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惑灵使五千年来首次失职,连阎王都不知该怎么处罚站在堂下的空,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完全没想到空会让那个北海之妖逃走。
“惑灵使,你既然不是那个妖怪的对手,为何毫发无伤?”判官永远都看到最现实的问题。
空答:“难道一定要我身受重伤甚至灰飞烟灭才叫失败?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管怎么说,我失职的事无可辩驳,惩处什么的请大王降下吧。”
判官不依不挠:“惑灵使,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空却没想再开口,眼望别处,默然不语。
“空,你先回住所,没我的许可,不能离开半步,至于此次的处罚,容我仔细斟酌后再定。”阎王最后还是用迟疑的语气下达了这么一个看似不追究的命令,因此立即惹来一旁判官的抗议:“大王,这可——”但阎王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大手一挥阻止了他,就听空道:“是,大王。”便转身离开了。
阎王脸色不怎么好,判官也只好一直不开声,直到阎王长叹一口气,“这事还是交给地藏菩萨吧。”
空自己呆在住所的时候,是没有谁会靠近的,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在操控惑灵乐,连阎王也不例外,但现在空睁眼坐起,惑灵乐对眼前进来的这个青年和他身边的神兽完全不起作用。
空有些诧异,这还是五千年来他们第一次主动来自己的住所,不过他随即意识到为什么他们会来了。
“空,北海之行后你是有了重要的决定了吗?”青年开口问道。
空看看蹲在青年脚边的神兽道:“只要是谛听的话,肯定就知道一切了,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大王都主动去请示菩萨了,为何你没有将我北海之行的一切相告呢?”
青年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空真的是一呆,随即笑道:“听菩萨说出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我反而有种好奇怪的感觉。那么,我也彼此彼此好了。”
青年不由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走上前在空身边坐下,让空不由又是一愣,竟然能像这样和这个仰望得遥不可及之神并肩而坐,即使是空,也明白了什么是受宠若惊。
而在这之后,青年再也没有向空提及北海之事,只是很平常地和空聊起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见闻,甚至还一度探讨到了佛法,让空一时只有凝神聆听的神圣感,而谛听也在谈话中匍匐在两人的脚边打起了瞌睡,时光静逸地让空这几百年来都躁动不安的心境变得无比平静。
而就是这次谈话,将空原本从北海回来的决定往后延迟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