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光要与暗合,于是阳光落陷,黑暗迸升。神说万物要有所容,万事要有所章,于是空间裂胀时间推演,神说危险要被隔绝毁灭要被屏据,于是宇宙生,灵魂囚死其中,于是我们歌,灵魂只能哀嚎而不能脱离。
---------------《宇宙歌》
又是虚无的黑暗,只是这一次,整个封闭的虚无里透着节奏强烈的声音。可能并不算声音,但长安的的确确地感受到那奇怪的律动,像脉搏,像心跳,像自己呼吸时的节奏。总之它存在在了不存在处,以极严谨的法则约束着,成了介于具象与抽象之间的东西。项长安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他甚至仍旧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宇宙失落的某处,他只知道,他的思维无比清晰,他听到或者通过其他什么途径感知到的律动也无比清晰。他肯定,在这虚无里,他存在,而那律动也同样存在着。事实上,一切都没那么的有意义,他只是单纯的肯定自己,单纯的肯定,他没那么孤独。
“我死了吗?”,长安像白痴一样地问自己。他以内心独白的方式犯傻,然而声音,或者说他的思维却延展到了虚无中,成为了无限发展的另外一种律动。等到长安开始意识到问题的白痴的时候,律动终于起伏成让人烦躁的浪潮。“这是哪里?”长安的意识再次散播开去,顿了顿,波澜又起,“这是那里。”疑问转而又陈述,陈述后,终归于静,终归于尽。
“又是那里。”长安为自己一个人的黑暗画上了句号。但黑暗它却没有结束,永远也不会结束。
虚无的确纯粹,未即深浅却在无分方位的某处迷失得彻彻底底,时间不知存不存在,或许须臾成了永恒,或许永恒只是罅隙。所以,在此间,在飘渺深处,除了长安,除了他扩散出来的意识,什么都没了意义,这p可能并不是最最悲哀的。最最悲哀的是,也许就连长安的存在也不会有意义了。
因为此处不知何时,所以,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比永远还要弥远,黑暗里,虚无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闪光。光线熹微,但却足以崩塌仿佛凝固的黑暗和虚无。长安感受到光,感受到黑暗已经死去,感受到力量穿过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他忽然有种明悟,就像此间蹦出的闪光一样,有力量,又有驱散黑暗的能力。
光芒逐渐变化,就像之前的虚无和之前的黑暗一样,它缓缓改变,似乎又经过了永恒,经过了一念之间,光芒内里又要迸射剧变,但在那之前,光明却出现了裂痕,裂痕在四处疯狂生长,直到完完全全裹住了长安。一切才终于崩塌。
长安的眼帘微微抖了抖,之后猛然地张开,露出黑色的眼。映入瞳孔的是银色的天花板。天花板间乳白色的照明灯扔下颤抖的光,光线刺入瞳仁,引发一阵收缩,长安才真的算清醒过来。这是……哪里?长安的目光扫过整个银色的天花板,并未得出结论。他试图从质地坚硬的床上爬起来,但身体传来一阵绵长,似乎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酸楚,紧接着便是无穷尽的无力或者疼痛。长安刚刚撑起来的身体又迅速的落下,唔……身体好虚弱,手臂和大腿根部都有严重的肌肉拉伤。看样子,短时间无法行动了。长安艰难地移动自己的脖子,目光由此扫过四方,才得以确认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医务室,而且似乎荒废了有些日子了,大多数设备都已经无法工作。那么这样说来,我只可能在预留基地里了。
长安努力尝试着从金属制的床上爬起来,但经几次未果,终于还是放弃,他微微地蠕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子躺好,闭上了眼睛。既然无法行动,还是先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部队已经成功进入预留基地了无疑,而且似乎并未遭到虫族部队的袭击,否则,像我这样的伤员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呢?等等……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一座基地、还是非正式的预留基地,容纳一只五百人的队伍绝对算不上绰绰有余,甚至搞不好应该会有点勉强。有点勉强……可是、可是现在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长安的念头猛然截在此处,不是他不能想,也不是情况太过复杂,而是、而是,他不敢再想了。
只是片刻,长安的额角冒出了冷汗。不行,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长安的双眼兀地睁开。说实话,此刻的项长安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真的,这个地方的确太安静了,安静到诡谲,安静到毛骨悚然,安静到不像在人间。因为这份本不该存在的安静,长安是真的害怕了,不同于死亡本身近乎暴力的恐吓,在昏暗条件下的某种未知要更加婉约,同时余韵也更加悠长。换句话说,与直接面对虫族、面对死亡相比,这种更加“文艺”的手法却反而更加真实……更加细腻。而长安,正品尝着这份细腻,身体都剧烈的颤抖着。当然,经过一次死亡的洗礼后,长安总是不会仍像以前一样一味的害怕。事实上,他之所以颤抖是因为他正奋力对抗着自己的肌肉,没错,他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要自救。
作者为了凑齐2000字的自言自语:
话说成功专职半月刊选手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新书应该无所谓的吧。但是,感觉好对不起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诶。哦,对了,这一章是用手机码出来的,在手机里看觉得:哇,这一章写了好多好多,结果只有一千多字,好想哭啊。废话不多说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