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的是基础课,所有人在一起,讲的是人类可以运用的力量。只见白胡子老学究向众人说道:“力量来源有三个:一个是人身体的力量,一个是兵器机械的力量,一个是空间里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力量。在人生长的各个阶段,运用这三个力量的比重不一样,小时候是身体和兵器机械的力量,长大之后用的就是灵气力量……”而后,老学究开始讲三种力量的历史渊源,回顾历史之后又展望未来,展望未来之后又想说些鼓励大家的话,只是下课的时间到了。
老学究一走,伏在桌上睡觉的子弟都瞬间醒了,开始左右前后地攀谈学府里的趣事。
南风寒和龙冰也睡醒了,伸了伸懒腰,道了几声无聊。南风寒环顾四周找漂亮女学生,龙冰则找前后的男子弟掰手腕。
不一时,学堂门口出现一个少年,认识的人都不说话了,不认识的人被认识的人一说也噤声了。学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少年身后冒出一个跟班,向上官司文所在的位置指了指,学堂里的人都转眼来看上官司文。
“上官司文,我们老大找你!”跟班的一声大吼,声音奇特搞笑,只是没人敢笑。
“哈哈哈,这破喉咙,跟鸡叫似的。”南风寒边拍桌子边大笑。
“叫你们老大过来,我要和他掰手腕!”龙冰大声说完,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跟班听到这话,顿时怒气冲天,正想骂两人几句,却被那少年拦住,少年带着跟班转身走了。
众人以为没事了,不想,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昂首阔步地走到上官司文身前。
“你是上官司文?”少年将桌子猛地一拍,大声问道。
“我是上官司文,你是哪位?”上官司文放在手中的典籍,抬头看着大块头。
“我是木城,是一等武士的头儿,刚刚我们老大叫你,你怎么不答话?”木城又将桌子拍了一下,桌子上顿时裂开一条缝隙。
上官司文尚未说完,旁边的一少年却不满地站了起来。
“木头,向古能有几斤几两,你仰仗着他,就成了一等武士的头儿了?你个烂木头!”那少年将手中典籍,掷向木城,“啪”的一声,打在木城的脸颊上。
“仇子川,你找死!”木城大喝一声,又将上官司文的桌子一拍,“喀嚓”一声,把桌子拍碎了。
顿时,学堂里两拨人“哗啦哗啦”站起来了,手里拿着典籍、木棍、椅子等凶器,只待两人一声令下,两拨人便要开打。
上官司文坐在两拨人马中间,皱起眉头,不明白这中原人怎么这么喜欢内斗。
“呼”的一声,从木城那一方不知是谁扔了一根木棍,像是动手的号令,两帮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冲去。
旁人纷纷向旁边躲开,以免波及自己。易莎本想瞧瞧上官司文被打的热闹,可真看见人群把上官司文淹没的时候,心里顿时焦急不已,正想上前时,一人按住她的肩膀。
“前面乱糟糟的,你上去想干什么?”上官司文按住她的肩膀。
易莎看见上官司文已经跑出来了,松了一口气,又听他质问自己,心里又来气:“我上去,我就想上去,你管得着吗?”易莎甩开上官司文的手,向人群里冲去。
“喂!”上官司文只觉莫名其妙,跟在易莎身后冲入人群。
易莎见一把椅子砸向自己,本想躲开,可上官司文已经挡下椅子了。易莎又开始不躲了,故意向椅子上撞去,让上官司文好好地为她挡凶器。
人多手杂,距离又近,棍棒无眼,上官司文又无竟伤别人,更要命的是,易莎见哪儿乱便向哪儿钻。这般混乱之下,一根棍棒狠狠地打在上官司文的眼角处。
上官司文闷哼一声,抱起易莎,从人群里冲了出去。易莎正挣扎间,一两滴血滴在那娇俏的鼻尖。易莎伸手摸摸鼻尖,看看手指,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上官司文捂着左眼角,左眼角不停地流着血。
“你没事儿吧?”上官司文笑着向她问道。
“你还笑,都怪你,都怪你。”易莎伸手掏出手帕按在上官司文的伤口上。
“怪我,怪我!”上官司文心底无语,想不明白怎么怪自己了,但也多少明白不能和她对着干。
学府里禁止私下械斗,这仇子川和木城被一等武士管事儿的人教训一番,记了一笔。而这两人最后竟把这事儿怪在上官司文的头上,却又不直接找上官司文,而是找了易莎。
“怎么样?我讲的课还不错吧!”紫桑一边敲打手中的铁,一边笑着说道。
“好,对刀的历史发展、种类变化和使用方式讲得都很精辟,不过,我想大多人都没听清你在说些什么。”上官司文摸着故戈的那柄斩马刀笑着回道。
“是吗?我讲得难道不吸引人吗?”紫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你讲的吸引人,但你的人比你的话要吸引人,下面的学生都去看你去了。下课之后,我听那些学生讨论你长得如何漂亮,身材如何好,不断地拿你做意淫对象。”上官司文甩手挥刀,觉得还是这柄斩马刀用着顺手。
“那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讲的课?”紫桑微微一笑,将铁片放入水中。
“当然听了,也记下来了,这些东西我要带回寒荒,造出最锋利的武器,这样,咱们寒荒人的生存就多了点儿保障。”上官司文合起斩马刀,将斩马刀挂回墙壁。
两人正聊着天,刀店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门。
“不会又是易大小姐吧?”紫桑笑着将器具放下,准备收工回家。
“开门看看就知道了。”上官司文出了铸刀室、穿过里屋、绕过柜台,开门一看,竟是安可儿。
“大事儿不好了!”安可儿喘着气,急促地说道。
“怎么了?”上官司文急忙问道。
“易莎被向古的人抓住了,他让你去城外十里柳亭。”安可儿喘口气,一口气说完。
“十里柳亭在哪儿?”上官司文冲出店门,又折回身问道。
安可儿还未回答,紫桑却先发话了。
“喂,你走了这店谁看啊?”紫桑走了出来,笑问道。
“这刀店里的东西,谁敢抢谁敢偷!”
“我铸造的刀可是刀中极品,价值不菲,流出一柄,大荒里的人莫不争抢,丢了一柄,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啊。”
“那掌柜的先在这儿研究研究刀的材料,我去去就回。”
不由分说,上官司文拉着安可儿的手向城外方向跑去。安可儿哪里跟得上上官司文的速度,没跑几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上官司文将她负在背上,让她指示方向。
时值戌时四刻,夜市正热闹,上官司文背着安可儿在街道上火速向城外赶去。守城人老远就看见一少年背着一少女向城门冲来,心下惊疑,几个人在城门口一站,拦在两人的路上。
“天色不早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当中一人沉声问道。
“出去赏月。”安可儿在上官司文背上回答道。
“赏月?”那人抬头看看一弯残月,“这月亮可不怎么样?”
旁边的守城人瞧见这少年俊朗,少女俊俏,又见两人亲密模样,推了推那看月亮的人:“老张,你就不知道少男少女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吗?让开吧,看把两人急的,你回家找你老婆的时候也不是这般模样吗?”
当中一人又瞧了瞧两人,挥挥手,让出一条道。上官司文背着安可儿向城外飞奔,只听身后的人大声说道:“别玩的太晚,早点儿回城,城外不安全!”而后又感叹一声:“现在的少年……”跑得太远,听不清了,只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大笑,可把两人笑得面红耳赤。
踏着微弱的月光,上官司文提醒一声“抱紧了!”之后,加快脚步,安可儿只觉身子向后仰去,急忙牢牢搂住上官司文的脖子,风吹口鼻,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不一时,上官司文已经看见远处的柳亭了。
恰在此时,小路中间突然弹出一条绷直的绳索,绊向上官司文的脚。安可儿还未有所反应,上官司文已经腾空而起。埋伏的人好似已经料到上官司文会腾空,在上空又多出一张网,向两人罩来。
“小心!”安可儿提醒一声。
上官司文身如轻燕,脚尖在网上轻轻一点,身子迅疾地向上攀去,那张网顿时罩了个空。上官司文脚在旁边树上踩踏几下,越过下面的障碍,向那亭子行去。
尖锐的破空之声瞬间响在耳旁,上官司文心下暗惊,脚在树枝上猛踏,身子向后退去。只听“喀嚓”一声,那根树枝被上官司文踏断,向下面砸去,倒砸出在地面埋伏的两个人来。
“你没事儿吧?”上官司文向安可儿问道。
“我没事儿,你要小心,他们坏得紧!”安可儿双手用力,抱住上官司文的脖子。
上官司文弹身在林子里四下翻腾,不断地向亭子靠近。林子里的暗器映着月光,泛着黯淡的光芒,不时地可以听见被暗器误打中的人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