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人抓到了,消息是要问的,因为有一个问题困扰卢循很久了,那就是,他听说刘裕已经回军,吓得他呀,饭都吃不下,但一直又没有确切消息。
这也合理,毕竟是刘裕三番两次打倒于他,而且孙恩的死就是刘裕造成的,要不是他追的那么急,孙恩也不至于进化为“水仙”。
现在他从俘虏手中得知确切的消息,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就叫阴影呀!卢循马上提出退回寻阳,然后攻击江陵(刘道规在此守),据守荆州(州政府就在江陵)、江州,这样就可以和中央对抗。
不能说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但本可以进攻,被一个人逼成这个样子,看来卢循不是将才。
手底下的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见,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徐道覆,徐大哥觉得应该乘胜进攻。卢循也想做通他的工作,可是这小子——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怎么讲,徐道覆都坚持。
急得卢循呀,坚持自己的方案,徐大哥又不同意,同意他的办法,又觉得自己没有多大胜算。一而再,再而三出面劝徐道覆无果后,他也放弃了,想着用时间跟你磨,我不反对你。我躲起来,你想反对我,也找不到我。
就这样耗着。
那耗了多少天呢?
九天,整整九天呀。这两个人,确实挺厉害的。最终结果是徐大哥是牛人,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赢了。卢循真悲剧,老是在他面前坚持,老是输,哎……命中注定呀。
但,这一次,卢循也觉得输也输得光荣些,怎么也得给自己一点面子,所以,虽然同意徐道覆的办法,但又说现在进军不好,等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徐道覆一看主子是这个意思,也不好再坚持,逼得急了,翻脸了不好收场。
变民军这边还在休整中。政府这边可真的忙死了。
刘毅和刘裕二人所率领的都是北府军团兵士,晋国可就只靠这些人了,可刘毅的一仗,可把北府军团的底都快打没了,当初刘裕北伐南燕时,把这些人留下,也是起着保家卫国的作用。
可是,刘毅呀刘毅……
那场战斗中,逃的快的回到建康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么重伤,要么染上疾病(心中恐惧,容易生病)。
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刘裕清点了一下留在首都的人马,不过三四千人,坑爹呀……而那些勤王军们又进不来,现在只能靠自己。
当初没有抓壮丁这一说,所以刘裕贴出布告,大道理一大段一大段的,声明形势是多么多么严峻,如果不参军,只怕到时候会成为变民军的俘虏,并且大讲变民军是如何对待百姓的。
当然,光凭这个是没有什么用的,刘裕把当初打桓玄时征兵用的方法用在了这里,那就是高报酬。要知道,当初可是轰动全国呀。人们可是趋之若鹜呀!
当初可是有很多人,看到那些愿意尝试参军的人后来的生活,羡慕不已。现在机会又来了,怎能放过,所以,人数很快凑齐,但也别高兴大多。虽然在首都,可是那时人本来就少,再加上连年战乱,再说了,打仗也不能什么人都要。所以,总算凑起了一万多人。很不容易了。
除了征兵外,征调民夫修筑石头城(首都西北)。
打仗,必然有许多人来提建议,这一次也不例外,有人说,现在贼兵势大,如果哪一城有所损失,只怕到时候京城也难保,不如分兵把守。这样安全些。
看到这个建议,我有两个想法,一是此人是卢循的人,如果是这样,会提这个建议,那我就理解了。如果不是,我只能说,大哥,是不是昨天洗头时,你脑子进水了呀。我们现在可调派的人马不过一万多人,分兵把守?远的不说,就是近的,就有四五处之多,你分派一下?两三千人对付十万之众?你以为卢循也会像你一样傻?分兵攻击?……
算了不说他了。
我都明白了,刘裕自然明白。所以,没有听从这个人建议。其实,提建议还真是,无论结果怎样都不会输的。提对了,采纳有赏,没有采纳,就说你有先见之明。提错了,无论采纳没采纳,也怪不到你头上。主将无能呗……
所以,这个人还真是个二百五,刘裕拒绝了,他还是在坚持。刘裕一看现在要不是关键时期,早就把你杀了。现在只能是按压住怒火,说道:
变民军人多,政府军人数少。如果把兵力分散,很难守得住。只要有一个地方失利,士气必然低下,现在我们把兵集中在这里,可以见机行事,哪里需要就去哪里。最重要的是让敌人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兵马。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如果还没明白,杀了也不可惜。所以,这个人也就没说什么,告辞去了。
讲到士气,这个刘毅带得这些王八犊子,还真是有什么将就有什么兵!这些人是败回来的,自然在别人面前无法抬头,人们会说他们贪生怕死。为了挣回脸面,他们就把变民军们妖魔化,一个比一个能说,一个比一个能夸,把这些变民,个个说成天兵天将一般,以此来证明并非自己无能。
用以前电影中的一句台词来说吧,那就是“不是我军无能,只怪共军太土匪了”。
这些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顿时士气下落不少。但军令在,也不能逃呀。
好,如果单单只是败兵们如此,便也就罢了,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嘛。但是朝中有一位大臣真是太没水准了。那此人谁?
此人正是孟昶!此人还有记忆没有?他可是出场很多次的。
因为他之前预测何无忌和刘毅二人抵坑卢循必然战败,两次都猜中了,所以信他的人很多。这一次,刘裕起来抵抗,他又预测说必然失败,只有迁都才是上策。
此言在朝堂上一出,立马得到一大片附合之声。只有龙骧将军、东海郡(侨郡,江苏省镇江市)人虞丘进(他不姓虞哈,虞丘是复姓)一人坚决反对,而他的职位又高,一时之间,金銮殿内吵闹不休。
刘裕又不在,虽有千口,若无一人主事,就是再有民主也只会越来越乱,主事太监一看,皇上是指望不上了,司马德宗早被这个场面吓得一早就逃了。现在也只能是下朝了。
结果,这些人就一路吵着走,还真是有趣。
那刘裕会作为打算?孟昶为何又此预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