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千年似万年,具体不知许久。一个普通而偏僻的山林中,一少年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身体好久未动。似溶于草林之中,又似飘渺不在,好生奇怪。山林间就这么平和,偶尔路过的兔子,飞过的小鸟都好似看不到他,继续走着。突然,一声话语打破了这片和谐。
“要下雨了。有空再来”
然俯看四处,除此一人之外,别无他人。看似对人而说,平淡而温和,却又因四处无人而显得十分怪异。此时天清气朗,艳阳高照,哪有下雨的前兆。然他就是这么说了,且还是如此的平静,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揉揉眼,慢慢站起来,舒展下筋骨,拍拍身上的泥土,随手在空中摆了摆,便离去。
少年并不是那种帅气的温室花朵,麦色偏黑的肤色,流水般的曲线,没有很明显的肌肉,却是像那野生的豹子一样,充满爆发力。只是那不怎么打理而显得蓬乱的黑色头发,倒是由此看起来像个野小子。不过那深邃的黑色瞳孔,却是格外的明亮,似是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似乎没有声响,也没有惊动周围任何事物,仿佛透明一样,毫无存在感。那少年便这样走过一段路,或许说是一些脚印,因为本来就没有路,只是经常来而留下了一些脚印,勉强算个路。一行走来,林木参差而立,一道弯弯曲曲的轨迹,宁静而美丽。
约莫半小时许,来到一处住宅之下。住宅不大,简朴而古老,仅仅是几间整齐的屋子坐落在四处而已。没有围墙,倒是有些像山林中一些猎户聚在一起建个房子。
厢房,大厅,客房,书房,厨房等等倒是一应俱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在此处,倒也十分贴切。后院或者说一片空地上种了些蔬菜,可以自给自足。还有一些果树,只是从没结过果而已。
少年熟悉地走到东边的一间与少年自己的屋子相邻的门前,门没有关,似乎在少年印象中,这个门就没有关过。熟悉了,少年也没什么在意,径直走了进去,便是微笑大声道:
“付爷爷,再讲点有趣的故事吧。”
屋里装饰很是简朴,除了几张椅子,一张桌子,一个书台,一张床,一些书架和衣柜,倒是再没其他东西,显得很是空旷。如果非要说什么特色的话,那便是好几排的书籍,令少年眼花缭乱。
此时,书桌前,正做着一位头发洁白,胡须飘飘的老者。鹤荣童颜,剑目浓眉,面容普通,却有一股淡淡的气息缓缓流露,让人感到很是舒适。
此人是谁,父亲说是早年认识的一位好友,姓付,名未知,原因也是不详,然后就变成了少年的管家。但这也只是他自己坚持这么认为,因为加上他才五口人,根本不用管家,而且一姐姐早在几年前便去很远的地方,很少回来,父亲也是经常不在。一老一少倒是由此变得十分亲切。
老人似乎很早就知道他来了,早已停下手中的笔,深邃的瞳孔,不时有精光闪出,似是在观察什么,满脸慈爱地看着少年,温和问道:
“距下雨还有多少时间?”
少年一愣,心中暗想,莫非又是要考验自己不成,却并不慌张。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闭上眼,伸出手,静心的感知了下。然后面露得意对着老人兴奋道:“还有一刻钟。”
整个感知过程,老人没有说话,但那漆黑的瞳孔下,似是早已看破了一下。嘴角有一丝丝微笑露出,右手抚摸下长长的胡须,微笑道:
“是时候动身去东学府了。”
少年似是早就知晓此事,直接兴奋地从刚做热的椅子上跳了下来。充满兴奋,有点手舞足蹈,急忙地对着老人问道:
“终于可以出去闯荡了!付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少年如此反应,好似没出乎老人的预料,右手再次抚摸胡须,然后看着风雨预来的窗外,笑呵呵道:
“此雨来势虽大,今晚子时却也会停息。那就明天早上出发吧。”
听着明天就要出发前去东学府,那少年突然止住笑容。一些往事与约定涌上心头,一时间倒是悲喜交加起来。喜,自然是可以见到更加广阔的天地。悲,那便是少年不愿回想的往事。
处于礼貌,想通过正规礼节,问下十二岁时前来祝贺自己生日的少女的芳名。结果完全不按少年剧本发展,不仅没有展现风头,反而被那少女选择最直接的打斗,输的惨不忍睹。
而那少女就在东学府,还是更高一级的上府!虽说两年过去了,但是少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本事在打架上胜过他。当然其他方面,少年可是自信满满,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令少年悔恨一生的决定。
少年很不甘心,却也无法收回说过的话。少年天生异样,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似是天生抵制。不过这也没有打垮少年,因为少年认为这个世界还是脑子主宰的。引用少年常常自恋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几人比我聪明,所以上天嫉妒我,让我无法操作天地间的元气与元素。哎,天妒英才,就不和你们争修什么武者、元素师了。”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除了这般安慰,少年又能怎么办。本想逞逞威风,结果却被那少女召唤而来的水柱一脸浇醒自己。少年本来认为这个看起来这么可爱的妹子,应该不会动不动就出手,而是喜欢类似棋艺的旁门之类。
在这个修行盛行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理由,除了修行,其他都是旁门。倒是完全和少年的胃口,毕竟自己不能修行,自是极其擅长这方面。自认为放眼天下,无人能敌。
可惜可惜,妹子就已经是海底针了,完全无法看破。偷鸡不成蚀把米,少年内心受到惨烈的伤害。比小时候被毫无感觉的扔进荒山,自食其力还折磨。
少年可以忍受肉体的痛苦,可以忍受一人的孤独,但不能忍受被人的轻视,尤其是异性,还是比自己小的异性的轻视。尤其是少年现在都十四岁了,没有把握自是不想再看到那披着可爱人皮的野蛮妹妹。
少年有些踌躇,便是潜意识的走到窗边,弓着身爬着窗户看着外面起来。此时外面早已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不解人情的风,吹乱了少年的头发。突然一道“轰隆”巨响,一道“咔嚓”撕裂声传入发呆的少年耳中。
少年抬头便看到,一株百丈高的古树顷刻间化为飞灰,只留下淡淡的残影,告诉人们这儿曾经有一颗高百丈的大树。雷电一闪而逝,随后滚滚雷声飘荡着天空。
这时少年猛然明悟,目光闪出火花,一丝微笑挂上嘴角,继续看着那电闪雷鸣的夜空,坚定而又充满信心道:
“大自然不需要任何念力,便可操纵如何大规模的雷元素。我虽然没有元素亲和力,但是我一定会凝聚出一朵世上最大的元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