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邓茂,收拢其部两万五千兵马后,张燕令管亥、廖化二人带其部回黑山,迫降邓茂其余部将。不提这二将回黑山,单表张燕在城中大力整顿治安、登记名册,搜罗人才。
此次攻占瘿陶城,缴获粮草十万石,精刚盔甲一百副,长刀两千把,长枪五千支,弓五千架,箭近两万支,可谓收获颇丰。张燕看着这些数字,不禁笑了,自己黑山军虽说兵马众多,但一直苦于兵器匮乏,所以整体战斗力一直不高,此次攻破瘿陶,所得之物对于黑山军来说是莫大的惊喜。
再说城中人口,瘿陶城是巨鹿郡的治所,也算是大城,目前城中人口近十万人,大户有田氏、王氏、崔氏,这三个大户虽说在整个冀州算不上大户,但在整个巨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这三大户家中颇有资财,各自也拥有产业。
张燕在城中先贴安民告示,后贴招贤榜,可气的是,前来应征者却寥寥无几。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寒门士子前来。张燕想起燕昭王重金买马骨的故事,于是便重赏这几名士子,并委以重任,或是到军中担任主薄,就是担任参军。此事,倒给城中广大士子留下了好印象,陆续又有一些士子前来应征,张燕是来者不拒,反正自己军中不缺将军,就缺文士和谋士。
此时张燕的心中,惟一希望的是能说服田丰,让其效命于黑山军。可是此人刚直、脾气古怪,尤其是张燕邀请田丰来到郡首府后,虽然一直以礼相待,但是毕竟也算是将其软禁了,田丰脾气更大。张燕曾想去找田丰畅谈一番,不想田丰直接把张燕轰出来了,张燕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今晚,张燕又来到田丰的房间外,站在门口,躬身施礼后恭敬地说:“先生,张燕又来拜访先生了。”
里边传来一阵怒吼:“滚!真没想到怎么说也是统领十万人马的大帅,怎会如此无赖。你准备将我关到何时?”
说话的正是田丰,看来这气还是没消。张燕对这田丰确实是爱其才、敬其人,才不舍得杀他,更有招揽之心,所以才百般忍受田丰的怒骂。张燕顿了顿,又恭敬地对着里边说:“先生息怒,我让侍卫保护先生,全是出自一片好意思。如果先生实在不愿留在这里,三日后我便带先生离开这里。”
张燕说完,里边一阵安静,过了片刻,门开了,田丰黑着脸对张燕说:“进来吧!”
张燕嘿嘿一笑,跟着田丰就进去了。
“你找我何事?”等张燕刚坐下,田丰就问。
“呵呵,早闻先生大名,一直希望能得先生教诲,此次攻打瘿陶,才得此一见先生。我黑山军虽被被称贼寇,但做的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事,不知先生为何对我黑山成如何成见?”
“前几个月都有几队贼人去广宗、广平等城外袭扰乡民,杀人放火,**虏掠,无恶不作,打的便是你黑山军的大旗!”田丰一听张燕问起对黑山有成见的原因,一时就没有收住。
“确有此事?我刚当上黑山大帅不久,之前只负责飞燕军和大戟士的训练,敢问先生可知那几队贼人的头目是谁?若真是我黑山军的军士所为,我定要叫他们以死谢罪!”张燕想到这里,也确实想要整顿一下黑山军的军纪了。
“我怎知那贼人的头目是谁?只知那些贼人的头目以前是黄巾的渠帅。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处理此事。”田丰倒考核起张燕来了。
“先生放心,我必派人去严查此事,给先生一个交待。另外,先生,三日后我将放弃瘿陶,重还黑山,希望先生携家丁一同前往。”张燕试着招揽田丰。
“哦?你们好不容易攻下瘿陶城,为何要放弃啊?”田丰听出来张燕的招揽之意,与平日不同,这次没有大骂张燕,反而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笑意。
张燕迅速感受到田丰的这种心理变化,便正色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黑山军虽然拥兵十万之众,但依当前的局势来看,尚不足以与官军对抗,况且瘿陶地处冀州腹地,但若是官军集周边之兵来攻,不能守也,届时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瘿陶虽然富足,但是决非我等可以拥有的。因此,我们要想生存就必须重回黑山,以太行山脉为依托,与官军周旋,方能活命。”
“原来将军志向不过一山贼矣!”田丰听完张燕的陈述,先是微微一楞,随后又冷笑道。
“非是张燕志向渺小,只是当前局势对我黑山军极为不利,只有先保住我黑山十万将士和四十万家眷的性命,才具备争夺天下的实力。”张燕听出田丰的取笑之意,不愿让他小瞧了自己,便肃然道。
田丰静静地听着,之后便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张燕见田丰不再说话,恐田丰累了要休息,便起身告辞。
不提张燕等人通知诸将回转黑山,诸将各自做着准备。到了第四日,张燕令于毒带本部人马守城,自己便带着众将,押着从城中缴获的大部分物资,带着几十位士子,当然还有田丰与其家丁,赶往黑山大营。临走之前,张燕告诉于毒,趁官军反攻之际,要搜罗城中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分批送往黑山大营,还要强制将城中几家大户、富商和城中其他百姓也一并迁往黑山,只留给冀州刺史王芬一个空城。
张燕带着诸将先于毒回到黑山大营,管亥、廖化和杜长等人早已在寨前等候。看到黑山大营完好无损,廖化也成功接收了守寨的大千黄巾兵。心中很是感激,一一握过他们的手,感慨道:“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张燕专门为田丰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环境很优雅,本想安排几名侍童,但被田丰拒绝了。张燕让廖化负责在悠乐谷中再临时建造一些房子,以备瘿陶城中的百姓迁入后居住。
第二日便有于毒派人送来瘿陶城中的一些其他物资,如书籍、农具等。张燕派人一一接收并整理妥当。第二日,有小校来报,冀州刺史手下大将苏纯率五万大军正赶往瘿陶,于毒将军正押送瘿陶城中百姓返回黑山。张燕一听,自己前脚一走,官军便派人反攻,如果到了瘿陶必然发现城中空无一物,肯定会追赶于毒。张燕让小校叫来管亥、廖化、王当三将来帐中议事。
片刻功夫,三将赶到帅账。张燕让管亥带本部五千大力士和一五千万黄巾兵于瘿陶前生黑山的路上阻击苏纯,王当率五千弓弩手配合管亥。
廖化带五千大戟士前去配合于毒押送百姓,以防发生民变。安排妥当后,张燕前日派人去查田丰所说的黑山军抢劫村庄之事,已然查明,正是邓茂派人所为。想到此处,张燕不免理亏,但还是径直地走向了田丰所住的小院,站在门口良久,几度思索后,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屋内有人说话:“今天将军很不正常啊,既然来了为何又要离去?”
张燕一听正是田丰,顿了顿后,便推门走进田契的房间,只见田丰自己一人正在下棋,。便躬身施礼:“先生,打扰您休息了。我来此处只想来给先生道歉,我已查明,前几个月确有我黑山兵下山袭掠村庄,系邓茂部所为,然邓茂已然授首,我做为黑山军统帅,特来向先生请罪!”
“嗯……你承认便好。既然来了,就陪我下会棋吧!”田丰没有看张燕,只顾思索棋招,淡淡地说。
张燕便坐下与田丰下完了这手残棋,惨败。又下了一局,田丰让了张燕五手棋,也是惨败。
看着棋盘上张燕稀稀落落的棋子,田丰罕见地笑了笑,说:“将军可知为何同样棋局,我与自己斗棋时难解难分,但与你下棋却能完胜与你?”
张燕丧气地说:“先生棋艺精湛,而我棋艺不精,所以先生完胜,而我完败。”
“不错!在这棋盘之上,我虽一文弱书生,却能完胜于你。这局我先让你五手,你依然惨败。可见,棋在精而不在多呀!”田丰意味深长地说。
张燕正准备敷衍一句,猛地想起二十一世纪时的特种兵,又想起自己的“飞燕军”与邓茂的黄巾兵战斗力的差别,心中对黑山军的改制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站起深深给田丰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看着张燕离去的身影,田丰深深地叹息:“哎……莫非我真的要辅佐此人?不想了,再考查几次吧!”
次日,第二日,管亥、于毒、廖化、王当四将皆陆续回到黑山大营,一一给张燕汇报路上情况。原来,当苏纯发现瘿陶城中空无一人时,顿时就发现被骗,于是赶紧追赶于毒。管亥和王当二将火速与于毒取得联系,在广平县城西一个叫牛尾岗的地方发生交战,双管亥与王当虽然占尽地理优势,但死伤一点也不比官军少。双方交战了两个时辰,损失都比较大,便各自徐徐退军。此战,管亥部的一万五千黄巾兵损失了将近一万人,王当的弓弩手损失较小,不到一千人。
张燕听守诸将的汇报,越来越觉得目前黑山军内部的军力参差不齐,要想在未来的争霸中占据一齐之地,除了占据根据地外,还得强大的军事力量。结合自己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要想出其不意,避免树敌过多,就要采取精兵战略。
黑山原有十万人马,经过瘿陶一战和牛尾岗一战,黑山军人数减至七万八千人左右。经过深思熟虑,张燕召集众将到帅账议事,也请来了田丰,主要宣布了自己关于整顿黑山军务的一些决定。
第一、军队名称的确定。所有黑山大营的士兵一律以黑山军自称,不得再称黄巾兵;
第二、增加特殊兵种数量。“飞燕军”原有三千人,从诸军中再挑选两千剽捍捷速者,组建新的“飞燕军”,由张燕直接统领,孙轻副之;除“飞燕军”有特殊名号外,再从诸军中挑选五千精壮之士,操练长戟,以之为“大戟士”,由廖化统领;再从全军中挑选一万善射之士,组成“神射营”由王当统领;由于瘿陶一战管亥的大力士损失很大,令管亥从军中挑选五千孔武有力的大力士,组成新的“黑山力士”,由管亥统领;杜长之前挑选了五千武艺高强之士,赋名为“龙虎卫”。特殊兵种三万人,其余诸将统兵皆有改变,于毒统领两万长枪手、白绕、杨凤、眭固各统领五千黑山军士,周仓统领一万刀盾兵,郭大、高升各统领一千五百黑山军士;
第三、严肃军纪。张燕借鉴了汉初韩信制定的七禁五十四斩的军规,又结合了后世岳家军的军纪,总结出了黑山军纪即“五斩三奖”:欺乡扰民者斩,不听号令者斩、通敌叛军者斩、杀头冒功者斩,托辞避战者斩;奖艰苦训练、奖作战勇猛、奖与民为乐。
此后,经过张燕和诸将的努力,虽然军队数量并未增多,但黑山军的军力逐渐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