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反应,两人都很不解,虞冥汐不伤心了不应该是好事吗?为什么南宫孤谬突然这么生气呢?
南宫孤谬却似乎像完全没有看到两人的疑惑一般,上前紧紧握住虞冥汐的双肩,却又像心疼一般不敢真的用力,用尽量压抑的声音对她说:“他只会让你伤心,为什么还要原谅他?你知道,我们都爱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一份得不到的爱情呢?”
“我不会抛下你们的啊,可是我心里爱他这是改变不了的啊。”浑然未觉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玩笑之意。
“我们哪里不如他?没有他好看?没有他温柔?还是没有他心怀天下,是不是我们的爱都太像他,所以你的心里才只有他?!”手上加了几分力,和她对视着,希望能在她眼里找到一丝迟疑,找到一丝爱意。
可是他错了,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不在乎的笑。
“你是在吃醋吗?真难得。”将手中的碗放下,叫心语收下去之后,转过头说。
“是!我不仅吃醋,我还嫉妒!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小汐,和我们走不好么?我不介意你把爱分给别人,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呢?”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南宫孤谬。我已经很难再爱上别人了,我现在只想珍惜心里能装下的人。”和表情完全不搭调的语气,证实了她早就已经可以自由的调整出自己的情绪了。
“能装下?”眼瞳微微一缩,“还有别人是吗。除了他还有别人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淡漠到心底的神色,诉说着他的失败。
······
“如果,你心里不可能有我的话,那么我们就······绝交吧。”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的炸响,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慌慌张张的璃幻魅赶快出来打圆场,“陛下,陛下,南宫公子是说着玩的,您别想太多了,他是气您的!南宫哥哥,你快说啊,你是和陛下开玩笑的,你没有真的这么想过,你也是,怎么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呢,太冲动了······”
虞冥汐平平淡淡的坐在美人靠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细细的看着,完全忽视掉璃幻魅的话。
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的南宫孤谬忐忑的看着虞冥汐,很是紧张,骨节分明的手中冒出涔涔冷汗。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如你的愿好了。”声音突然间变成前所未有的冷凝与高傲,“心语,拟旨。神医南宫孤谬为我初曦国付出甚多,特此封为逍遥侯,自由出入任何国界,无人能够管束。钦此。”
这算什么?施舍?她真当他南宫孤谬是这种贪慕虚荣的人?
“谢皇上恩赐,臣先告退了。”随手一挥袖,带着无尽的怨愤离开了,“臣一定会让陛下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一定!”走之后,还毫不留情的反扣上门。
放下手中的奏折之后,璃幻魅才能看见她脸上仅剩的一滴眼泪,挂在尖小的下巴上,看得人极为心疼。
“陛下,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要赶走呢?”
“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爱的真的很累。我注意不到你们每个人的感受,所以就只能留我所能应付的过来的在身边,起码,很轻松。”
将奏折随意仍在地上,略有些蹒跚的走到门前,素手轻轻握住门缝,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拉开。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扶着门缓缓坐了下来,背死死地靠着那扇门,将下巴顶在双膝上,两条修长的手臂环住小腿,眼泪就那样无声地流着。
门外,还有一个人影,是南宫孤谬。
他心里暗暗懊悔着自己的冲动,再折返回来时,恰好漏过了两人的对话,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扶在门缝上,却就是不敢推门进去,只是在门外倾听这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他在等,等她出来找他,哪怕只是推开门浅浅的一眼。
他哪里等得到呢?虞冥汐刻意隐藏的哭泣声岂是他能听见的?
两个人都在悲伤的挣扎,只是虞冥汐要更坚决一些而已。
南宫孤谬终于忍不住了,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璃幻魅从门上的投影看就知道是他,正要前去开门的时候,虞冥汐冷到极点的声音,丝毫不受眼泪的影响:“不必去开。”
悉心听着屋内动静的人心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再也不犹豫,失望的离开了。
灯烛的火焰微微摇晃,忽暗忽明,像黑夜中,谁哭泣摇摆的心?
初曦国,玉太君的密室。
一身黑衣,庄重阴暗的玉太君正坐在榻上,左右手对弈,两只手拿着玉质的棋子,频频落下,不分伯仲。
蓝衣的玉尘独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知道了人世间的人心多变,感情复杂了?”左右手对弈成为平局之后,才转过来看一眼玉尘独。“我告诉你了,我那孙女,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你不相信,偏要等伤了之后才肯收心。她心里的苦,心里的高傲,注定了她不会被别人驾驭,连我都做不到。真是不知道宸墨夜那小子是怎么办到的。”
“徒儿知错,可是徒儿想做出一番成就,让她愿意心甘情愿的爱上,沉沦。”玉尘独倔强的抿着唇。
“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我也不拦着你。我也想知道,面对你卓越的成就,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爱上你呢?”嚣张的大笑,以他卓越的地位,这也并不失礼。“只是你要知道,她,只是我的一个棋子而已。”
手中执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白子,随手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看见了么?再好的棋子也会被抛弃,更何况她已经不听从我的命令了。如果要想我不对她动手,你就要拿出令我真正满意的成绩,懂吗?”
“是。”
玉尘独缓缓退下。
这时,一个白衣的女子,如谪仙般出尘如仙,却冷然的注视着玉太君:“为什么要给他分派这样的任务?”明明才想把他推出这潭沼泽,玉太君三言两语就又将他拉了回来。
南宫孤谬,你这个傻子!
“我还得多谢你,我的好孙女。如果不是你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迷惑。”玉太君呵呵一笑,慈祥和蔼之下谁知道隐藏的是什么。
现在倒好,原本放在身边,虽然在玉太君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自己还能保护他。可是现在,他远走他乡,自己没办法再保护他可他还被控制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