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到这片大地,这时候低鸣沉稳的钟声在清晨的清新空气中回荡,这时候鸟儿开始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觅食了,这时候附近传来了街市喧闹忙碌的声音。
这一切,让昏迷中的莫小折感觉到是那么的亲切,亲近。那种久违的生活气息从莫小折的耳畔一点一滴地传来。他很习惯性地苏醒了,很习惯性地赖了会床,可是一直听不到母亲那声声习惯的催促。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掠过一些忧伤,接着就起身了。
莫小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很高的屋顶上,刚才的起身差点让他再次失足。惊慌极了的他急忙抓住一根铁栏,才不至于失足。
从慌张缓过神来的他由近往远处望去,林林总总的房屋散落般排开,曲折连绵的街道不断有行人漫步而过。偌大色彩斑斓的光柱如迸发了般环绕在城镇的周围,连绵不断的山脉顺着如天梯般的大地蜿蜒而上。远处广袤的大地向天际不断延伸,地平线消失于天际,隐约看到天地交接处有一簇簇光柱泻下。早已悬挂在高空中的太阳望上去却不觉得刺眼炙热。看是有违常识的以地裹天的地理环境,却没有给莫小折的身心上带来丝毫的违和感。
瞭望这广袤无垠的大地,聆听街市中人声鼎沸的热闹,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在那一瞬间,莫小折感觉到整个世界好像回来了般,存在心中的种种疑团暂时放下了,不由得伸开双臂,享受着这久违的自然感觉,心灵仿佛找到了归属。
就在莫小折这般遐想之际,一声尖锐的爆破声从远处天空划过,仿佛要撕裂这天空般。在瞬息间,那阵爆破声已忽现到莫小折的耳畔,伴随着一股强烈急速的气压流动,容不得站在高塔上的莫小折丝毫闪避,他整个人就像被一巴掌拍了下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就在莫小折失足坠落的一瞬间,一对硕大青白相交的绚丽翅膀霍然从他头顶上掠过,而翅膀下面的鸟人在高速移动中只看到他带着白色面具。
高速飞行的鸟人好像察觉到什么,速度放慢了点,眼神斜侧了下,脸色略微动容下,反而加快速度,如惊鸿般一闪而过。一背饰暗金般奇特羽翼的鸟人紧跟在后,从空中呼啸而过。
“我受够了老天,连济世救人的天使也见死不救······命真的不由自己,再见了······”莫小折在坠落生死弥留之际,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还有自己那空白苦寂的三年,发了声声感慨。
嘶,嘭,一声凛冽的撕裂声传来。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感觉到痛?”莫小折捂着头迷糊地说道。
“怎么黑暗周围这么多死勾勾的眼神望着我?对了,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了,不应该大惊小怪的。”在一苍白光柱照耀下的莫小折,先是被漆黑周围一直望着他的一片死勾勾泛着红光的死人般眼神吓到了,后定下心想明白了
“臭小子,赶紧把你那肮脏的屁股挪开,我把老骨头就快命丧你**下了。”莫小折的下面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在地狱里,这般寻仇讨命的鬼到处都是,我连人都没看过一个,更别说有仇家了。应该不干我事。”莫小折不在意的望了望四周如死水般的眼神,虽不觉得胆颤,但还是拘谨地坐在原来的地方。
“啊!”一声惨叫声从莫小折的口中破口而出,胯下的一阵剧痛使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紧捂着屁股。
“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得寸进尺。”一名出现在莫小折背后的老者正趴在地上怒声斥着,整身衣服破破烂烂,不修边幅的仪容加上一头蓬乱的白花花长发,这简直就是乞丐流浪汉的装扮。可在一脸饱受风霜的沧桑脸庞中,隐隐侧漏出不可一世的铿锵傲气。
“难道我刚才坐在这位老者身上,真是对不起啊。”莫小折赶紧走上去扶起那么老者,可面对着老者的威压和愤怒,不知所措得连话也说不出口来。
“一声对不起也说不出口,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诚意。”老者撇开莫小折,自个拿着破旧的酒壶喝起酒来,嘴中很不屑的念叨着。
“咦,我的心声他怎么听到了?”莫小折站在一旁很是疑惑,却不敢上前找那位老者解惑。
“刚才那声巨响是什么呢?”
“不知道耶。不过我刚才查看了我们的车的四周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那些流浪汉都还在车上。”
“那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批人运输到目的地,上面的人都发话了。”
继这段不远处悄悄话的结束,接着传来一声声引擎发动声。
在那刻,莫小折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死,刚才急速下降借着车顶布幕的缓冲得以活下来。却掉入任人宰割的羊圈中。周围那些死气沉沉的眼神都是一个个流浪汉发出来的。
“原来我还没死啊!”莫小折望了自己的双手,再查看了自己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势。
“可是这车是要将我们送到哪去呢?”
“像你我这种宿命的边缘人,去的只能是时代的缝隙。”喝醉酒的白发老者念叨着。
“什么······”莫小折正向这位神秘老者问清情况,只见他打了个呵欠,裹身随地而睡。莫小折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生怕吵醒他。
坐在一白色光柱下的莫小折,望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和一群萎靡颓废的流浪汉,想着刚才神秘老者的那句话,心中对前面的路充满着困惑与迷茫。
过了一段时间后,车的引擎声停了,缓缓开启的大门散发出刺眼的光芒,让习惯了黑暗的莫小折很是不舒服,不过他还是起身向这扇门走去。
“你们这些废人赶紧给本大爷下车来!”一个身着精钢铠甲的军官抖动着脸上的横肉很是嚣张地说道,在他后面还尾随着几个士兵。
醒目点的都急忙下车,反应慢的直接被拖下车,但两者都是这名军官的破口大骂中走下来的。
第一个走下这辆车的莫小折开始环视四周。
在他眼前摆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坑,这个圆形坑直径大约有一千米之宽,深度亦有几百米深。而在这个巨坑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像是用钢铁临时搭建的高塔,这高塔很多细节都没完善好。高塔差不多一千米的高度,让其在这巨坑中显得特别突出。八条的长通道从这高塔的中心处水平向巨坑四周的八个洞穴延伸,光一条通道的纵向就有上百条通道,不计其数的劳工如蚂蚁般在这些长通道密密麻麻地穿梭着。
而在粗糙搭建的高塔顶端处,却有着与之格格不入的一雅亭。厚重荣贵的朱红,精巧入微的雕饰,亭外遮着一层素白的幕条,让这雅亭显得华美而不奢侈,厚重而不拘泥。雅亭以高傲的姿态,矗立在巨坑地面周围的八座哨塔中瞭望远方。
在两个相反方向的不远处都有一段绵长的城墙,彼此之间遥望对立着。
“你这狗娘养的,张望什么,赶紧归队。”那一脸横肉的魁梧军官一把就把莫小折拉住甩入流浪者队列中。
莫小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没任何表情,显得丝毫不在乎。混在人群中的神秘老者佝偻着身躯在一旁笑而不语。
“你们这些废人,能来到这里已经算老天照顾你们了。如今你们的命不归你们自己,也不归天了。眼下有个浩大繁重的工程,你们做得好,就能讨口饭吃,做得不好直接抛尸荒野。”那名蛮横的军官扯着嗓子响亮地说道。
“你们这些废人,都给我提起劲来!一个个都跟上去。”这名蛮横的军官先对他身后的士兵嘀咕了会,后叫这车的所有人都跟着那士兵走。
这条只有二十人的队伍包括了莫小折和那位神秘老者踏着一条长通道向巨坑的中心高塔走去。一路走过去,也大概明白这工程是怎么运行的。
在巨坑中连接中心高塔的成千数百的长通道上,都有密密麻麻地劳工背着一袋袋的碎石来往着。将这些碎石从巨坑周壁上的洞中向中心高塔运输,再借助高塔内部的升降机将其运输到地表面上。唯一还没看懂的是,那一个一个洞穴里面都在挖掘着什么。
就在莫小折这一小队快到达巨坑中心的高塔时,入口处边栏杆上站立着一披着殷红色斗篷身姿挺拔的男子。他双目若闭,凌乱的长发半掩着如霜冰冷般的面色,腰间似有点点寒芒闪动于殷红色斗篷下,整个人宛若一座雕塑。一股肃杀冷清的威压从他的身上直逼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全部的人都马上跪下。”众人诧异。
“还磨蹭什么,想讨苦头吃吗?”就在我们快靠近到入口时,带头的士兵急忙怒喝道,生怕得罪什么似的。
只见带头士兵朝着入口正门方向单膝跪地,而不是朝向在入口旁的披着殷红色斗篷的冷面男子。
“难道朝拜的是高塔顶端的亭台?里面可能藏着什么重要人物?”莫小折跟着人群一起单膝跪地,望了望高塔上精巧优雅的亭台。
他还注意到在自己旁边的神秘老者也单膝跪地着,脸色变得十分冷峻,眼神却显得非常坚毅,少了刚才的那般豪放不羁。这让一旁的莫小折有些疑惑,猜不透这神秘老者。
就在整队人都低着头跪拜时,莫小折明显感觉到有两股真气从四肢向心房处流窜,一直徘徊在心房处。
其中一股真气是由两种真气组成的,一种平顺圆滑,一种霸道强横,两种却相辅相成交叉相错。如同河流般看似和顺平静,实则澎湃汹涌,很自然般顺着莫小折的经脉向他心房内流动。
另外一股真气显得阴冷诡异,就像午夜盛开的血色茶花般,一丝丝真气无孔不入。
两股突如其来的真气在莫小折流窜,在心房处试图寻找进口。明明那两股真气就像呼吸般很自然细微,可他还是很清晰地感应出来。莫小折越去感知它的存在,胸口的两股真气越是在反弹般,使得莫小折胸口如同刀绞般,一颗颗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滴下。
“反抗不了,就选择去接受它。”莫小折耳畔传来那位神秘老者的悄悄话。
莫小折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选择不去在意这两股真气,瞬时间心房一松,整个人也舒畅了许多。
“可以起来了,跟上。”带头士兵在跪拜了半响后起身说道。
莫小折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就在他抬起头时,发现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如霜披着殷红色斗篷的诡异男子正瞪大着他那如死灰般毫无生机阴冷诡异的眼睛注视着他。莫小折不禁一身寒颤,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勾了魂似的。
“臭小子,我鞋穿着不舒服,帮我提鞋。”一双补了不能再补补丁的破鞋夹杂着一股难闻的骚味挡在莫小折的面前,让莫小折瞬间从那直勾勾的死灰般的眼神中清醒过来。
就这样,那位神秘老者拽着莫小折一起往高塔中心走去。可是背后那双诡异阴冷的目光一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