弃在林中。
男人话音刚落,沸腾的人群就陷入了一阵慌乱,急忙找寻自己的位置。
“别急,别踩我。”“呜呜,挤死我了。”“让开,我先站在这。”说实话,张皓有点低估这些战斗力突然爆发的孩子,哭丧着脸愣是被挤到了最后面,不禁发出一声苦笑,曾几何时那个令人胆寒心惊的狼三指,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
“好,很好。”看了一眼已经站好的孩子们,监灵师继续说道。
“现在摆放在你们面前的是十枚测灵珠,每一个人都按顺序上前将手放在上面,分别会出现白、蓝、紫、黑、金五种颜色,色彩对应的是你们灵根的天赋,从低到高为次灵、上灵、玄灵、天灵、圣灵。”说道最后一句,男人停顿了一下,眼如鹰眸,不怒自威的审视了一下面前的所有人,随后一字一顿的说出。
“入门大典,正式开始,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