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恩仇,一个云游过四海,驰骋过疆场,也归隐过田园的人,身上的气质独一无二,从他出现在地牢门口开始,身上的煞气已经使门口的狱卒不寒而栗。
赤恩仇凭着一身功夫畅通无阻的攻入了地牢,眼看赤榛就在面前,但是却被冰冷的铁柱挡住了前进的步伐。赵宣从黑暗中走出来,说:“赤恩仇,别来无恙啊!”赤恩仇停止打斗,看着跟他年纪一样的赵宣,说:“你的确没变,还是一副小人做派。”赵宣狂笑几声,说:“小人做派?不知你觉得暗中下蛊是不是小人做派?”赤恩仇说:“若不是云仙替你求情,你早已是一堆白骨,又岂止是中蛊这么简单。”赵宣说:“果然是因为施云仙!我一向当你是兄弟,从未想过你竟会为了一个舞姬与我翻脸!”赤恩仇道:“在你眼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舞姬,但是对我而言,她却是我的妻子。我一向不是一个可以容忍他人侮辱我妻子的人,不管是谁!”赵宣冷笑一声,说:“好!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们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然后看了一眼满头都插着铁针奄奄一息的赤榛,接着说:“你是要你的儿子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命?”
赤恩仇毫不犹豫地说:“我都要!”话音刚落,便向赵宣出招了。赵宣没有移动,他四周早已准备好的精良侍卫已经围上了赤恩仇,这些侍卫都是建王府暗中养的功夫高强的青年,他们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每一个人的功夫都在梁国的军队里数一数二,或许与赤恩仇单打独斗不会胜,但是十来个人的力量加起来绝对是在赤恩仇功夫之上。不多久,赤恩仇就处于下风,渐渐地有些吃力。突然,赤恩仇双手往四周一挥,从他敞开的袖袍里散出一片绿色的粉末,赵宣知道赤恩仇善于用毒,正在庆幸自己早已告诫过侍卫们做好掩住耳鼻等重要部位。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粉末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毒,而是沾到金属即会腐蚀金属,所以此时这牢里所有的兵器已开始迅速融化,就连铸造牢房的铁柱也如进了炼钢炉一般融化成一滩滩铁水。
侍卫们扔下只剩下手柄的刀剑,赤手空拳向赤恩仇袭去,赤恩仇顿时纵身一抖,身上泛起一层白烟,每一个用裸露的肌肤接触到他的人都像被毒蛇咬了一般,捂着自己接触了赤恩仇的部位倒地不起,呻吟不止。慢慢地,这些人全身发黑,七窍流血,惨状恐怖之极。赵宣见势不妙,一闪身躲进一个石巷,按下机关,四道石门轰然落下,把赤恩仇和赤榛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石屋里。赤恩仇并没有惊慌,他马上解下赤榛身上的铁链,赤榛一下子瘫软到地上无力支撑身体,赤恩仇扶着他二话不说拿出一颗续命药丸给赤榛吃下。待赤榛气息恢复后,便说:“赤榛,你挺住,爹这就给你医治。”
赤榛此时已经神志不清,脑袋也因为受到铁锈的侵蚀,伤口开始溃烂。赤恩仇知道此时拔针只会凶多吉少,于是他决定先稳住伤势。赤恩仇拿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刮去赤榛的头发,在剃到铁针的地方时用匕首的尖一点一点地剃,可是伤口溃烂化脓,很多地方已经与头发连在了一起,赤榛吃痛不已。赤恩仇看到赤榛受到了此般折磨,怒不可揭,他只能强压住心中对赵宣的恨意,平稳地为赤榛医治。
剃完了赤榛的头发,赤恩仇准备往赤榛的伤口敷药,赤榛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爹??????”赤恩仇止住他说:“别说话,我马上给你服药。”赤榛继续说:“爹,赤萝??????赤萝被赵凌利用,现在??????下落不明,你要??????你要找到她,带她??????回去。”赤恩仇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赤萝在哪里,他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你的伤治好,我们一起出去,至于赤萝,我们出去后我会去找她的。”赤榛说:“爹,对不起!”赤恩仇说:“现在别说这些,你活着出去我再责问你。”于是赤恩仇开始往赤榛头上的上伤口敷他自己准备的药粉。
赵宣在石屋外,吩咐了侍卫们好好看管后便回了建王府。赵宣对赵凌说:“现在,赤恩仇已经被我困住了,现在是该考虑一下七皇子的事情了。”赵凌说:“父王想怎么做?”赵宣问:“你今日去打探到了什么?”赵凌说:“周千策已经将先皇的遗诏传遍了整个梁国,现在每个梁国百姓都知道先皇要七皇子继位。而且,七皇子的宫殿已经加强了守卫,就准备下月举行登基大典了。”赵宣猛拍几案,说:“时日不多了,现在想暂时也没有什么由头,七皇子平时甚少接触朝廷之事,本王就先让他登基,今后再慢慢打算。”赵凌问:“那么父王准备如何处置赤恩仇。”赵宣答:“那石屋坚不可摧,先关着慢慢折磨他。”
孔玉仪此时已经是太皇太后了,虽然新帝尚未举行登基大典,但是因为先皇遗诏,心里积郁难解,整日卧榻不起。宫女太监们都守在寝殿外不声不语,整个康寿殿一片寂静。突然,一个太监轻轻凑到孔玉仪的榻前,说:“太皇太后,髙丞相求见。”孔玉仪本不想理会,但是想到或许高德远求见是事情有所转机,于是便起身梳妆,召见了高德远。
高德远一见孔玉仪,连忙行叩拜礼,道:“臣高德远,参见太皇太后。”孔玉仪先给高德远赐座,然后道:“高丞相有何事?”高德远道:“先皇在世之时,曾向老臣提起小女尚青的事,有意将尚青许配给七皇,不,许配给皇上??????”话还未说完,孔玉仪已经大怒,斥道:“先皇尸骨未寒,高丞相竟开始想着儿女婚嫁这种喜事,不说皇上仍在孝期之内,就算皇上无需守孝,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该操心的。”高德远连忙跪下,不停地说:“太皇太后息怒,太皇太后息怒!”孔玉仪静了静,然后转念一想,说道:“你先回去,你女儿的事,我会替你考虑。”高德远边磕头边说:“谢太皇太后!谢太皇太后!”
高德远一走,孔玉仪就宣赵宣进宫。赵宣一进康寿殿,孔玉仪便开门见山地说:“母后有一事要与你商讨。”赵宣道:“母后请说。”孔玉仪坐在榻上,缓缓道:“今日高德远求见了我,谈起他女儿高尚青的婚事。先皇在世时,的确有打算将高尚青赐给赵煜,但如今,赵煜是皇帝了,他的婚事更不可马虎。”赵宣道:“母后有何打算?”孔玉仪道:“高德远虽懦弱无能,但是他是大梁丞相,至少位高权重。特别是他的大儿子高尚祺,常年驻守边关,不仅在朝堂上深受众臣尊敬,而且在民间也得百姓爱戴,我想若是建王府与丞相府联姻,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赵宣茅塞顿开,说道:“母后的意思是让凌儿娶高尚青?”孔玉仪点点头,说道:“你回去问问凌儿的意思。”赵宣道:“无妨,凌儿一向以大局为重,此事他定不会反对。”