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派手下干扰了我一路，终于要自己动手了吗？”空将惑灵笛横在胸前，神情淡然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道：“虽然我告诉了你名字，不过你似乎一次都没叫过。”
“那是这个亡灵的专属吧，”空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尸身前游荡的亡魂，道，“还是说你以为有其他人能代替她这么叫你。”
“……代替？这种事要是真的做得到，我就不会在这里了。”青年突然就朝空出手了。
还是不用任何术法的实拳，但这次空没有对等地还以颜色，惑灵笛横在唇边，乐声响起，胜负立判。
看着暂时被惑灵乐摄去魂魄而倒下的青年现出白狼原形，空叹口气，用惑灵乐将白狼的魂魄放归它体内，不过用上了缚魂术，几个时辰内它是没法醒来了。
笛声变调，不远处的忽儿亡魂终于飘飘荡荡地离开自己的身体，尾随着空而去，只是在经过白狼身边时，不由地停了下来，凝视许久。
空有些诧异，忽儿的事，白狼和他说起过。那是白狼在一次伤得很重的对决之后，拖着那么狼狈的样子来找空，不知为何而提起的往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空就有机会见到这个忽儿，却是以这种方式。
忽儿死了，并非寿终。但对惑灵使来说，死了就是死了，他的职责只是引亡者归幽冥。白狼想来也是明白的，虽然他在百般阻扰，但从他一开始就没有用法术这一点可以看出，或许他只是为自己找个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只是忽儿的亡灵此时深深凝视着眼前的白狼，让空有些疑惑，难道死后的忽儿对白狼的记忆恢复了？
“你认识这头狼吗？”空站在忽儿身边问道。
忽儿摇摇头。
空道：“那你为何流泪？”
忽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难过，看到它觉得很难过，总觉得欠了它好多好多，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么，就对它说声谢谢吧。”空道。
忽儿抬头不解地望着空。
“除此以外，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那就只要这两个字就够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它。”空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这家伙叫小默。”
忽儿身子一颤，不由伸出手去，但已是亡灵的身体没法触碰到白狼，但她还是摸着它那随风摇曳的雪白的毛，轻轻道：“谢谢，小默。”
笛声渐渐远去，忽儿跟着空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长夜中，醒过来的小默抬起头，天不知道几时开始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