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辫帅张勋

牢房里三个人都不说话，老张打破了沉默：“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老何身体刚好点，但是有机会说话他还是不会放过的，“政治犯，卖国，给小日本当汉奸。”“身体要紧，您少说两句，我什么时候卖过国了？”老张接着说，“其实我什么罪都没有，是有人不想让我出去，不过，说实话出去也没有这里安全。”“老糊涂了？还没罪，每个关里面的都说自己没罪，也不见谁给放出去了。”老张不再和他抬杠，而是望着王传元说：“我姓张，张子敬，我的曾祖父是张勋。”“张勋？”“就是那个复辟的张勋。”王传元学过历史，在中学历史了提到过“辫子军”张勋，具体长什么样子就记不得了。“对对对，辫帅张勋。”老张见传元认的自己的先人自是很高兴。“你曾祖父名声不太好啊，老张，你是不是也是准备搞复辟给抓起来的？”老何幽幽的说。“天地君亲师！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时的那些军阀，大员有几个不是吃大清的饭？清朝要亡的时候，除了我曾祖有谁又想过报效？现在看来，张勋是迂腐的是反动的，但是作为一个忠臣，他还是够资格的！”老张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别叫唤！你以为你在家啊？我错了还不行啊。”说着老何从自己的裤裆了掏出一个塑料小袋，从里面拿出三根香烟，递给老张一支，又给王传元一支，见王传元不要，就塞自己嘴边。把剩下的一根又收好藏内裤里面。老张接了烟从花盆子底下摸出一盒火柴，划拉点着自己的烟又帮老何点上，两个烟民连抽了几口，老张才说话：“前天问你要烟，你还说没有了，藏起来生烟崽子啊？”“今天家里人才带给我的，还送了几包出去，你以为，在这里吃喝拉撒谁不管你？我们三个的份子还不都是我出的啊？天天抽能顶几天？”“算你小子有良心。”两个人又专心抽起烟来，王传元等着老张说下文，见他两都不说话了，就有点急：“张爹，你曾祖是张勋又怎么样呢？您认识我爸爸？”老张摆摆手，“先别说话，浪费烟。”等到烟头都要烧手了，老张才把烟掐灭，把烟头都埋花盆的土里，才有点不满足的说：“要是能喝口普洱就好了。”老何拍拍他肩膀，“得陇望蜀啊，您老来口凉白开。”老张也不嫌弃，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接着说起自己的故事：老张的曾祖就是历史上发动政变企图恢复帝制的北洋军阀张勋，原名张和，字少轩。张勋是江西奉新县人，1854年出声在穷苦人家，晚清时期国家动乱百业不振，到了1884年已经三十岁的张勋苦于没有生计从江西一路乞讨做小工到了湖南省会长沙参加了军队，在湖南一带镇压义和团，立了不少功受到了清朝廷的赏识，一步步从士兵升到了偏将。其后又跟随袁世凯进去了北洋军，东征西战。直到1913年，孙文，就是孙中山，在广东组织第二次革命征讨袁大帅称帝，张勋当时据守徐州、兖州一带，与革命新军大战三个多月后配合袁大帅迂回攻击，切断新军粮食武器通道，又封锁了长江水域。新军断粮缺薪不久就溃败。后来，袁大帅论功行赏，张勋镇压二次革命有功，封为长江巡阅使，此后他拥兵徐州，成为一个声势赫赫的地方军阀。1916年袁大帅正式称帝登基，但仅仅过了83天，这一年3月22号袁大帅在蔡锷的护国军的声讨下趋于全国民众的压力，取消了刚刚订立“洪宪”的年号恢复了民国，后来袁世凯被革命党秘密下毒，6月就死了，但对外宣称其死于尿毒症。袁世凯是北洋军阀的头子，张勋，段祺瑞，吴佩孚等曾都在他的手下混过。袁大帅一死，北洋军阀就散了沙。当时的北平，也是就北京，一度控制在段祺瑞和黎元洪的手上，黎元洪是大总统，段祺瑞是国务院总理，期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段黎两人在对德国是否宣战的问题上产生分歧，段祺瑞背后是英法，黎元洪靠的是德日的大树，所以谁也不服谁，这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院府之争”，北平局势一度混乱，首都都乱了，你说国家是不是也乱的很？张勋此时仍镇守徐州，每天为局势很是烦恼，想想以前有一个皇帝撑着天下至少也可享受一份生活安定的浩荡“皇恩”，皇上不在了，袁世凯也还能压的住各路军阀，现在革命党废了皇帝杀了大帅，更觉得以孙文为首的乱党搅乱了国家但又苦于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割据一方的小军阀，兵粮有限回天无术。段祺瑞，黎元洪仍在不断拉拢各个派系的军阀，张勋曾接受过德国的军械和帮助，在重建清朝一事上，德国也曾明确表态支持，所以张勋是不愿意出兵对德宣战的，但是黎元洪做事畏畏缩缩，又是一个换主子比换衣服还勤快的人，张勋也不屑与他站在一起，而且段祺瑞也算是老同事，翻脸也不是说翻就翻的。到了这一年的8月16号，张勋心烦无序，就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出去打猎，骑马到了徐州城外十里堡附近，在路上被一个文人挡道卖宝。张勋当时想现在兵荒马乱的，哪里有什么大宝贝，就算有宝贝也不敢拿出来让人知道，无非就是一些挖坟掘墓之人盗出的一点文物，正准备挥手叫副官把拦马之人拖到路边鞭子伺候的时候，看见此人似曾相识。就打马走到这个拦路人的跟前，问“你有什么宝贝要拿出来卖？”此人不卑不亢，抬头仰面对着张勋大声说：“千秋大业，忠贞义烈。”张勋骑着马绕到此人身后，见他身材不高，元头大脑，后脑留有6寸许花白短辫，年龄少说也有60岁了，“什么狗屁大爷，有屁快放”副官姓杨，是个行武之人从长沙就一直跟着大帅冲杀南北，不喜欢墨迹的人。张勋示意不要乱说，亲自下马走到现宝人的面前：“敢问这位年兄，是否和我张某人相熟？”“不熟。见过”张勋见他身上衣裳有些褴褛，就拿出一块银元递出去：“如是因艰难度日，某愿资助年兄，年兄年事以高以后有什么难处仍可以开口。”但此人并不接过银元，而是冷笑一声，“国之艰难，吾身算甚？”张勋见其说话大义凌然，忙作揖询问：“敢问先生名讳？”“康祖诒，字广夏。”“原来是南海先生，失敬失敬。”张勋连忙收起银元，又扬手叫手下下马。拦马的人康祖诒正是给光绪皇帝当过老师的康有为，戊戌变法失败以后，康有为成为慈禧太后通缉的重犯只好逃到日本，直到慈禧死后辛亥革命成功，康有为才回国，他自己一直声称有光绪皇帝的衣带诏，并坚持拥立清朝反对民主，和前清的遗孤保持着高度的联系，更是成立的保皇会秘密的保护前清皇族和拉拢各个派系的军阀。康有为此次来徐州已经有两个月了，袁世凯死了以后没多久，康有为就到了徐州，一直等机会拜访张勋，怎知张勋受到了段祺瑞和黎元洪的拉拢不厌其烦就躲了起来恕不见客，今天买通了门卫知道张勋出城打猎，就出此下策拦马挡道。康有为环顾左右：向路边迈步走去“张大帅，借一步说话。”张勋随后跟着，两个走了大概3,4步，杨副官和保镖也要跟来，但是张勋一扬手就停了下来在四周警戒。康有为见张勋一个人跟来，就从上衣里面摸出一卷黄纱，双手握住两头展开，大声说：“圣旨！安徽督军，长江巡阅使，一等公爵张勋接旨！”张勋一听，这是圣旨啊，立马就跪了下去：“张勋接旨。”“大帅请起，皇上隆恩免跪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下大乱，四海生夷，朕自感罪责深重，为万民祈福，为苍生求安，夜不能寐，日不能食。茫茫大清岂无忠勇之士为天下安危献七尺之身乎？孤历闻将军忠义，军中将领官兵神勇，望将军顾以往君臣之情，以威武之师清奸臣，除夷乱，保天下平安，此乃万民之福，孤之有幸。封张勋忠勇新王，赐黄马褂，一品顶戴，即日进京保驾。”“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张勋又跪下，双手接过圣旨，往眼前一看，只见上面盖得是皇上爱新觉罗。溥仪的玉玺，左边满文又边汉字，才急忙收拢圣旨握紧。康有为双手扶起张勋，又为他拍去裤子上的尘土：“皇恩浩荡，大帅，广夏辞别吾皇时，吾皇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皇上将大帅比作古之岳飞，忠肝义胆。此大任非大帅不可担当啊！”张勋面北又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高呼：“吾皇圣明！”也就不再去打猎，而是带着康有为回了徐州，领受了黄马褂又加封了官爵，一连几日都与康有为在密室里商谈清朝复辟之事。但张勋也知道，自己在北洋军阀中势力不大，妄想一统河山凭现在的几千号人马和落后的武器是不够的，远的不说，就自己身边都还有一个冯国璋也是时时刻刻对自己虎视眈眈。面对康有为的激进保皇，张勋不免还是有几分顾虑。康有为似乎也有所察觉，但并不指明，每天仍是和张勋商议北上北平的路线和事宜。张勋此时仍无十分把握，也没有对外张扬，仅几个亲信家将知道此事连妻妾子女都不曾了解。等到一切进京事情都有了个初步计划以后，当天晚上，康有为就准备动身回京复命，张勋见事已至此，再不说出自己的顾虑就怕弄巧成拙了，就吞吞吐吐的把自己的现状说了个大概。康有为捏着自己几缕稀疏的胡子，大笑。“南海先生，我说的都是事实，以现在的实力，只怕还没到北平制辖段祺瑞就在路上给喂了野狗了。”“大帅所说万余人马，鄙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举徐州全境之兵也不过万余吧？难道此次大帅准备弃徐州而全力进京？”张勋一听，原来康南海对自己很是了解，也就不再隐瞒，“能随我进京的人马也就不过2,3000人，何以成大业？”“大帅不必担心，圣上早就做好了安排，无需你我二人担忧。我正等你开口，现请大帅与我一同面圣！”张勋惊呼：“皇上叫我现在进京？”康有为笑而不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往外走。张勋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和杨副官随康有为骑马出城到了九里山，在山脚下，康有为勒马停步，张勋环顾四周，九里山又名九凝山，以象山、团山、宝峰山景色最为多姿，三峰耸立，相互辉映，气象万千。西峰“形象如象”，称为象山。中峰高而圆，名曰团山。东峰谓宝峰山。在九里山诸余脉中，以东端的琵琶山景色最佳，因山形酷似琵琶而得名。现在他们就站在琵琶山脚下，“不知南海先生何意？”康有为指指山峰，说：“圣驾就在山上，望大帅移步。”张勋大惊，下马望山而拜，才领着手下跟在康有为身后步行上山。一路上，不断有鸟鸣兽语，却是有灵性一般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声音，张勋暗地打量：“此次跟随康南海出城，毫无防备，身边仅仅五人，且都是轻装短枪，万一中计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杨副官似乎也有所察觉，掏出两支连响德国造快慢机握在手中，其余随从也都围在张勋四周不敢有所松懈。康有为见状哈哈大笑，不做解释只是加快了上山的脚步，行至半山腰，看到不远有一农舍，屋外站立四人，农夫打扮身材魁梧。待康有为走近农舍，四人行跪拜之礼后接过康有为手中的令牌，引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山洞弯转迂回，不见一点光亮。“大人请等候，待奴才禀报。”一个农夫开头说道，“有劳！”此人从一旁的草丛中拿出一盏琉璃灯，打着火了进洞，人刚进去一个转身就消失了，洞里没有了一点光亮。过了一杯茶的时间，进去禀报的人出来了，走到洞口，说：“宣，工部主事，太子少傅康有为，安徽督军，长江巡阅使，一等公爵张勋觐见！”“扎！”张勋和康有为在洞口跪拜，起身就跟着刚才那名农夫进了山洞，杨副官和其他随从想跟着进来却被挡在了外面，张勋想都到了这里了要出事也回天无力了就摆摆手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杨副官几个人就和守洞口的农夫大眼瞪小眼的怒视着。洞里面的路正好一次通过一人且有很多分支如果没人带路恐怕难以进出，走了几分钟前方突然宽敞起来，张勋想皇上就在这里了？当时只见带路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又走了几百米地上突然平整了，一看走的不再是山洞了而是一块块的青砖，前面立有一扇石门紧闭着门上仅留有一个小孔，领路的农夫走到这里就不走了对着小孔高呼：“工部主事，太子少傅康有为，安徽督军，长江巡阅使，一等公爵张勋觐见！”石门缓缓打开，农夫也不再进去待两人进去以后就转身往回走，张勋一看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大的厅堂里面站立着十几个人，旁边还有几进几出的几间小房，在仔细看，就见大厅中间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康有为跪下高呼：“皇太后，皇上万岁万万岁！”张勋也连忙下跪磕头。坐着的正是清朝的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和他的生母苏完瓜尔佳。幼兰。皇太后当时也就20几岁的年龄，看到两个老头子跪在自己面前也不惊慌，只是淡淡的说：“平身，赐座。”旁边的几个太监摸样的人立马搬出椅子给两个人坐。张勋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答话道：“奴才惶恐，愿跪听天音！”皇太后也不坚持，只是语气上亲切了一点：“素闻张大人，有根好辫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张勋心里暖暖的，答话道：“回太后，臣所带之兵，个个都有辫子。这些兵之所以要有辫子，一是念主情深，二在军事上关系也重大。正因为臣的兵都留辫子，所以奸宄之徒就难以混入。如今乱党奸徒，个个都是没有辫子的。”“好，好个念主情深！”太后赞许的说，“皇儿，看看这就是我们大清的忠臣，也是你的岳武穆，去请张大将军平身！”太后身旁的溥仪听母后叫他，立马站起身来，就往张勋走来。“臣万死不敢！臣万死不敢！”张勋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在青砖上砸的咚咚作响。太后见张勋不肯起来，越发的喜欢，挥挥手把溥仪招了回来，又接着说：“皇上知道你张少轩是忠臣，太皇太后以前就说过就算天下乱了有三人必不会反我大清，其中之一就有你张少轩。此次进京护驾复辟，是天大之功，望爱卿不负皇恩。”张勋又磕头：“臣死而后以。”“听南海先生说，爱卿恐势小力薄无法成事，今特招爱卿商议此事。”张勋一听有戏马上接口：“太后，皇上隆恩！”“爱卿估计还需多少银两才能成事啊？”“回太后，皇上，臣镇守徐州，领督军一职，麾下10方26营共计2万5千4百40人，分陆军，炮军，骑兵，工兵，水兵五个建制，大营3000人一营，小营500人一营，军费两万五千三百两一月，此去北上需补足兵粮弹药，每名士兵均需发放三月粮饷，费用不下八十万两白银，臣自当穷其一切为皇上效力，但是仍差三十万两银饷没有着落。”“王秋穆！”太后听张勋墨迹半天才说出一个五万的数目，也不再问话，只是又谈谈叫了一个名字，“奴才在！”从太后身旁移出了精干的老头，双眼目光如注。“你和张大人商议，有结果了再禀报！”“扎！”说完太后缓缓起身，领着小皇上就进了偏厅。“张大人，请起，太后，皇上已经休息了，我们外面商议。”张勋这才知道皇太后和皇上进去了，王秋穆领着张勋和康有为退出石门又回到了洞口，一看，守门的和杨副官还在比赛瞪眼睛，张勋就示意不要紧张，没事。王秋穆在前面领着路，把张勋和康有为带到了那间农舍里，里面黑灯瞎火的，张勋借着月光看到农舍里就摆着几张木椅和一张桌子，三人进去以后，王秋穆说了句：“掌灯！”只见屋中同时点起了四盏烛火，张勋暗暗自己安慰，还好不是偷袭，原来屋中几个角落的背光处都站着几个黑衣人躲在黑影里，他们进来之前一点声息都没有。“两位大人请坐，”王秋穆说话间，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王大人，这如何商议？”张勋总有点不自在，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康有为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位是王公公，是内务府的总管。”“啊，失礼失礼，王公公您看这军费要从何而来呢？”张勋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太后的意思是要一举成功，在北平常听人提起张大帅忠心，太后也为大人感动，此番微服私访就是有意为大人建不世之功提供一切帮助。所以大人所提五万两的军费，不成。”“啊？”张勋听王公公前后说话自相矛盾一下也无法理解，“太后懿旨，一百万两白银，三个月送到大帅手中，为大帅购置军需扩充兵员。”“太后圣明，皇上圣明！”张勋一听不但答应了还多给，自然激动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不会是逗我玩吧？先答应给把我挂起来，出了兵就不对数了。“是否军费何时到进京何时开始？”“不必如此着急，南海先生的意思等军费到齐，大帅采购招兵仍需要一定时日，太后也认可了南海先生的设想，可等明年5月一举进京，除去民国。”张勋这下才放心，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十六两一斤，一百万两银子也有60到70千斤的重量，（按现在十两一斤，2000斤一吨，少说也有50吨）怎么运过来呢？当时又没有卡车和高速公路，车匪路霸倒是到处都有，几十吨的货物靠马车运，就这局势运几十吨的石头都会被人抢去何况是银子呢？张勋不放心的问：“王公公，这军费不会在路上出问题吧？”王秋穆很自然的说：“三个月后，大人带人到此处，放风出去就说挖到银矿，此前不能张扬，也不必费心。到时大人定可得到一百五十万银两，不多一钱不少一两。这个请您收好，到时候凭金牌说话。”说着王公公递过来一面金牌，张勋接在手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不要你出钱，还不要你出力，连心都不要操，那你还说什么呢？张勋拿着金牌只好千恩万谢的和王公公辞别，带着几个随从就往山下走，康有为和王公公说了几句话也快步跟了上来，说回徐州明日还要拜访张大帅。几个人一路无语，心里各有各的算盘，下了山又打马径直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