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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猎者

“三阶……”风厉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惊人的天赋,强大的实力,挑衅的眼神,以及深入骨髓的自信。这个对手……他突然涌起一股狂热,一股对弓术虔诚追求的一种狂热。虔诚的追求,执着的寻觅,奉生的信仰,终于寻到了这见证的机会,见证自己一路默默走来,全力付出的得失。终于可以一见成果。

“好!”他的神色突然间一反冰凉的常态,变得豪情万丈,双眼猛地见射出两道逼人的精光,豪情无限地大声开口道:“好!既然是决斗,不如,我们来一场真正的猎人间的决斗如何?”

“呃……”雨莺见他突然间豪情万丈,信心百倍膨胀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愣住,诧然道::“怎么决斗??”

风历微笑。满头绿发随风狂舞。淡然却又狂热的两个字。“对射!”

“什么!”这下,失色反常的换成另外一人。仿佛一个惊天的炸雷在耳边炸响,哄哄乱鸣。雨莺被彻底惊住了。这轻轻的两个字,这……这不可思议,这胆大包天,仿佛洪水猛兽般冲进她毫无防范的精神世界,搅起一股一股滔天的巨浪。

“你……”少女被惊得傻傻地站在那里,足足半分钟后,才吐出几个字,“你,你疯了?”

人群中。众人见这两人似乎对了两句话后,便久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男一女对面而立。男的豪情无限,信心满满,满脸的兴奋期待,盯着对方,似乎是在等待。女的身姿绰约,婷婷立于嫩绿青叶间,雪白的衣裙随风轻摆,清新绝世,如仙临尘,堪称完美。唯一显得不协调的是她面色,有些破坏形象的夸张。与她清纯绝俗的气质毫不相称。极度的惊奇,不可想象的震惊。

默默地望着对面那个意气风发,豪气无限的少年。和她只一般大小,一般的弓术信仰,一般的天资卓绝,一般的出生牛犊不怕虎。明媚的少女,突然笑了,含着丝丝好奇与探寻,含着同样的豪情,同样的意气鼓荡,“好!”

“莺儿怎么回事?”刚才和雨莺斗嘴的那少年看着场中两人的情况一时有些糊涂,这莺儿平时就喜欢和他争锋相对,恃宠而娇,从不容他得了便宜。此时却像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被吓到了一样,还从未见这丫头这样的表情。

“姬师兄,刚才那边离得近的人恍恍惚惚听到风语村那小子说什么“对射!”然后雨莺师姐就这样了”旁边一人听到耳边有人对自己说话,转头过来一看,原来是他,连忙替他解释,言语间行动间极为尊敬。

“什么!?”那少年一听这两个字,似乎极为了解的模样,一时间大为着急。

“姬师兄,对射,是什么?”刚才解释那人见这人极为焦虑的模样,好奇问道。

“对射……对射!!!这不是我们这个阶段可以碰的!不行!绝对不行!我要阻止她!”那少年一时间有些情绪失措,仿佛没有听到旁边人的问话,自言自语地道。接着急忙冲向场中,大声喊道:“莺儿……”话没喊完,接着就看到她精致的小脸突然变化得极为的绚烂,开心,“要遭!!!”他知道这丫头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他想阻止,可是又想起平时那张噘着小嘴的俏脸儿,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他的话,估计自己去说反而会起到反作用,那丫头真就义无反顾了。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身倒冲,跑向人群中石老师那里,只有这位风华绝代的美女老师说的话,或可阻止。

“老师,快阻止她,莺儿好像要那人弓术对射!”叫姬少的少年,一炮到石清儿跟前,不不及行礼,忙急急地道。

“什么?!”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带着不同的情绪同时响起。其中两道震惊中的着焦虑,一道充满惊讶惊奇。

“什么?少启。你说什么?!你听谁说的?”焦虑中带着震惊和怒意

“是啊!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是一场准猎人之间的挑战吗,怎么会是对射?”葛叔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严厉,不过对自己学生的那份关切,一直不少。

“老师,葛老师。此事应该不错,刚才他二人上场时的奇怪表现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当时十分不解,后来听人说,有离场中较近的人亲耳听到那少年提出的,而且莺儿好像已经答应了。老师,葛老师,请快阻止他们,不然来不及了!”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石清儿带着浓浓的担忧和不可遏制的怒意拨开人群,冲向场内。和他一起朝前急走的,还有同样焦虑难安的葛叔。

对射。是弓术猎人各种形式的对决中的一种。

猎人,这个称号,自古即有。他们出没于深山高涧之中,凶禽猛兽之间。行动迅捷、善于隐藏、耐力悠绵、力大无穷。和凶兽正面对决,他们以力撼力,骁勇无畏。凭着牢固矫健的身躯,腾挪冲撞,撕风裂云,莫可匹敌;与猛禽争风竞速,他们凌壑越涧,腾身渡水。依着灵睿迅捷的行魂,折飞倒射,擒风捉云,罕能比肩。

猎人,意味着与魔鬼结亲,为死神守门。随时行走在生死触壤的分界线,进退之间,生死两命,

猎者的一把弓,虬拱怒张,笑日羞月,一根箭,裂云撕雾,千里取敌。非无畏者不成猎人,非不敏者不成猎人,非不谨者不成猎人,非不见血者不成猎人。猎人的修成起于尸堆血池,于惨烈中笑饮生死。非是学堂清修可为。

“对射!”起于军旅,于冷酷惨烈中分出输赢,赢者被赏识提拔,一日千里,输者或死或残,终老受孤。用于选拔优秀的猎者,担任重要军务,亦可鼓励士兵奋武不息。被列为猎人七大生死魔轮战之一。他不仅要求猎者拥有精准的眼力,强力的臂力,和对时机敏锐的洞察力和把握力,更要求猎者敏捷如风的身手和千百次从死亡线上脱险的那屡如天来之笔的灵光一闪。这些,都不是准猎人从安安稳稳的村落或学院能收获的,他必须要求猎者亲身与死神竞技,用伤痕与鲜血筑成。

两人分开,站在百米开外,静静地盯着对方。

杨柳青青,随风而摇。他们是大地新生的调皮宝贝儿,披着柔风细裁的嫩黄新衣,逐着轻风嬉戏。接着,身体疲倦了,头发也凌乱了,他们就歪着柔弱的小脑袋,任晓风替他们轻轻地梳理。柔软的眼瞳里一泓清池,映着下方默默站着的少男少女。

两人的弓从未离开过左手,一桥墨虹,一弯碧月,隔着百米外的地方,瞒着所有人的耳目,默默对语。这是两颗年轻的心,他们有着对弓术的执着和虔诚,也有着对成就的狂热和向往。他们追求弓术,崇拜梦想,向往挣脱,打破桎梏。他们拥有所有年轻弓术者的心。

几乎是约好的一瞬间,墨虹碧月双双腾起。搭箭,扣弦,侧身,拉弓,弓如满月。“咻

!”又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根箭,如灵狐脱笼,蛟龙出渊,踏弦而跃,疾飞若电。目标,风厉!雨莺!

“哄!”人群中见到这两只箭居然对射而出,箭尖锋芒毕露,指向的居然是对方。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哗然炸开。

“这两人……是在干什么?找死吗?”

“不,莺儿……!”

“不,雨莺师妹……!”

“雨莺师姐!”

“这……”

“风厉师兄,快住手……!”

“风厉……!”

“嘿嘿!”当然,也免不了好事之徒,狭隘之辈不怀好意的阴笑

更多的人是被二人胆大包天的举动震得呆住,张大嘴巴,作不得声来。

“不……住手!莺儿……”一道凄厉中带着惶恐的声音于灵箭脱弦的一刹那裂空而起。石清儿跻身人群,疾步而行,终究还是完了一步。她眼睁睁看到一根箭仿佛毒蛇般向雨莺儿疾飞而去,无力亦无助。她只是个准猎人,这一箭,既已脱弦,她,无力阻止。

只有期望,这疾飞而行,同样惊才艳艳的两道箭羽,真如期望的那样——稳稳地对撞。不过,呵呵,捕捉摇动的靶心和捕捉急速的箭心有重叠的可能吗?答案是,有!不过,微乎其微,至少以这二人目前的水准来说,是。

两道细长的箭光,如电驰光掣,尖锐无匹,剖开凝冻沉闷的空气,拼命靠近,仿佛一对殉情的恋人,渴求在死神之镰挥来之前,能双双升入天堂,不让他丑恶的阴谋得逞。

轻风微抚,妄图慰平焦虑的心。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嗤……”一道轻微的摩擦声,奏着死亡的进行曲。两道箭,并没能如愿以偿的对射湮灭,他们撇开了头,只轻轻一触,像恋人凄凉无奈的一吻,便毫不留恋,擦身而过,奔向他们各自的宿命。

“不……莺儿!”石清儿终于解开人群,奔至场地内圈眼见预料成真,惶惶一急,急然一顿间,匆匆一箭,希望打断这两支缠绕着死亡之镰的箭,然而只堪堪与其擦身而过,不能阻起分毫。

石清儿已眼露绝望,姬少启满脸狞然焦躁之色。众人中对雨莺心存爱慕的人更是脸如死灰。暗中也有人脸现得色。众人的表情一瞬间精彩纷呈。这五彩缤纷的脸色,都涂抹了一个事实,一个即将发生的悲剧:两位天子骄子,惊才艳艳,却即将惨然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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