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文闪身挡在三人前面,一柄斩马刀瞬间像是化为了无数柄斩马刀,只听“当、当、当”之声连绵不绝。那些人的兵器全被上官司文手中的斩马刀给斩断了。
上官司文拉着易莎向前走,挡在前面的人纷纷避让,不敢拦截。战年和沉幽急忙跟在上官司文身后,走出屋子。
战年和沉幽看见眼前的南大人,立时呆住了,怎么他也来了?而南大人身后的两个人更是让战年和沉幽的心彻底凉了。
站在南大人身后的是两名八等武士,是亲兄弟,一个叫水白,一个叫水云。烟暝城里总共也只有四名八等武士,南大人竟然带来了两个人,当真是看得起上官司文了。
“这就是斩伤杀手堂的独眼的人吗?果然是英雄少年啊!”南大人矮矮胖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上官司文不接话,拉着易莎向前走,而战年和沉幽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小子,你走得了,你的朋友可走不了!”南大人一伸手,身后的两人猛然向易莎和沉幽冲去。
上官司文闪电抽刀,却只是堪堪挡住身前的水白,而水云则卡住沉幽的脖子,将沉幽带到南大人旁边。
“好身手!”
水白称赞一声,再次向易莎抓去。上官司文挥动斩马刀,再次将他拦截。水白仍不罢休,也不拔刀,仅凭一双手掌在刀影里向易莎抓去。
上官司文这次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刀像是跟不上水白的速度,若不是占着有兵器的优势,还真拦不住水白。这更让上官司文对中原功夫的好奇和渴望,也激发了上官司文的斗志。
两人在中间斗上了,南大人让人散开,也不让水云插手,站在一旁观看两人拼斗。
易莎想从上官司文手中抽回手,退在一旁,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却被上官司文的左手牢牢握住,抽不出,易莎只得作罢。
上官司文为什么没有松开易莎的手,只因他认为学武变强大是为了保护相信他的人,而抓住易莎的手,上官司文就知道了他是在为谁打斗。
水白也看出上官司文手中斩马刀的厉害,不敢冒着被砍伤的危险,强行越过上官司文的身子抓易莎。水白也不得不动用兵器,而他的兵器一出,旁边的人都惊呼出声。
真气化形之幻兵!
只见水白右手中多出一柄气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却又可以当剑用,也可以做刀使。
这便是八等武士与七等武士不同之处,七等武士也可以真气化形,但没有八等武士化得自如,而两者的分界点却是在于真气化形之后,真气所展显出来的强度。
易莎这时方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八等武士,心想这下儿是彻底走不了了。然而,让易莎吃惊的是,由真气化成的气刃刚与斩马刀相接,竟然被斩马刀一刀两断。
水白本以为手中的气刃可以将眼前少年手中的斩马刀撞飞,却不料斩马刀像是切豆腐一样,直接将他的气刃斩为两断。
水白和水云同时“哦”了一声,显得吃惊之极。能斩断这气刃,固然有斩马刀锋利的原因,但这般毫无阻碍地切断气刃,更多的是体现出真气的性质,也就是说,这少年的真气里充满了锐气。
性质的变化正是八等武士与九等武士的分界!这才是水白和水云吃惊的真正原因,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九等武士,这怎么可能?
气刃断了,迸出真气又可以化出新的气刃,但水白认定这少年是九等武士,既然少年用了兵刃,那他再用气刃,岂不是小看九等武士。
水白退开身,抽出腰刀,向上官司文斩去。
腰刀没有斩马刀长,虽然说一寸长一寸强,可上官司文没练过刀法,对斩马刀的使用方法全是在与凶兽搏斗中摸索的,即便是给他一把剑,他也是这般用。
两柄刀电光石火间相击数十下,水白又有些惊疑,这少年使刀不走寻常路,时而当刀使,时而当剑使,时而又当枪使,有时竟然用这么长的斩马刀使反手刀。
如果是低等武士用,水白立时会将他大骂一通,可眼前这少年用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水白只觉里面透着高深莫测的意味,难道是新创的刀法?水白惊疑不定,也不敢冒进,四平八稳地对着刀。
旁人想不了那么多,但见两人斗个旗鼓相当,都开始对上官司文另眼相看了。易莎这下儿懵了,先前以为他只顶多是个六等武士,现在竟然和八等武士打得难解难分,难不成他真的是从寒荒之地过来的?
斗得片刻,水白渐渐稳下心,见上官司文的刀法并没有出奇之处,只是刀的速度极快,又极是狠辣,刀刀不离水白要害,但刀法里面没有厉害的杀招。
上官司文不是没有杀招,他的杀招就是反应极快,速度极快,并且一刀致命,不然早被凶兽吃了。可上官司文毕竟没与人练过招式,和水白这样浸淫武技刀法数十年的人比斗,招式上必定要吃亏。
水白渐渐占了上风,刀法依旧稳健,不给上官司文丝毫破绽。上官司文心下也着急,被他压着打,早晚要败。
很快,胜负手出现了。
水白用腰刀荡开上官司文的斩马刀,突然欺身直入,向上官司文空门撞去。斩马刀一是过长,二是在外,不及回防,上官司文的左手又牵着易莎的手,也来不及抵挡。
上官司文提起右腿膝盖,向水白撞去,但膝盖撞击显然是慢了一拍。
眼见水白的一拳头要砸在上官司文的胸口上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水白突然一个踉跄,像是一脚踏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向下斜侧,原本可以抵挡上官司文的膝盖的手移了位置,腹部向上官司文的膝盖撞去。
水白的拳头打在了上官司文的心口处,上官司文的膝盖也撞在水白的丹田。上官司文退了四步,而那水白直接被撞飞了出去。这把众人看得合不拢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没事儿吧?”易莎惊慌地伸手摸摸上官司文的心口,看着水白的拳头打在上官司文的心口处,她的心口也像受到撞击一般,隐隐作痛。
“这人真是厉害!”上官司文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不过,他受的伤比我更重。”
确实如此,水白的气海被上官司文的膝盖狠狠撞中,经脉里的真气顿时乱了,一时提不起真力,虽然能站起身子,但已经与普通人一般无异。
水白疑惑地看着地面,地面完好无损,可怎么会突然一脚踏空。踏空时,水白本能地想要躲避,真气收回,打在上官司文身上的力道不过六七成,却吃了上官司文实实在在的一记膝盖撞击。
南大人也有些惊疑不定,水白也不是对手,那眼前的少年还真留不住了。
水云见水白落败,正要出手时,只听外面的有人大声喊道:“南大人,护城使来了,护城使来了。”水云听到声音,看向南大人,南大人向他摇摇头,水云不再出手。
声音刚落地,外面走入一个满脸胡子的人来:“还没有人来迎接我,就有人去通报了。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干什么呢,是不是杏城里有天仙下凡啊?咦,南大人也在,当真是好兴致啊!”
“左大人!”战年和沉幽看到救星,急忙上前行礼。
“战年,你小子也来这儿,官儿不想当了就告诉我一声,不用这么麻烦!”左大人笑着说完,转眼看向沉幽,狐疑地多看了几眼,“你不是少主身边的小丫头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沉幽脸色羞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用解释了,没有男朋友你就告诉我一声,我那儿俊小伙儿多得很,包你满意!”左大人拍拍沉幽的肩膀。
“不是,我来这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沉幽急忙辩解。
“不是我想的那样。”左大人吃惊地看着沉幽,“难不成你这小丫头喜欢女人?”
众人听了左大人调弄沉幽的话,都哈哈笑了起来,只把沉幽逗得又急又气,不停地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有话咱们出去再说!”左大人笑着说完,转身面向南大人,“南大人,这几个人我带走,你没意见吧?”
“左大人要人,我哪儿敢留,请吧!”南大人也笑着挥挥手,旁边的人让出一条道路。
上官司文拉着易莎跟在左大人身后向杏楼外面走去,回眼一看,便瞧见南大人那像是要吃人的眼光。
战年将路上的事情说与左大人听,左大人谢过上官司文,并按任务上要求给了易莎的赏金。易莎拿了赏金,就要走人,即便是住宿一夜也不愿意。战年和沉幽无奈,只好将两人领到城门口,左大人让人开城门,送两人出了城门。
“你身上有伤,在这儿住一夜也不打紧!”上官司文不理解易莎为什么这般急着出城。
“他们是权力之争,即便是一夜也会发生许多事情。并且,你的本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城主和南大人都会来收拢你。如果你陷入其中,想抽身就没那么容易了。”易莎见上官司文一脸不解,笑骂道,“你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